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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风波未息(1/2)

    南过一个人呆在警务室里,虽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但是这里光线充足,恍如白昼。

    可是南过的心里,却是一片灰暗。

    如果灵雨有了意外,他便再生无可恋,或许,选择死亡,真的会是一种解脱。

    他垂头丧气的坐在冰凉的折叠椅上,呆呆的望着面前的墙壁,仿佛从那面斑驳灰黄的墙面上,可以看到自己暗淡的将来。

    门外一个沉闷的嗓音传来,却丝毫无法吸引南过的注意力:“怎么回事?秦天柱那狗贼要起义了不是?”

    一虎背熊腰的男人,大概五六十岁的样子,昂首阔步走进警务室,“啪”的一下将公文包往桌子上一拍,吓了难过一跳。

    南过抬起头,看清此人的面孔,不禁错愕,居然是刘砍山来了。猛地从桌上窜起,一下子扑到刘砍山身上,掐着他脖子愤怒的大吼:“我的灵雨呢!把我的灵雨还给我!”

    刘砍山身怀武艺,只是因为深夜疲惫,又没有提防,一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底子摆在这里,只是伸出大手将南过往身边一推便轻松挣脱出来。

    刘砍山讪笑着对小警员说:“你这顿打挨得不怨,他打了你又来打我,说明在他心目中你的地位也不亚于局长了。”

    那小警员讨好的笑笑,他也不擅长拍马屁,只能迎合着几句“您说的是。”然后转头愁眉苦脸的摸摸鼻子。

    南过被刘砍山推开,肩膀磕到桌角也不觉得疼,起身又扑了上来。

    这次刘砍山有了准备,可惜双手一番擒拿落到空处,一低头才看到南过居然趴到地上抱住刘砍山的大腿哭道:“求求你,把灵雨还给我!我不要李先生的投资了,我也不要你们的帮助,求求你,把灵雨还给我……”

    刘砍山愣了一愣,他没有反应过来南过口中的李先生指的是李丞乾,南过虽然抱得他累赘,却不觉得难受,干脆就让他保持着这个姿势,随手拖了张椅子来一屁股坐下。

    “这位同志,详细说说,你的灵雨是何宝物。”刘砍山怡然自得的给自己倒上一杯茶,吹走热气,还砸吧砸吧嘴,一口将顺着茶水流入嘴中的茶叶吐回茶杯里。

    南过没明白他的调侃,自顾自哭喊:“刘局长,您也是有家室的人,灵雨还那么小,您就放过他吧……”

    这回刘局长倒是听清南过说什么了,反而更加迷糊,他问道:“你认识我?”

    “我们不是几个小时以前才一起吃过饭吗?”南过认定灵雨是去找刘砍山了,在他的猜想里,灵雨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除了自己这个唯一的亲人,就只剩下这个不明不白的“恋人”了。

    刘砍山心中不悦,脸色一变,说道:“这位同志,不要乱攀关系,昨天晚上我约了老友单独会面,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跟你一起吃过饭了。”

    南过此刻已经被南灵雨的事急昏了头脑,根本无法冷静的去考虑刘砍山的话。如果是在平时,再憨直的人也会以为刘局长是在避嫌。南过却不管不顾的说道:“昨天晚上,自由港湾,在您的支持下,李先生承诺为我讨回公道,还帮我出谋划策。您还说,您和灵雨是两情相悦……”

    刘砍山昨晚的确跟李先生在自由港湾吃饭,还喝了不少酒,等到他酒醒出来,不仅是李丞乾,居然连司机都找不到了。他自己打车回家,不知道是谁说漏了嘴,让他老婆知道李丞乾不仅活着,还回到了丹川。一时间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刘砍山一气之下跑回警局过夜,还没睡上多久,就接到分局打来电话说有人聚众闹事,还敢袭警。

    刘砍山正一股子窝囊气没处发,一听这消息那还得了。在丹川敢这么嚣张,他第一反应就是秦天柱带人来给他侄子报仇了。白天他就听底下的人汇报,丹川中学出了命案,死者是秦家唯一的后人。秦天柱大发雷霆,带着手下四天王要血洗丹川中学。

    刘砍山却笑笑不以为意,他神秘的对下属说道:“那个人在丹川中学,秦天柱那棒槌闹不起来。”

    那名汇报的警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在丹川唯一敢跟魔王天柱作对的罗汉砍山都发话了,他们更乐得不去招惹。结果果然不出刘砍山所料,秦天柱雄赳赳的来,灰溜溜的走,前后没超过十分钟。

    夜里刘砍山听到“袭警”的消息,自然就想到是秦天柱憋屈受气没处发泄,找警察局的麻烦来了。毕竟这是人命案子,警察不严惩凶手,的确说不过去。不过警方已经立案,嫌犯宁不凡众目睽睽之下被秦天柱带走,而且立案的时候又比较晚,大家都急着下班回去买菜,所以也就拖了下来。

    整个丹川警察局,只有刘砍山敢去管秦天柱的事,于是他也不睡了,干脆亲自跑过来。

    此时刘砍山细细品味南过话里的信息,喃喃自语:“难道我喝断片儿了?”

    南过抱着刘砍山的大腿疑惑的说:“没见您喝酒啊……”

    刘砍山说:“可能你来的时候我没喝吧。你把今晚的饭局上的经历都说一遍。”

    南过心急如焚,但是他已经认定南灵雨在刘砍山手里,不得不老老实实把经过如实道来。

    刘砍山听得不明不白,浑然觉得怎么这些经历他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根据南过的描述,自己还很清醒。他倒是记得老李说了最近的一些经历,老李去做了理财他是知道,还向老李打听过,想给自己女儿留点什么。

    似乎一切都对得上,又似乎完全对不上。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落荒而逃了,但自己醒来的确只有一个人。

    唯一不明白的,就是这“灵雨”到底是谁,怎么还和自己扯上关系了。

    一扭头,那小警员神情暧昧,活像一个在菜市场外面打麻将的八婆,对这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八卦十分感兴趣。

    那副神情仿佛在说:“又有新谈资了!明天我又可以成为八卦的焦点!”

    刘砍山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那小警员不知道什么意思,还伸着耳朵聚精会神的要听下文,刘砍山怒道:“傻站着干什么!快去把外面的人轰走!成什么样子!街坊们明天还要上班!”

    小警员唯唯诺诺,面带失望的走出去,一步三回头,还渴望着刘砍山改变主意把他留下来,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刘局长毕竟在这个行业做了近三十年,逻辑能力比南过高出不少。现在已经知道不是秦天柱来捣乱,本来想交给手下来负责,但一想到多年不见的老友李丞乾,又把这事给应承下来。

    他仔细问了南灵雨的身份和事发经过,并且再三否认了自己和南灵雨的关系。南过虽然怀疑,但是此刻也渐渐冷静下来。他陪着刘局长将街坊邻居劝了回去,又回来录口供。

    刘砍山见他如此配合,也不提袭警的事,只有那个小警员还在一旁独自生闷气。

    南过紧张的问刘砍山:“你们什么时候派人去找我妹妹?”

    刘砍山嘲笑道:“还没满四十八小时,连案都不能立,更何况你真以为这种事报警会派人帮你找?到时候这还是要算我个人私事,警队里的人才会去卖这份力气。”

    南过有些不好意思:“那又要麻烦您了……”

    刘砍山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