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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发现最好的“我”(8)(2/2)

憾的是,一般的理论都是假设用到底,一旦到手,就不放手。比如说“欧氏几何”,它从5个公设、5个公理和23个概念出发,并自始至终依赖之。

    注目礼人可能是绝无仅有的理论例外,首先是拿起假设,最后是放下假设,不是自己证明自己,而是自己发现自己,自己回到自己,实现哥德尔定理所要求的自我解释,消解逻辑悖论,实现逻辑自洽。这的确极其罕见,但类似的“理论”并非没有:

    孩子怕一个人走夜路,父亲巧妙地让孩子克服。

    父亲问:你怕什么?

    孩子答:怕黑。

    父亲问:黑有什么可怕?

    孩子答:黑总像是有鬼似的。

    父亲问:你见过鬼吗?

    孩子笑笑:没。

    父亲问:那现在你敢独自走夜路了吗?

    孩子低头:不敢。

    父亲问:还怕什么?

    孩子答:路边有一片坟地。

    父亲问:坟地里有什么声音或鬼火之类吗?

    孩子答:有虫叫,没鬼火。

    父亲问:白天的虫叫与夜里的虫叫有什么区别?

    ……

    一路下来,孩子最后一点也不怕了。

    孩子为什么先怕而最后不怕呢?因为怕原本虚幻,父亲不过巧妙地让孩子认识到怕的虚幻。“我”为什么先要注目礼而最后不要注目礼呢?因为注目礼原本虚幻,注目礼争夺战让“我”认识到注目礼的虚幻,立地成佛,“我”就是“我”。

    如果说分享的话,这时候要分享的不再是别的什么,就是自我——本来的自我。“我”发现本来的自我,享受本来的自我,回归本来的自我。之所以拒绝别人注目致礼,吩咐别人离开,目的就是希望别人也发现自我,也享受自我,也回归自我,一切原本足乎己无待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