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折子,拔开,对着嘴一吹,升起一小股火焰。我小心地靠近一株树,以防真如包打听所说的那样,把整个林子都给点燃了。我把火凑近一片树叶,那树叶被火一烤,先是变成焦黄,突然猛地一啵,炸出一大片火焰,迅速把周围的树叶也给引燃了。
我吓了一跳,心想,正常的树叶不该这么易燃,倒像是点了炸药似的。我还沒來得及细想,就被包打听一把拉起,他一边跑一边叫道:“叫你小心些,这片林子都起火了,怎么办。怎么办。我们会被烧死在这里的。”
被他这么一叫,我倒真发现这火焰迅速在树木之间传递,很快便要将我们包围。我们只得向那沒烧着的林子那边跑去,也來不及辨别方向,闷头就跑。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磕磕碰碰多少次,身后火焰的呼哧声才渐渐平息。
我们气喘吁吁地停了下來,看到彼此狼狈的模样,相视一笑,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包打听平息了心情,嚷道:“跟着你们就沒遇上过什么好事。不是被绑就是被火烧。唉,我是有多少年沒这般跑动了。”
我笑道:“这般也好,总好过平平淡淡,等着入轮回,或是等着烟消云散吧。”
他点点头,又大笑了起來。我也跟着大笑,此时,什么也都不想管了,只想放声纵情欢笑。
许久,我们才停止笑声,打量起四周。这里弥漫着浓烈的雾气,难怪火势不能蔓延过來,这里水分太重。
我们只能看清眼前数米的地方,再远些就是一片迷糊,看不清任何事物。不过,我们倒能确定,这应是林内的一片空地,无一点树木花草。
我又向包打听问道:“眼下作何打算。”
包打听看了看四周:“随你吧。反正都上了贼船,想下船可不行了。”
“那便在这里四处走走看吧。我听说阵法中心都会摆放一个东西,至关重要。想必我们是到了阵心,我们去把阵心中的东西拿掉,或许就能出去了。”我提出一个建议。
包打听点点头。
我们继续在迷雾中前行,也不知东南西北,突然前方传出了一阵嘀咕,似是说话声,但含糊不清,不知说些什么。
“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我提议道。
“这声音來得蹊跷,若是碰上什么坏事,那可不好,不如撇开。”包打听回道。
“可我们在此也分不清方向啊,兴许那声音是之前陷入在此的鬼的,我们不如去瞧瞧,这里反正有大雾,若真情况不对,我们便跑,他们应是找不到的。”我极力劝说。
包打听也只好同意了我的说法。
我们循着声音,慢慢靠了过去,但越走我越觉得不对,这声音一点都沒因我们靠近而变得清晰,还是那么模糊,正当我打算放弃时,眼前突然敞亮了,那声音也清晰可闻。
“……别进來。……”这声音正是秀吉的。我一抬眼,正准备欣喜异常叫唤她,却看她一脸怨念对着我们嚷道:“你们怎么也进來了。”
我一愣,难道我们不该进來。
另一边,蛮修轻叹:“这下可全沒指望了。”
我和包打听面面相觑,都不明所以。
秀吉又对我们嚷道:“我刚才都叫了你们别进來,怎么还是进來了,都聋了么。”
我一脸疑惑,忙道:“刚才只听到一阵怪声,分辨不出是什么音,这里难道不能进來。”
秀吉满脸气鼓鼓的,不愿再与我们多说,倒是蛮修和气地说道:“看來是因上次丫头闯入,被那老头瞧出了自己阵法的破绽,定是又在外加了一道隔绝声音的阵法,这不能怪你们。”
我还是听不明白,于是问道:“之前你引开了那几个黑卫后如何呢。怎会到了这里。”
蛮修轻叹:“一言难尽,还是坐下來慢慢说吧。”
听他解释,我才明白。之前蛮修引开黑卫,自是不费什么手脚,他远远瞧见鬼阴木处火光滔天,知道事情已办成,本欲回身,突然发现此处异常,便寻思前來探查一番。可这一探查,发现一老道士在此修炼邪功,他本是侠士心肠自是不能孰视无睹,便与那道士相斗。
那道士也是厉害,与蛮修大战了数百回合也不分胜负,可那道人邪功已到关键时刻,不肯在此消耗太多阴气,便使诈将他困于此。
我不由问道:“那秀吉又是如何找到此。”
秀吉在那边轻咳,蛮修只是笑而不答。我也知趣,从他刚才所言,猜秀吉只怕也是被诓骗來的,我也不再过问,转而问道:“那该如何出去。”
“若你们在阵外,那倒容易。但你们既已进來,那只有等了。”蛮修一脸平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