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小夜曲（1）

    嘉丽·霍华德

    当我还是个小女孩时，每天晚上妈妈都会坐在我的床边，让我在她那低沉轻柔的女低音声中进入梦乡。她所唱的歌曲都是一些摇篮曲和古老的民谣，那些舒缓的旋律轻易地把我从清醒状态带入了梦乡。在一天将要过去的时候，这宁静祥和的几分钟成了我童年生活中最甜美的回忆。

    现在，我依然记得我望着母亲，心中赞叹着她真是太美了。在客厅射过来的灯光的照耀下，她那线条优美的面颊熠熠生辉，那波浪般起伏的秀发闪闪发光，仿佛有一圈光晕笼罩在她的头上。我在心里默默祈祷，这一刻永远不要停止。但是，没有哪首歌是可以永远唱下去的。我向自己承诺，将来我要是有了女儿，只要她想听，我就会一直为她唱下去。

    我一直没有忘记这个承诺。当丈夫和我从中国抱回我们盼望已久的女婴特莎时，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那时，特莎只有11个月大。我们在家里共同度过的第一个夜晚，我坐在家里巨大的橡木摇椅上，把帅在腿上，唱起那些我盼望已久的熟悉的摇篮曲：《摇啊摇，宝贝》 《闪啊闪，小星星》，还有《嘘，小宝贝》。我一下唱了7小节的《嘘，小宝贝》。为了这一时刻的到来，我早已不辞劳苦地把歌词全部记了下来。

    当我把这些歌曲唱完，特莎依然没有睡着，但是看样子她有些困了。因此我起身走向婴儿床，想把她放好。然而我刚刚把她放下，她就立刻坐了起来，并开始哭闹。好的，她还需要多花一点时间，我想。因此我重新坐了回去，又一次唱起那些催眠曲，等待她合上眼睛。但是，她就是不把眼睛合上，我只得又唱了一遍，这一次还多唱了一首《字母歌》。最后，她仿佛睡着了。我又一次把她放到婴儿床里，就在转身离开的时候，我踩到了一块吱呀作响的木地板。特莎立刻抬起了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