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出白君卿秋水般温柔的眉眼,心中升起一抹歉疚——她是不是,给师傅添麻烦了?
想到这,眼眶又湿了。横竖四下无人,也不会有人看见她狼狈的样子,她干脆抱着聆音撒开了哭,眼泪鼻涕齐下,林中的鸟被她“哇”的一声全给吓跑了。
也不知哭了多久,最后哭得难受,嗓子都哑了,她这才住了,缩在角落里努着嘴,似是发泄够了。眼角的脸颊干得发疼,胸口也喘得疼,因为坐得太久,手脚都麻了——她从来不知道哭完这么痛快,也是第一次知道哭原来是件“体力活”。
白君卿汇报完,提前从天帝那回来,本想看看这孩子有没有勤加练习,哪知走近一看,她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蜷在窗下,他心头陡然一紧。他才离开一日,难道她又被人欺负了?
他快步上前。
花汐吟正巧想起身去梳洗一番,抬起头便对上白君卿的眼睛,瞬间惊得怔住了。
注视着她稚气的小脸和哭红的眼睛,白君卿想问怎么回事,可对上那双晶亮的眼睛,话到嘴边又不知怎么问出口才好。而花汐吟也就这么呆呆地望着他。
像这般僵持了许久,然后花汐吟突然就手足无措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见了他为何要慌,都不知这手和脚该怎么放。在白君卿略显疑惑的眼神下,最后她只好挤出一个笑脸,脱口道:“……师傅你的肤质真不错……”
这话说完,连她自个儿都想给自己一个嘴巴,这都什么连七八糟的感叹,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咳。”白君卿本来提着一口气等她说,被她一句话呛得险些岔气,无力道,“马屁精。”
她冲他嘿嘿地傻笑一通,给搪塞了过去。
白君卿拉她起来,她的眼睛还泛着红,明显哭惨了。可这孩子分明是不想说,他便不问吧。
花汐吟随他进屋,忽然问:“师傅,这里除了我们还有人住吗?”
白君卿看了她一眼:“没有。怎么这样问?”
她摇摇头,或许真是她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