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还是要现实 第三十一章

    西点军校有一个久远的传统，新生遇到军官问话，只能有四种回答：“报告长官，是”，“报告长官，不是”，“报告长官，没有任何借口”，“报告长官，我不知道”。除此之外，不能多一个字。

    新生可能会觉得这个制度不太公平。例如，军官问你：“你的皮鞋这样算擦亮了吗？”你当然希望为自己辩解，你的脑子里也许会浮现出“报告长官，有位同学不小心踹了一下。”但是事实上，你只能有四种回答，别无选择，这种情况下你最好按规矩说：“报告长官，不是。”如果军官再问为什么，惟一的适当回答只有：“报告长官，没有任何借口。”

    吃饭也是这样。新生进入西点军校的第一个夏天，要进入“野兽营”进行为期6个星期的训练，其中包括如何行进、着装和进食。用餐时必须端正坐好，椅子只能坐一半，背部挺直，双脚平放于地面，两眼注视餐盘前缘，不得东张西望。每次只能吃一小口，而在食物入口之后，必须先把叉子放回餐盘，双手放在脚上，然后才能开始咀嚼。

    用餐时由各班长担任餐桌指挥官，监督新生的用餐纪律。餐桌指挥官会常常向新生提出问题，而新生必须一字不漏地背出“标准答案”。例如，餐桌指挥官问到：“母牛怎么样？”新生必须回答：“报告长官，母牛会走会说话，一肚子白水。从母牛身上取得的乳汁非常充沛，达到第X级(第X级指的是桌上还剩多少盒鲜奶)。”

    此外，新生还必须记住一些冗长的固定的“新生知识”，例如：会议厅有几盏灯，水库有多大的蓄水量，日程表是什么——新生要轮流报日程——站在走廊的时钟下面，大声清楚地报时：“距离晚餐集合还有5分钟，穿上制服，我再重复一次，距离晚餐集合还有5分钟……”

    报日程的时候不许有任何错误，否则会导致新生最害怕的处罚。听到处罚的命令，新生必须背诵当天的相关信息：包括日期、值日官姓名、重要的运动或电影，一直到距离未来的重大的活动还有多少天的报告——例如“距离应届毕业典礼还有一百五十二天又几分之几天”……

    除了紧张而艰苦的正规训练外，新生还要时常忍受高年级学生的欺侮，而且不能有丝毫反抗。一位高年级学生看一位新生不顺眼，马上心血来潮，上演了一场“恶作剧”：“傻瓜，你的铜扣没有擦亮，现在，背诵皮革的定义，笨蛋。”

    “新鲜兽皮除去毛、油脂和其它无用部分后，浸泡于稀释的酸溶液中，即形成化学物，兽皮的胶质组织转变为防水、不溶于水、不易腐烂的物质，即称为皮革。”

    “笨蛋，我不喜欢你的声调，那么细声细气，简直就像个女人。现在大声讲话，要有个军人样，不过你比谁强？……笨蛋，不要在那里站着。你比谁强？”

    “报告长官，我强过校长的狗，主任的猫，空军的将军和整个该死的全部海军上将。”

    这就是整个西点军校里充斥的“没有任何借口”的一种风俗。在一般人看来，“没有任何借口”似乎不近人情，太绝对、太苛刻、不公平，但西点意在让学员明白：无论遇到什么样的环境，都必须学会对自己的一切行为负责。学员在校时只是年轻的军校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