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踪难觅（2）

    卧室里的那张床，一个人睡显得太大了。我不能四脚朝天地躺在上面，也不能睡在正中央。我睡在床的一侧，并且装作你就在我的身旁。多少个夜晚，我几乎听到了你的呼吸声。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想叫你的名字，然而，我却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只好称你为“爱人”。

    “爱人？”你对着我微笑。

    “与我在一起，你感到快乐吗？你愿意等我吗？”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伸手**我的双唇和脸庞。我能够感受到你在抚摸我的脸，你能够触摸到我的眼泪。

    “我是如此爱你！”

    时光流逝，我一直努力想象着你正在做什么。我知道你就在外面的某个地方，我知道注定与我相随的人一定在某个地方，只是需要等待。我知道，如果必要的话，我可以一直等你。我爱你！

    在母亲去世的时候，我独自一人处理所有的事情。我与母亲相依为命，这20年来，我们在分离中度过了大部分时光。一次过圣诞节的时候，她问我什么时候带个女朋友回家，我无言以对。在那晚接下来的时间里，我甚至不敢正视她的双眼。我是多么希望你能够去看望一下我的母亲啊！她的儿子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女朋友，她会为此甚感自豪的。那将会是多么美妙啊！

    然而，当我看着母亲的灵柩缓缓地被放进墓穴时，自己的身边并没有一个人相伴。我没能带一个女孩子给母亲看，我仍然独自一人。

    那晚，我哭了。因为你不在我的身边，你不能抱着我，告诉我一切都会好的，所以我哭了。我无法握住你的手，或是亲吻你的双唇，这一切都无法实现。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或许永远也无法梦想成真。

    每天早晨，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睛周围的皱纹越来越深，头发也越来越稀少。我希望你仍然爱我，仍然能够对着我的脸庞微笑。

    保姆说道：“我想看你笑一笑。”

    我笑不出来，我的心很痛。

    保姆嗔怪道：“如果你不对我笑，我就会关掉电视和电灯。”我厌恶她，她总是让我做一些愚蠢的事情，比如微笑和大笑。对于生活中的悲伤，她永远不会理解。

    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吧。

    “好了，没有电视节目了。晚安，先生。”她关掉电灯，关上门后就出去了。一时之间，黑暗笼罩了这个狭小的卧室，外面传来了她走过走廊的脚步声。在脚步声消失之后，我听到的只有来自遥远的内心深处的回音。一滴眼泪滑落到枕头上，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的世界变得越来越寂静。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