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忧郁

    小新一不对劲就给我打电话。

    很多问题都要说两遍。

    她不年轻了，还是单身，并且正做的又是不赚钱的艺术，她画画，颜料很费，但销路一时却上不去。

    小新瘦，头发没有光泽，胃口不太好。她常常在电话里抱怨，现实太残酷，逼得每一个靠自己往上走的年轻人无路可退又无法向前。

    想上前一步但缺乏力量，想后退又不甘沉沦。

    我在家里写作，我也很瘦，和小新一样，都离家在外，朝不保夕。

    我的身体无所谓好不好，只是心里有问题，时不时疑神疑鬼，想的问题太多，但太多的问题光靠想是得不到解决的。忧郁的时候，我反复折磨我的指甲，把两手的指甲撕扯得血淋淋。无法做事，只有低头做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心里才觉得太平，不慌张。

    生活怎么会一下子让我感到无所适从的，说不清楚，只知道突然有一天开始，就从早晨醒来陷入了绝望。脑袋在那一刻像用泥糊住了，沉沉地醒不过来，我的眼睛迷离彷徨，像是心不在焉的一个旅客，目光所到之处，都是别人的风景，不是我的。我借用别人的布景装点自己的视野，到头来，所有的一切都会淡然退出，都不会属于我。

    那个小时候老去拍照的街头摄影亭，那里面的一对夫妇，他们在别人不大想得到买照相机在家里备着的时候，就用那种小型照相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