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是抗拒的,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
谨言不知道身上的人是谁,她只知道自己很难受。
她逐渐失去了理智,只凭着身体的感觉去回应那个男人,甚至,变得前所未有的主动。
借着窗外的微光,董冽的双眸在黑夜中将身下的人看得真切。
热情如火的她,动作生涩却又不断地撩拨到他。
若不是她被下了药,他恐怕都见不到她如此妖媚缠人的一面。今夜的她,真像一只勾人的妖精。
他不敢想,如果他沒有及时找到她,之后会发生什么。
他渐渐冷静下來,除去了最初带着愤怒的粗暴,像之前几次那样极尽温柔的爱抚她。
但是,他还是想要她的一个解释,为什么不愿意怀上他的孩子。
药吃多了也会对身体不好,若是她执意坚持,能给他一个合理的理由,大不了他以后带套就是了,总好过让她吃药。
这一夜,她迷迷糊糊,主动索欢。他也发了狠,在她身上留下一朵朵印记。
窗外大亮,谨言猛地睁眼,身侧冰凉,她坐起身,发现这是酒店的房间,除了床上她睡过的地方有些褶皱,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整整齐齐,像是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來过。
零碎的记忆片段纷至沓來,她惊恐地掀开被子,却发现自己穿戴整齐,可是身体传來的异样明显而熟悉,提醒她昨夜是真的发生过什么。
她将双腿缩起,两只手抱住自己的腿,将头埋在膝盖上。头很疼,是宿醉的后遗症。
是谁。昨夜的人是谁。
她用双手拼命敲打自己的脑袋,可就是想不起來。那个人像董冽却又不像董冽,如果是季堂,或是什么人……
她不敢再想。
害怕地环抱住自己,谨言呆坐在床上,眼泪不知不觉地掉落下來。
每次她一哭,鼻涕也会跟着流,她转身找纸巾,发现床头柜上的座机旁,有一串钥匙,那钥匙圈上,还有一个充棉的米奇挂饰,她抓过那串钥匙细细端详,心头变得苦涩至极。
那米奇还是她亲手做的。这串钥匙,是季堂的。原來,昨夜她看到的拿到身影,只不过是她绝望之下产生的幻觉。
她把钥匙攥在手心,要是上的锯齿深深地陷进肉里,她却浑然不觉,揪紧被子想要大声哭泣,可又哭不出來,最终变成小声的呜咽。
也不知就这样坐了多久,床头柜上的座机突然响了,她尽量控制好声音接起,“喂。”
“您好,现在距离退房时间已经很近,请问客人需要续房吗。”
“不,不需要。”
“好的,打扰了,祝您生活愉快。”
我一点也不愉快。谨言苦笑着挂断电话,她擦擦鼻涕,深深呼出一口气,尽管难过,绝望,沮丧,可这件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管怎么样也改变不了这个既定的事实。
她起床快速洗漱完毕,拿起包包在出门前闭眼深呼吸,董冽,对不起。
昨夜那光头居然真的放过他们,她就觉得惊奇,是到后來季堂按住她想用强,自己也难受得不行,她才惊觉果然是酒有问題,可她分明是记得好像有人救了她……后來的事她也记不清了,或许,真的只是她的幻觉罢了。
不论是什么原因,她终归还是背叛了董冽。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她就要承担责任,她会跟董冽说清楚一切,如果,董冽嫌弃她了……抓在包包带子上的手握紧,无论结果是什么,她都要面对。
忍住弥漫而上的泪水,谨言揉揉自己的脸蛋,扯出一个笑容,从容地打开房门,乘电梯下楼。
手上握着两张毛爷爷,是住房押金,她觉得讽刺,就好像是拿着客人给的嫖资一样。
站在路边,她摇摇脑袋,也罢,嫖资就嫖资吧,干脆用它來善待自己,也算是不辜负她昨夜的“辛苦”。她抬手招了辆出租车,回家。长痛不如短痛,她迟早要跟董冽坦白,不如趁早。
她借了司机的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顾慎行,“总监,总监助理提供住房的话还算数吗。”
“当然。”顾慎行似乎很开心,言语间都带着喜悦,“谨言啊,我看这几天机票价格还行,要不要买机票。身份证号告诉我,顺便帮你买一张。”
“谢谢总监,不用麻烦了,我自己买就行。”
挂断电话,她疲惫地靠在座椅后背上。董冽求婚的那一幕还记忆如新,可是这才过了多久,她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机票……家啊,她觉得她已经很久沒回家了,原來,思念汹涌而至的感觉会这么难受。她想念爸爸妈妈,很想很想。
在门外來來回回走了好几圈,做足了心理准备,谨言终于鼓起勇气拿出钥匙开门。
门开的一瞬间,她有些滞愣,屋内欢声笑语,与她此时的心境格格不入。
“谨言学姐,你回來啦。”梁思雨抬起手打招呼。
“嗯。”谨言笑了笑,换好拖鞋走进客厅,目光转到董冽的身上,他嘴角含笑,一如既往的礼貌又透着淡淡的疏离,只是此时他的眼眸里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