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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益州易手(1/2)

    刘备在建安十六年的冬天,应刘焉的儿子刘璋之邀,前往益州,防备在汉中的张鲁。

    刘焉是汉景帝的后裔,和刘备算是同一支派的皇族。不过,刘焉是从鲁恭王刘余的一系传下来的,而刘备是从中山靖王刘胜的一系传下来的。

    刘焉生长在荆州江夏郡竟陵县(湖北天门西北);刘备生长在幽州涿郡涿县(河北的涿县)。

    在辈分上,刘焉比刘备高一辈(刘焉的儿子刘璋,算是刘备的远房兄弟)。

    刘焉当过地方官的“佐吏”,也做过私塾老师,其后被举为贤良方正,获得进身之阶,一帆风顺,当了雒阳县的县令、冀州的刺史、南阳的太守,与中央的九卿中的宗正与太常。宗正管皇族的族谱、继承次序、家规;太常管祭祀与星象、天文以及人民的教育。

    灵帝中平六年,黄巾造反,天下大乱。刘焉觉得京城洛阳与中原各州各郡都不够安全,就设法活动得“益州牧”的位置,兼一个“监军使者”;同时,获得了“县侯”级的封爵(他作了“阳城侯”。东汉的县侯,比乡侯大,乡侯比亭侯大,亭侯比“列侯”大)。

    益州在当时并不太平,也有所谓黄巾徒党。这些所谓黄巾徒党,于自称天子的马相的率领之下,已经杀了益州的前任长官(刺史郗俭),攻破了蜀郡、广汉郡、犍为郡(简单说来,蜀郡是今日四川的西部;广汉郡是四川的西北部;犍为郡是四川的西南部)。

    马相被益州的“从事”贾龙打了几个月,打平。贾龙肃清了整个益州,迎接刘焉到任。

    刘焉把“州治”(州政府的所在地)从雒县(四川省广汉县)移到绵竹。

    刘焉治理益州的政策,是对老百姓宽,对地方上的所谓“豪强”严。他一出手,便杀了王咸、李权等等十几个。这些所谓豪强,有些是该杀的,有些也并无死罪,被杀得冤枉。

    曾经立了消灭马相之功的益州从事贾龙,对刘焉的辣手作风十分愤慨,便联合了犍为郡太守任岐,与刘焉兵戎相见,但不久就被刘焉打败、杀处。

    从此,刘焉在益州境内没有可以对他反抗的人。他听说“益州有天子气”,也的确亲身经验到东汉朝廷的**,各州各郡的分崩离析,于是就颇动了“自为天子”的念头。暗中叫人制造了许多皇帝所需要用的马车、人辇、器具等等。不料,忽然有了“天火”,把雒县烧去了一大部分,他的那些准备当皇帝用的马车等等完全烧光。

    雒县他不能再住。他把家搬到成都。

    他有三个儿子留在长安。汉献帝派其中的最小的一个刘璋,到成都来劝告刘焉,不要妄想非分。刘焉把刘璋留在成都,不让他回长安去复命。

    留在长安的大儿子刘范,官居左中郎将,竟然勾结了在凉州造反的马腾,准备与马腾里应外合。长安的朝廷把刘范逮捕,明正典刑。刘范的弟弟、刘焉的第二个儿子刘诞,这时候也在长安当一名小官,治书御史;受了刘范的牵连,同时被杀。

    刘焉经过了这些事件,虽则再名义上仍是汉朝政府的益州牧,事实上已经成为一个“独立王国”的君主,正如关东(函谷关以东的)许多州牧、刺史和太守。

    益州有九个郡。除了蜀郡、广汉郡与犍为郡以外,还有在四川东部的巴郡,在四川与西康的越嶲郡,在贵州的牂牁郡,在云南的益州郡与永昌郡,以及在陕西南部的汉中郡。

    当时汉中郡的太守,姓苏名固,对刘焉不甚服从,刘焉派遣两个姓张的去讨伐他,把他赶走。这两个姓张的,一个叫张鲁,另一个叫张修,都是“五斗米道”的分子。

    五斗米道,是张陵所创设的一种宗教组织。它的正式名称,并没有“五斗米”这三个字,可能仅仅是“道”一个宇,参加这个组织的人,必须先缴“五斗米”作为入会的会费;因此,这个组织才被大家称为“五斗米道”。

