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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生活殊不易(1/2)

    见胖阿姨还是这么热情,方天妈妈也强忍着难受劲儿,微弯着腰笑着说道:“谢谢王妈妈了,中午我是回不来的,做完手术,刚好可以让方天到你家去吃饭了,只是又要麻烦你们家了。”

    胖阿姨这会儿就已经笑的眉不见眼了,连声说道:“不麻烦,不麻烦,看你说得,都是街坊邻居的,这也太见外了吧。小天中午一定要来啊,你不来的话阿姨要生气的,听到没?”

    方天连忙点头应着,又小心的搀扶着妈妈到了医院。

    进医院后首先还是排队挂号,再是交钱,等到排到方天妈妈看病,准备手术时,方天才发现妈妈早已经咬着牙昏迷了过去。

    然后,就是一群医生、护士们手忙脚乱地抬着方天的母亲进了手术室。

    这个中午饭方天当然就没有能参加,他早就顾不上想这些事情了。等到下午,方天也没有等到要去银行排队取钱的父亲,他却得到了一个噩耗,他的母亲已经抢救无效过世了。

    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已经傻了的方天就呆坐在停尸间里,看着母亲。逝去的母亲脸上还算是安详的,只是她眉间有一道深深的皱纹,方天也知道,母亲这是一直不放心他,还在为他操心。

    这一刻,方天一下就心疼了,他抱着头抽泣起来,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医院里还有些费用要交,都已经催过好几次了,可是他父亲还没有到。最主要是方天真的无法接受,一直宠着自己、爱着自己、护着自己的母亲这就不在人世了。

    医院里医生、护士也只能饱含同情地看着他,这个时候的方天完全就是一个无助的孩子。

    等了一天了,方天也没有等来他的父亲,他等来了虽然同在一城,却少有来往的叔叔。叔叔更给方天带来了一个更大的噩耗,方天父亲取到钱之后,因为心里着急,没有看清红绿灯,而司机也是酒驾者,他父亲也被撞伤了头部,虽然及时被送往医院,可也抢救无效已经过世了。

    等听到这个消息,方天也已经完全麻木了,在此后的一个多月里,方天就像是一个木偶,他的双眼早就失去了神采,整个人也完全没有了生气。

    一个多月以来,完全不知道怎么过来的方天,在叔叔的帮助下才料理完了父母的丧事。在抱着父母的骨灰盒后,方天才能够第一次痛哭出声。但一向溺爱着他的父母却再也回不来了,他如今是世界最孤单的人了。

    父母离开的最初的第一年,方天还能靠着父母的一点遗产生活下去。他每日要做饭,要洗碗,要打扫卫生。到这时他的日常修练也只是做了个形式了,每日起床,在床上打坐时也成了胡思乱想的过程。

    一日又一日,只是吃、喝、拉、撒就已经花去了他的大部分精力,然而他还是无法忘记自己的父母。父母这么辛苦把他养大,他却没有让父母享过一天福,少操过一点心。他甚至从来没有考虑过父母的感受,他没有工作,没有自立能力,二十五年了,他从来没有让父母放心过一天。

    这种日子与其说是活着,不如说是反省,是方天对自己心的拷问。虽然已经过去一年了,这时的方天想着也不由又是一阵哽咽,打扫着卫生的方天,只要拿着母亲一直抓在手上的抹布,眼前就会出现母亲带着笑和一丝忧虑的脸。

    虽然已经过去了一件,这孩子还是很悲伤的,然而他还没有因相依为命的父母的离去而产生了轻生的想法。

    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

    方天的父母也只是普通人,又不善经营,再加上历年来因为母亲久病,给方天留下的钱本就不多了。现在又因为安葬父母用去了一大笔钱,方天手上已经所剩无几了。

    这一天,方天拉开抽屉,终于意外的发现,自己吃饭的钱都已所剩无几了。挑了挑眉锋,废男方天也开始考虑起赚钱方法来。

    做生意没本钱,上班又没人要。

    想来想去,方天也没有找到一个可以立刻赚钱的门路来。

    平日里采气时,方天也发现不少地方贴着有招工的小广千,他决定还是出去找工作,赚点零用钱。

    于是方天开始了自己工作养少自己的生活。

    和许多没有学历,又没有办法迅速找到工作的青少年想的一模一样,最初方天也是拾垃圾纸箱去卖的。

    最终方天在卖他拾了好几天的那些他精心搜集的废品时,方天才知道,听人说拾垃圾的成了百万富翁这事情有多不靠谱啊,简直是骗人嘛。

    他方天也是拾了好几天的废品这才去卖的,结果收购站的一个带着墨镜的大叔一边翻捡着他拾到的东西,一边嘴里嘟嚷着,这个太旧不值钱,那个太破了也不收。我XXX的,你门口挂的就是“收废品”啊,还敢嫌东西破?那你怎么不去超市收新的?你怎么就不挂“收新货”。

    这一怒之下,性子本还不坏的方天也扔下破烂转身就走,连老师傅的黑手上递过来的不足十元的脏票他也不要了。快一周了才拾了不到十元,要成百万富翁,那简直是想都不要想。这事也就小孩与老人可以与这些混帐家伙磨缠,这要是个正常人还不得让他们给气死了?

    压住性子,为了生活,方天也在食堂干过打杂的,洗过碗盘,还在建筑工地搬过砖瓦。

    被生活压的快喘不过气的,一身“武艺”地方天,在这一年以来一直辛苦地工作着,挥洒着自己的汗水,然而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在数月的劳作之余,不但没有赚上什么钱,反而除了温饱外,还赔下了一堆伤病钱。

    这一日揉着酸痛的胳膊,勉强爬起床之后,方天也强自静坐着,练完《大自在功》,起身站在穿衣镜前。

    这是一年多来,方天第一次仔细地观察自己,然而他却看到了一个他无法相信的面孔,皮肤粗糙黝黑,双目失神,只一年就被折磨的显得微有点驮的背,那里还是当初玉树临风的样子?

    方天拚命的揉搓了一下眼睛,他不敢相信这还是自己。

    一整天,他都坐在阳台上,回顾着这一年发生的一切,最终方天终于下定决心,他要放弃轻松找到的这些“苦了他体肤,空乏他的身体”的工作。

    方天决定要转变了思想,回到父亲告诉他的“知识就是力量”的正确的道路上去。痛下决心的方天,在二十六岁这一年里,再一次利用家里的那台破旧的电脑,狠下心来,再次开通了网络,他认真地从网上搜了无数诗词,背了不知多少散、历史,了解了数不清的杂学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