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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时火之殇(1/2)

    “这屋子邪门,”小二咽了咽口水,“之前来着住的客官都说梦里听见有人不停在叫‘时火’。”

    “然后呢?”

    “没然后了,就这个,一些老人就说,是原来住过这个房间的时火大人英灵不散,还在此徘徊寻找肉身转世。”

    “我不是梦见的这个——”陈隐头有些痛,“算了,你先走吧。”

    “好,好的,客官要继续住下?”小二摸不准。

    陈隐点点头,小二才安心退下。

    “你刚才还真是睡着了?”戚瑛璃给自己倒了杯酒。

    “啊,梦里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上一个时火的入魂者,”陈隐说,“我见他用衍力将院内那颗树活生生给弄枯了。”

    “如你梦所见为真,那说明你也可以,”戚瑛璃饮了一大口,“等会儿我们上街去探探情况。”

    陈隐应下,简单吃了几口便称已饱,独自来到院落内,他将手放在枯树上,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失落,他从未来过此处,却泛起一种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惆怅,他突然一愣,片刻回过神,一个健步踏上墙壁,驾轻就熟地踏步于房顶间,直到落入一院内,院中早已破败不堪,杂草丛生,四周更是残垣断壁。陈隐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只是刚才心中掠过一缕思绪,身体便随之动了起来。

    “谁?”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中年女子一只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拿着木棍,松垮的脸微微抖动,两眼无神地望着院子里,此人是个瞎子。

    陈隐没有说话,只觉嘴里发苦,双眼润湿。

    女子听有一会儿,摸着门框步履蹒跚地身进了屋。

    戚瑛璃吃饱喝足,唤了几声师弟,见没人应答,到院里一看,什么人都没有人,便立即出门寻去。

    这一边,陈隐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睡着了,只是一个闪念,便置身于一个花红柳绿的院中,正是那个破败的院落。

    女孩身着一身青色汉衣,蹲在池水边,肌理细腻肤色白皙,一双水灵地的大眼睛俏皮地望着池中嬉戏地鲤鱼,一个少年,从墙上一跃而下,跳到女孩身后,女孩吓了一跳,转身瞪大眼睛,待看清后,忽跳了起来搂住少年。

    “给你说个好消息,”少年强忍笑容,“我进御前阁了!”

    女孩笑了起来,青涩不加雕琢,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天色渐渐暗下,院落里柳枝一霎发黄,像垂暮的老人,女孩也变得端庄稳重容颜倾城,少年英姿勃发冷静严肃,女子手中一把折扇,一袭纱衣玉手纤足,男子腰间一把剑,身着一袭黑衣,脸手满是鲜血,两人静静站在池边,相视无言。

    男子终慢慢低下头,转身离去,女子未追,紧紧注视男子背影,幽幽一句:“我等你。”

    男子似已听到,双肩微颤,没有应声,闭着眼走出大门。

    女子轻轻闭上眼,还是没能用眼睑锁住泪水。

    陈隐认出了女子,正是刚才所见衣着阑珊之人。

    眼前所有的一切渐渐退却,陈隐又回到了那个破败的院落,他知道,刚才那是时火的记忆,但并不知为什么自己能看见。他发现又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便小心翼翼地从墙边的裂缝跻身出了院子。

    纵使目前京城的气氛紧张,但街上仍旧是人声鼎沸,隔三差五就有巡逻兵从身边走过,看着周边的环境,陈隐已经失去了方向。

    “劳烦问一下,”陈隐找了家临街的商铺问路,“百兽庄怎么走?”

    “顺着外面路一直往下走就是了,但你是外地来的吧,朝廷现在封路,除非你家住那里面,否则皇宫周围一里内的地方都不让进。”

    “为什么现在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就是禁衍,说是现在除皇家的人,皆不准任何有衍力之人入京,京内有衍力的人也不得使用衍力。”

    陈隐不能再多问,怕引起疑心,遂谢过,出商铺愣愣地站在路边。

    “抓小偷!”人群中突然炸开了锅,陈隐看到一个小孩从人流里窜出,正与陈隐碰了个照面,“兄弟!帮我抓住那个小孩!就是他!”

    “又是你。”陈隐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拉住,任凭他怎么使劲都无法挣脱。

    被偷的那个人也挤出了人流:“多谢小兄弟,你这小乞丐…”说罢举手便要打下去,

    陈隐稳稳挡下了这一拳。

    “还是个孩子。”陈隐说着从小乞丐手上夺下钱袋,还给了失主。

    “就是因为还是个小娃,才必须得教训。”

    “交给官府就行了。”这话刚一说出口,刚才还一脸恶狠狠的失主顿时冷汗涔涔,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鸦雀无声。

    小乞丐突然大声嚎叫起来:“我错了,哥哥,我错了,求求你饶过我这一次,我不该偷你的马也不该偷他的钱包。”

    陈隐懵了。

    “算了,算了,不就偷个钱包嘛——”刚才丢东西的人现在反而在劝慰陈隐。

    “没事的人都滚开!谁偷钱包了!”一队官兵拨开人群,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三人。

    小乞丐更加拼命地挣扎,陈隐能感觉到他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排头的官兵已明白情况,走上前一把抓起小乞丐,冲肚上就是一拳,陈隐还未来得及反应,小乞丐就已经晕厥过去。

    “走!”人群散开给这队官兵让开了一条道。

    “哎,兄台…你可太狠了…”丢东西的人摇了摇头。

    陈隐想到自己还算是初入世事,说道,“在下一直生活在山里,这第一次下山,殊不知交给官兵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