    《三国志·张鲁传》说:张陵是豫州沛国丰县的人,侨居在益州,进入今日成都之西崇庆县境内的一座深山之中,可能遇到异人,传道给他,也可能是自己本人悟得了道。下山以后,他教人悔过,信天;也画符念咒,替人治病。他的信徒们,称他为“天师”。

    张陵得道之处,是鹤鸣山。《三国志·张鲁传》把它写成了鹄鸣山(这可能不是陈寿写错,而是抄写的人写错)。

    张鲁是张陵的孙儿。中间的一辈,是张衡。张陵被信徒们称为“天师”,张衡被称为“系师”,张鲁被称为“嗣师”,亦称为“嗣天师”。后代的道教信徒,称他们为第一代天师,第二代天师,第三代天师。

    第二代天师张衡,与大文学家兼科学家同姓同名,那个张衡是荆州南阳郡西鄂县人。这个张衡,在籍贯上是属于他父亲张陵的豫州沛国丰县。

    张陵、张衡、张鲁,祖孙三代,传道很远很广。于是难免有些信徒或自称信徒的人,把原来的教义与作风,加以或少或多的改变,甚至与政治混在一起。张鲁虽是嫡传,也大搞其政治;何况旁支流派,如巨鹿的张角、张宝、张梁,作为黄巾最高首领的三位兄弟,以及益州巴郡的张修?

    我相信张陵本人,最初创立道教之时,只是为了治病(当时疟疾与其他的瘟疫,使得各州各郡有极多的人死亡),为了“以忠孝导民”,劝人为善。他叫病人先承认自己的过失,反省自己的过失;然后,他画符,念咒,叫病人喝下他用符咒所灵化了的水(灵水之中,他有没有放下特效药?我们无法查证。四川所出产的“常山”,便是极能治疟的草药)。

    张陵与张衡,均不曾在军事上与政治上有特殊的活动。作为第三代天师的张鲁,由于刘焉的提拔与支持,竟然割据汉中,做了军阀。

    张鲁不仅以“智义司马”的官职,打败了汉中太守苏固,而且也袭击了同去作战的益州别部司马张修。张修,我在前面说过,是张鲁的五斗米道的教友。张鲁如此对待教友,实在太不应该。他的动机与目的是:吞并张修的军队,以便独霸汉中。

    独霸了汉中以后,张鲁就烧掉汉中与宝鸡长安之间的栈道,和汉献帝的朝廷断绝关系。

    他而且与刘焉的儿子刘璋闹翻。刘璋杀了张鲁在成都的母亲与其他的家人。

    刘璋是在兴平元年(公元194年),刘焉得了痈疽而死之时,被刘焉的部下拥戴为“益州刺史”的。其后,长安朝廷的主持者李傕、郭汜不仅追认了这个既成事实,并且升任刘璋为“益州牧”,向刘璋表示好感。

    张鲁在汉中郡不自称“太守”而自称“师君”(天师兼君主)。他废掉了各县的县令及其他的官吏,只设道教教会的职员,以职员兼管民政。最高级的职员称为“治头”,每一个行政区域称为一个“治”。治头之下,设大祭酒与祭酒。再其次,普通刚入教的教友,称为“鬼卒”。

    人民犯法,张鲁不肯立刻用刑,第一次犯法,张鲁加以原谅。第二次,也加以原谅。到了第三次,张鲁才肯用刑。

    张鲁在他所割据的全境,叫祭酒们到处设置“义舍”,义含里有饭有肉,免费招待来往的旅客,老百姓有病的,张鲁的祭酒们叫他们静坐反省,或公开承认自己所犯的过失,然后,喝下用指头画过符的水,与烧了的用笔在纸上所画的符。

