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美德读本 第十六章（4）

    两人屏住了呼吸，只听见哗哗的雨声。

    隔壁那间屋子里好像有人，祖孙俩不禁发起抖来。

    “是谁？”费鲁乔勉强吼叫了一声。

    对方没有回答。

    “到底是谁？”他又颤抖着问道。

    费鲁乔话还没说完，只见两个男子突然跳进屋里，其中一个捉住费鲁乔，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另一个则掐住了老人的脖子。

    “再出声，你就没命！”其中一个人说。

    “不许叫！”另一个举起了短刀。

    他们两个都用黑布罩着脸，只露出一对眼睛。

    此时只能听见四个人急促的呼吸声和窗外的雨声。老妇人喉咙格格作响，眼珠几乎要迸裂出来。

    捉住费鲁乔的那个人，贴近他的耳朵说：“你到底把钱藏在哪儿了？”

    费鲁乔害怕得双唇发颤，他用细微的声音回答说：“那边的……橱柜里。”

    “带我过去！”那男子紧紧掐住他的喉咙，把他拉到杂物间。

    地板上的玻璃灯发出昏暗的光。

    “橱柜在什么地方？”那男子问道。

    费鲁乔喘着气，指了指橱柜所在的地方。

    那男子害怕费鲁乔逃走，便站在橱柜前，用两腿夹住他的头，如果费鲁乔一出声，就用两腿把他的喉咙夹紧。男子嘴里衔了一把短刀，一只手提灯，另一只手从口袋取出钉子般的东西塞入锁孔，来回旋转。不一会儿橱门就被打开，接着他开始到处搜索，一找到钱就赶紧塞进怀里；本来已经关上门，忽然又打开重新搜了一遍，然后掐着费鲁乔的喉咙，走回祖母的身边。老妇人正仰面挣扎，嘴大大地张着。

    “得手了吗？”另一个人问。

    “好了，一切还算顺利。”第一个回答，“当心我们进来的地方。”他又接着说。

    那个一直抓着老妇人的男子，跑到天井门口看了看，确定那里没人，就低声地说：“过来吧！”

    那个捉住费鲁乔的男子走在后面，用短刀威胁祖孙两人，说：“你们谁敢动一下，当心我回来割断你们的喉咙。”说着，又怒目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

    这时，街上传来了大队行人的歌声。

    那强盗突然转过头去，就在那一瞬间，黑色的面罩落了下来。

    “啊，原来是莫左尼！”老妇人惊叫着。

    “该死的老太婆，你给我死吧！”强盗知道自己被认出来，怒吼着说，然后又拿起短刀冲向前去。老妇人吓得昏了过去，费鲁乔眼见此情景，吓得叫了起来，立即跑上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祖母。强盗碰翻了桌子，气急败坏地逃走了，灯也已被他们踩翻，屋里漆黑一片。

    费鲁乔跪倒在地，两只手紧紧的抱住祖母，将头埋在祖母的怀里。

    四周一片黑暗，过了好一会儿，农夫的歌声才渐渐在田野间消失。

    “费鲁乔！”老妇人恢复神志，用微弱的声音叫着孙子的名字，牙齿格格地发抖。

    “祖母！”费鲁乔答道。

    祖母本来想和他说话，但是一时惊吓得说不出话，身体不停地颤抖。

    过了好长时间，祖母才开口问：“那些家伙走了吧？”

    “是的。”

    “差点杀死我！”祖母生气地说。

    “是的，不过现在没事了。”费鲁乔低声地说。

    “没别的事，他们只是把钱拿走，还好父亲把大部分的钱都带在身上了。”

    祖母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祖母，”费鲁乔跪在地上，紧紧地抱着祖母说，“祖母，您爱我吗？”

    “啊！费鲁乔！我怎么会不爱你呢！”说着，把手放在孙子的头上，“啊！你一定是受到惊吓了。啊！仁慈的上帝！快把灯点着。慢点，还是黑着比较好。不知为什么，还是那么害怕。”

    “祖母，我经常让您伤心。”

    “费鲁乔，别再说这样的话，我早已不记得了，什么都忘了，我只知道我爱的还是你。”

    “我知道我总让您伤心，但在我心里，我是爱您的。请饶恕我，原谅我吧，祖母。”费鲁乔真诚地说。

    “我当然会原谅你，你能承认自己的错，我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会不原谅你呢！快起来，我再也不骂你了。你是个好孩子，好孩子。啊！有了光亮，再也不害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