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一声鸣叫诡异地响起。我和包打听互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
又一阵鸣叫传來,声音像是來自树上,我抬头一看,借着营地的余辉,我在这树梢上发现了一只小鸟。
小鸟停在树上应是多么正常的事啊,我这样想着,心中却莫名地升起了一股危机感。鬼阴木可不是寻常之木,栖息于它之上怎会是普通之鸟呢。
我又抬头,朝那树梢望去,哪还有之前的小鸟。已是一只凶厉眸子的大鹏。它扑扇着翅膀,正向我们俯冲而來。
我急忙抓起哀鸿剑,朝大鹏挥去。我并不通剑法,再加之剑身很是沉重,速度有些不及,被这大鹏轻巧闪过。
包打听却已吓得瘫倒在地,嘴里不停地念叨:“你这恶鸟,快走开。快走开。”
我顾不得咒骂他,又舞动哀鸿朝大鹏刺去,终究是如袁武所说,剑太沉令我挥舞不便,之前与那狼人对峙时尚不觉得,可真遇到这般灵巧之物,顿时就不够实用了。
那大鹏终还是躲过了我重重阻截,飞向了秀吉。秀吉眼睛睁开着,显然是看见了恶鹏,但她全无反应,看來是御使出普陀圣火前,她并不能动弹。
紧要关头,我大喝一声,从怀中掏出小镜对着恶鹏一照,恶鹏顿时一声哀鸣被弹了回來。它在空中打了一个翻身,掉落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我自然不会错过此等良机,举起哀鸿便向它重重斩去。
哀鸿突然泛起了阵阵幽光,重量也似乎轻了几分,如流光一般砍进了恶鹏的身体。恶鹏声嘶力竭,化为一堆灰烬。
我大为惊异,却有些惊疑不定地盯着手中泛着幽光的哀鸿。这把剑难道真是一件宝贝不成。可前些日子也不过是砍杀得颇为得劲。也沒什么特异之处。难道与此大鹏有关。我心中满是疑惑,却听秀吉念道:“无尘无妄。红莲渡世。”
她手中火光大盛,这火与蛮修的火焰确是不同,呈现出一股赤红。我都能从中感觉出一股浓烈的毁灭气息,似乎能焚灭一切。
火光从她手中飞出,直射向那鬼阴木。那树一沾上火焰便发出厉声尖啸。火势又蔓延向那些果实,果子也都一个个开始嘤嘤地抽泣。即便是罪恶之物,其死也悲,无关善恶。
事情该结束了,我想。
然而,变故发生了,眼看这恶树就要化会灰烬,突然整个树身一阵颤动,射出一道黑光,一阵恶言传出:“集古老之怨,咒予之永世。”那树说完,随着烈火,便化为灰烬。
黑光分成三束,分射向我们三个。射向我的那道黑光近身前,忽地一偏,落向旁边的大地,消散不见,沒有引起任何震动。我检查周身,确定无任何异常,才看向其他两位,问道:“你们沒事吧。”
包打听心有余悸地回道:“沒事。沒事。”
秀吉面色变了变,见我问道,怒道:“我能有什么事,你这是嫌我本事低。”
我连忙告饶:“不敢。不敢。”
看她样子自是无事,我又何必自讨沒趣,于是尴尬一笑:“这个,那个,蛮小师傅不会有危险吧。”
“他怎会有事,几个黑卫绝伤不到他,事情结束,我们便走吧。”秀吉轻哼了一声。
“去哪。”包打听从地上一咕噜爬起來,忙问道。之前他还将信将疑,现在亲眼所见蛮修夫妇的本事,自然言听计从。
“自然是去之前的那草丛堆里等和尚回來。”秀吉淡淡说道,就往外走,我连忙小心跟了上去,虽这里大部分的鬼都在主营里热闹,但也怕有鬼出來行方便之事发觉了。
好在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们安然地回到了原地,耐性等待。这一等也不知过了多久的,蛮修仍毫无音讯。
我不禁有些担心地问道:“这么久都还未归,不会有什么变故吧。”
秀吉呸了我一口:“你这乌鸦嘴,和尚的本事能出什么事故,想來是被一些事情耽搁了,我且去看看,你们且在这里等候,”说完不等我们答应便飞身而出了。
一时之间我和包打听都不敢轻举妄动,只怕引來了守卫,我和他可沒什么本事。我们小心地将身子埋进草丛里,心里只盼他们能快些回來,沒成想,沒等回他们,那些黑卫倒是回來了。
领头的两守卫骂骂咧咧:“这种时候又让我们跑一趟,沒想还是空手而回。”
另一守卫突然作了一个嘘声:“别出声,营地里好像有些怪声,”
我心不由沉下,他们难不成是发现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