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线这件事情，反正总是要说的，只是时间问题。长痛不如短痛。发现过期鱼油的两天之后，也就是6月17日，我打电话给风钻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们谈，风钻约我晚10点在自己的工作室商谈。那时，风钻恐怕没有想到我是要来跟他谈改线的事。

    那天晚上，我在公司办公室写材料，心里一直在盘算着改线的事要怎么说出口才合适。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好像丑媳妇见公婆，总有那么一遭，豁出去了！捱到晚上9点半，我找了袋子装了那两个过期鱼油到了风钻工作室。风钻还没有来。我走到5楼与6楼之间的楼梯平台，透过窗户向外望。外面是一栋居民楼，黑暗里有灯火闪亮。在万家灯火欢聚一堂尽享天伦之乐的时候，我却要在这里跟人谈判。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了一下。

    整10点，四楼响起了风钻及其夫人的说笑声，他们刚开完星期二会议回来。他们到达五楼的时候，我已经从平台上下来在工作室门口等着了。门开了，他们先进去，我也跟着进去，拿着那个装了过期鱼油的袋子，坐在以前经常听课的玻璃茶几前，头低低的好像就要接受公审的犯人。而风钻夫妇还是和往常一样有说有笑，任何一个成熟的DD都不会在自己的下级面前表露出一丁点消极来。

    “有什么事吗？”风钻给我倒了一杯水后，坐在我面前。

    虽然已经思索了两天要怎么说话了，但我到了这时候还是有点乱。我微微抬起头，但是不敢看风钻的眼睛，只是毫无目的地看着玻璃茶几的反光，咽了一下口水后，嚅嚅诺诺地说：“风钻，前天我盘点的时候，怎么发现了两个过期的鱼油？”说完，把过期的鱼油拿了出来。

    风钻拿起鱼油一看，发现的确是过期了，就轻描淡写地说：“可能是换错了吧。”然后去自己的产品柜里换了两个没有过期的鱼油给我，又坐回原位。“A公司的产品保质期都是提前，过期了我们自己可以吃嘛，反正吃下去又没有害处。”风钻好像是自我解嘲。

    在来之前，我还担心风钻会跟我扯皮，说鱼油可能是别人的问题，现在风钻这么爽快地认帐了，倒让我松了一口气，因为过期的鱼油已经换回来了。

    但是，接下去的话又该怎么说呢？我喝了一口水，那一次性的塑料杯只剩半杯水了。我持杯的左手渐握渐紧，里面的水快要溢出来。

    “风钻，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一下，希望你可以诚实地回答我。”我脸上的表情非常不自然，好像刚刚喝的那杯是鹤顶红，“就是，你是什么时候上的红宝石？”

    “我是什么时候上的红宝石？”这时候，风钻已经发现我的表情好像有点不自然了。他思索了一下说，“大约是5月份吧。有什么问题吗？”

    果然不出Sun所料！听到这里，我心里好像被人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