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座山（2）

    我走上了一座用石竹花装饰的房子的前廊，透过一个独立的窗户向里面望去。整个房间就放着两把椅子、一张长桌子、一把躺椅以及一盏煤油灯，除此之外，就是一架通间阁楼卧室的梯子，这些都是很普通的家什。这真是迷一样的树林。那里为什么会有那些小房子？为什么空无一人的房间还有人来打理？房子的主人是谁呢？这片空地被这些袖珍小屋挤得满满当当的，恐惧笼罩了我，真希望突然跑出一个看门人，喝问我在这里做什么。

    我始终没能破解这个迷，也许那是夏令营的活动之所，每年的夏天会使用几周。太阳射出的光线已经向西倾斜，把地上的影子拉得越来越长，那座小山还在我的前方。我再次钻进灌木从，好不容易走上了一条崎岖的小路，刚拐过第一个路口，山脚就在我的面前了。我渴慕的小山向我张开了怀抱，霞光披在它的身上。当年牧场四周砌的石墙已经垮塌了，贫瘠的牧场草地变成了一片棕褐色，卵石的缝隙中钻出了毛蕊花叶，它看起来是那样的柔软。我开始攀登了，翻越了一块花岗岩，在穿馆地时还踩倒了许多绒毛绣线菊和珍珠花，迈着急切的步伐冲向了山顶。

    最终，我上气不接下气地站在了小山坚实的土地上，头顶就是蓝天，是的，小山就在我的脚下。曾经多少次，我站在远方遥望小山，现在，我终于来到了这里。然而，在我刚刚实现了目标后，它又从我身旁无声无息地溜走了。在绵延几英里的森林地带的正前方，我发现了一座更高更长的山，山顶上绿意盎然，山坡是被开垦过的，几头牛正在那里静静地吃草。然而，我肯定无法再到达那座山了，那真是一座神秘的山，令人憧憬。那才是我曾经渴望并真正想去的地方。然而，在我向那里注目观望时，我的意识告诉我，那后面肯定还有另一座山。巴蒂山以外，缅因州以外，甚至几英里以外的地方，都还会有山。即使不停歇地走遍全世界，我总会找到另一座山。就在那时，我恍然大悟，人是永远也不可能找到最后一座山的。

    正所谓“山外青山楼外楼”，这正说明了人生的旅途是无止境的。不管学习也好，工作也罢，每过一段时间，或者每走一段路，回过头来看一看，或者干脆停下来，问问自己：我要去哪里？我在干什么？这样一来，你就能把握好现在，不至于迷失自我，生活也可以更精彩。

    The Last Hill

    Francis Russell

    On this waning autumn af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