    张鲁确有他一大套的办法。在他的境内,新的道路极多。因为,他命令犯了罪的人,以出钱、出力来修筑道路,替代坐牢。

    他在去汉中以前,在巴郡西部收了不少信徒;割据了汉中郡以后,这些巴郡西部的信徒,对他仍旧服从。

    刘璋特地任命了一个姓庞名羲的,作所谓巴西郡的太守,用武力来镇压巴郡西部的这些“米贼”(米贼两个字很不好听,所指的是“五斗米道”的教友)。

    汉朝原只有一个“巴郡”,没有什么“巴西郡”。首先在初平四年擅自把巴郡分成了两个的,是刘焉的“帐下司马”赵韪。赵韪把巴郡分为巴郡与永宁郡。到了建安六年,刘璋为了镇压“米贼”,就再把巴郡由二郡分为三郡:巴郡、巴东郡、巴西郡。

    巴郡的郡治,设在垫江(四川省合川县治);巴东郡的郡治,设在永宁(四川省奉节县东北);巴西郡的郡治,设在闽中(四川省阆中县城之西)。

    刘璋命令他的首任巴西郡太守庞羲,不仅要镇压郡内的米贼,还要抵御张鲁所直接指挥的汉中郡的武装部队。

    然而不久以后,他的喜欢听小话的作风,便使得庞羲灰心,由灰心而和刘璋貌合神离。庞羲也未尝没有遵照刘璋的指示,对张鲁的部队交锋了若干次。可惜,每次都败在张鲁之手。

    因此之故,刘璋才想到争取“外援”,派人到许县向曹操致敬。曹操以汉帝的名义,拜刘璋为“振威将军”。

    刘璋再度派人到许县,向曹操表示进一步的尊敬。上一次所派的,是河内郡人阴溥;这一次所派的,是蜀郡人张肃。

    刘璋派张肃押送三百名本地的土著民族叟夷,给曹操挣更大的“威服四夷”的面子。曹操果然十分开心,立刻任命张肃为广汉郡的太守。

    到了建安十三年,曹操由许县出发,南征刘表。刘璋赶紧派张肃的弟弟张松,去向曹操表示赞成曹操这项举动。张松由长江顺流而下,到了荆州江陵县,遇到曹操。曹操一则军务极忙,二则看见张松其貌不扬,就对张松不太重视,只给了他一个县令的位置:越嶲郡的比苏县县令。张松认为,这是他生平所未曾受过的大侮辱。他这时在刘璋面前的官职,已经是“益州别驾”,是州牧以下的第三人(第一人是州牧,第二人是“治中”,第三人是“别驾”。别驾二字的意思,是:乘坐在别一辆马车上的大官。他与州牧同进同出,各坐马车一辆。他的实际职务,是参事顾问一类,也兼办对各方的公共关系与“外交”。“治中”与别驾不同,专管对内,等于是一位代拆、代行的副州牧或副刺史)。

