吮吸着，啃咬着。

    以前他吻她的时候，他都是小心翼翼，温柔缱绻，怕弄疼她似的。可是这一次，潘美莲觉得他过于热情，像是狗咬似的，急躁而凶狠，无半点怜惜之情，弄得她措手不及，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了。

    有一种错觉，不，应该是一种直觉——女人的第六感觉，让她觉得他好像在发泄什么。难道他还在怀疑她对他的不忠？

    潘美莲已经不能在他炽热的吻里感受到半点的柔情蜜意，只有啃咬后残留的疼痛。不一会儿，她就感觉到口腔里，唇齿间，充斥着血腥的味道，咸咸的，带有浓浓的腥味。

    “痛......”

    潘美莲峨眉微蹙，呻、吟了一声，见林雪峰没有反应，用力推了他一下。可是，林雪峰稳如泰山，她一个柔弱女子怎能憾得动他？潘美莲见他纹丝不动，不禁瑟缩了下，才从他的怀里挣脱开了。可是，刚刚脱离一秒钟，又被林雪峰的大手拽住了，拥入怀里。

    林雪峰身体里的那股热潮正浓，那能这么轻易放过她，还没有完全脱离开她腰间的手收紧，潘美莲整个纤细的身躯又乖乖地旋进他的怀里。

    他还想亲吻她的时候，看到她唇角处残留的那道猩红，动作倏地一顿，眼眸里的光线也柔和了几分。

    “对不起，我......”

    林雪峰脸露羞愧之色，低头用温热的舌尖舔舐她流出唇角的血迹，轻轻地，柔柔的，像呵护至宝一般，与刚才动作粗鲁的他判若两人。

    他不知道刚才自己为什么对她那么凶狠，他只知道他很生气，不是一般的生气。

    简直是怒火中烧，愈烧愈旺。

    那股怒火难以抑制，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团怒火发泄出来。

    潘美莲知道他的那团怒火的由来，所以也就没有生气。要不是他弄得她疼痛难忍，她也不会用力推他。

    暗淡的灯光下，潘美莲垂眸看着他抚慰般的舔舐她的唇角上的血迹，觉得鼻子有点发酸，氤氲的水汽把眼眶都湿润了。

    她伸出手，摩挲着他的头。他才三十出头，就有点秃顶了，哪像秋天还是满头黑发，跟十年前一模一样。

    唉，这就是生活，也是他选择的生活。她知道，如果让他再次选择，他依然会选择这样的生活。

    刚结婚的时候，他不是她的最爱，但是经过这几年的相处相伴相濡以沫，她渐渐地接纳了他，久而久之取代了那个人的位置。

    要不是，要不是他那方面无能，她真想好好地跟他过一辈子......

    林雪峰将她唇角的血迹舔舐干净后，才站直身来，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潘美莲，眼里的欲望并没有真正退去。

    知夫莫如妻。夫妻间有时候不需要说话，一个眼神就足够了。

    潘美莲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也知道他的需求是什么，但是，他们现在在客厅，对面还有户人家。窗户是敞开的，窗帘也是敞开的，她不敢确定对面是否有人窥视。所以，她顶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轻啄一下，说：“还是回房间吧。”

    林雪峰闻言，稍稍消停的情绪瞬间又激发了，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他打横将她抱起，健步如飞地朝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