    曹操抵御张鲁所直接指挥的汉中郡的武装部队。

    然而不久以后,他的喜欢听小话的作风,便使得庞羲灰心,由灰心而和刘璋貌合神离。庞羲也未尝没有遵照刘璋的指示,对张鲁的部队交锋了若干次。可惜,每次都败在张鲁之手。

    因此之故,刘璋才想到争取“外援”,派人到许县向曹操致敬。曹操以汉帝的名义,拜刘璋为“振威将军”。

    刘璋再度派人到许县,向曹操表示进一步的尊敬。上一次所派的,是河内郡人阴溥;这一次所派的,是蜀郡人张肃。

    刘璋派张肃押送三百名本地的土著民族叟夷,给曹操挣更大的“威服四夷”的面子。曹操果然十分开心,立刻任命张肃为广汉郡的太守。

    到了建安十三年,曹操由许县出发,南征刘表。刘璋赶紧派张肃的弟弟张松,去向曹操表示赞成曹操这项举动。张松由长江顺流而下,到了荆州江陵县,遇到曹操。曹操一则军务极忙,二则看见张松其貌不扬,就对张松不太重视,只给了他一个县令的位置:越嶲郡的比苏县县令。张松认为,这是他生平所未曾受过的大侮辱。他这时在刘璋面前的官职,已经是“益州别驾”,是州牧以下的第三人(第一人是州牧,第二人是“治中”,第三人是“别驾”。别驾二字的意思,是:乘坐在别一辆马车上的大官。他与州牧同进同出,各坐马车一辆。他的实际职务,是参事顾问一类,也兼办对各方的公共关系与“外交”。“治中”与别驾不同,专管对内,等于是一位代拆、代行的副州牧或副刺史)。

    曹操可能是一时疏忽,没有查问张松的现任官位,便贸然以区区县长的位置赏给了他。

    张松很气。恰好,过不了多少天,曹操就在赤壁乌林吃了一个大败仗。张松便回去益州,向刘璋报告,曹操已经败得一蹶不振,劝刘璋与曹操断绝来往,改与刘备结盟,加入反曹的阵营。

    刘璋这个人自己一向投有什么主见。这也难怪。他生长在富贵之家,在仆妇、丫环的手里长大,没有养成男子汉的刚强性格,遇事不能有所决断,只能依赖左右与部下的人代作主张。于是,他就接受了张松的反曹联刘的建议。

    刘璋在张松的怂恿之下,派遣“军议校尉”法正,作自己的代表,去荆州武陵郡公安城拜访刘备,同时叫孟达带几千兵去,送给刘备指挥。

    法正从公安城回到成都复命,向刘璋描述刘备如何英雄、如何仁义、如何够朋友;叫刘璋听了恨不得立刻就与刘备见面,请他来成都团聚在一起。

    张松借此机会,劝刘璋命令法正再跑一趟,请刘备率兵入川帮助刘璋抵御张鲁。刘璋照办。

    建安十六年冬天,刘备从公安城来到了益州,抵达涪县(四川绵阳),与刘璋见了面。和刘备同来的,是庞统、黄忠,与一万名不足的兵士(关羽、张飞、诸葛亮,都留在荆州)。

    刘璋请刘备驻扎葭萌县(故城在四川省昭化县南,葭萌二字被后人念成“剑门”;唐朝改称它为剑门县,元朝把这个县废了,清朝设了一个剑门驿,剑门关就在这剑门驿的北部。唐朝另把剑门之南的梓潼县,改称剑州;到了民国时代,这剑州又被改称为“剑阁县”。这剑阁县,不是刘备当年的驻扎地;剑门驿才是。我到过这些地方,虽然是山路;却有铺了长方花岗石的大道,道旁有树)。

    这条大道,南边经绵阳与广汉,通到成都,北边经昭化、广元、沔县,通到南郑。南郑在汉朝是汉中郡的郡治,也就是张鲁所盘据的地点。

    在这条大道之东,有嘉陵江由西北流向东南,在剑门关东北,今日的昭化县城,与大道交叉。嘉陵江由昭化经过阆中(巴西郡)流向合川(巴郡),继续向东南流,流到今日的重庆,与长江汇合。

    刘璋叫刘备驻扎葭萌,可算是选对了地方;既可北御汉中,又可东御巴西。

    刘备在葭萌驻扎了足足一年,所忙的是“厚树恩德,以收众心”,并不急急于进军汉中,与张鲁一较雌雄,他的兵力,包括自己带来的与刘璋送给他的,慢慢地增加到三万人以上(留在荆州的,不在此数以内)。

    刘璋而且把所谓“白水军”也交给刘备节制。这白水军驻扎在今日昭化县西北的白水县,与陕西的宁羌县交界;指挥官二人,一人姓杨名怀,一人姓高名沛。

    刘备对刘璋翻脸,是在刘璋杀掉张松的时候。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曹操在建安十七年十月,大举南下,集中在长江北岸的濡须口(安徽无为县之东,濡须水进入长江之处),声势浩大,有消灭孙权之意。孙权派人送信给刘备,请刘备帮助他。

    刘备告诉刘璋,准备离开四川,亲自前往华中,策应孙权,或是与孙权夹击曹操的大军。请刘璋给予大力支持。刘备并且向刘璋说明理由:孙权不能不救,倘若曹操把孙权消灭了,那他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随时以全力侵犯益州。到了那个时候,益州就很难挡得住曹操。所以,必须现在赶紧去救孙权。至于张鲁,刘备认为此人并无大志,只想保持汉中郡的地盘,没有并吞益州的野心与胆量。

    刘备同时报告刘璋,关羽在荆州,也需要他去救。曹操的大将乐进,正与关羽在襄阳西北的青泥河对峙。乐进倘若得胜,就会转军西向,来打益州。这个威胁,比张鲁的威胁严重得多。

    刘璋的反应很冷淡。刘备也不过是请借一万名兵士与战具军粮。刘璋却只肯拨付四千名兵士.与四千人所需要的战具军粮。刘备不能嫌少,也不能说走不走。于是,全军做出一副即将开拔的样子。刘备是真想走,还是并不想走,而仅仅作一个姿态呢?我们看不清楚。当时张松也看不清楚。张松写了一封信给刘备,劝他不要走。

    张松在信里向刘备说:“现在,我们想办的大事快要成功,您为什么要丢下了这里而走呢?”

    不幸,这一封信被张松的哥哥张肃看见了。张肃一则是极忠心于刘璋,二则是在主张上一向亲曹,就不顾兄弟之情,向刘璋告了密。

    刘璋立刻就下令,把张松抓来杀了。这一杀,闯下大祸。刘备因张松之被杀而知道自己对益州的企图已经暴露,没有可能再与刘璋和平共处。刘备很明白,即使撤军离开益州,刘璋也不会让他与他的部队好好地走。于是,二刘之间的战事成为无可避免。

    倘若刘璋不杀张松,刘备也许会带他的兵回荆州。我这个“也许”,是建筑在刘备过去的仁义作风上。他一生注重仁义,“宁人负我,我不负人”;对刘表与刘琮他均未下过辣手。诚然,诸葛亮《隆中对》之中的,兼取荆益二州的政略,他曾经接受过;诚然,他这一次应刘璋之邀而进入益州,我们不能说他没有于适当时机夺取益州之意。然而,他内心中的利与义的冲突是一直存在着的。否则,他何以不在刘表生前夺取荆州,又不在刘表死后,刘琮降曹之时,对刘琮作致命的一击(他的将士,人数虽少,却远非刘琮的部下所能抗拒)?

    张松确是误了大事。张松不应该写那么一封不必要的信(有话,尤其是像这样重要的话,应该走到葭萌去当面向刘备讲,怎么可以写信?写丁信则一定是委托他人代送,那末,虽不必哥哥张肃发现,也可能被代送此信的人出卖)。

    张松与法正在历史上的地位,是很成问题的。不论他们的借口如何,他们对刘璋是百分之百的不忠。

    刘璋对法正未加重用,法正不应该因未被重用而出卖刘璋。君子与小人之别,正在于此。君子的处世,是有原则的:合则留,不合则去。不合而仍留,那就该留得很有道德,所谓“为贫而仕”,按照所受的待遇而出力,不必贡献全部的力与智。这叫做,待我以众人,劓以众人之身份报之。

    上边把我看成了庸碌之辈而不予重用,我只能在下列两种办法之中选择一种:一、不就此职,或辞去此职,在别处另找知已。二、忍气吞声,埋头苦干,做出值得令人刮目相看的成果;同时,骑马找马,注意更好得工作机会。倘若,既已就职,又不辞职,天天大发牢骚而不肯勤于工作,同时又把职务上的机密,卖给长官或雇主的竞争者,甚至勾结长官或雇主的敌人,卖主求荣,那末,不是小人是什么?

    我因此要给法正与张松一个千年以下的“论定”:这两人是小人。

    法正早该离开益州。他不离开益州,每月照拿刘璋发给他的薪水,却暗中勾进来刘备,把益州卖给刘备!他不是小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