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23节 日落旭日升(2)(1/2)

    此时,旭日升调整了销售制度,更加突出了县级市场建设。与此同时,认识到价格双刃剑的旭日管理层开始执行更加严格的价格体制。集团规定:只要在不同的区域产生不同的价格,不管是经销商投诉还是本区员工反映,都将用严格的“价格差错索赔”制度约束,将价格执行情况直接与业务员的效益挂钩。

    随着业务扩大,集团的管理成本急剧增长,在同样需要大力投入的生产成本面前,集团的现金开支开始捉襟见肘。

    据一位曾在集团工作过的中层干部透露,早在2000年下半年,旭日集团就开始出现了现金流危机。当时,来自各地经销商的订单源源不断,可由于没有足够购买生产原料的资金,各生产基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订单被旭日升的竞争对手拿走。为了保证企业的正常运转,段恒中一方面加紧外出融资,一方面降低集团日常的运行成本。但短期之内,对市场上每天上百万的缺口,企业仍然无计可施。

    祸不单行,危机公关挡不住四面楚歌

    是2002年1月,《智囊》杂志用了8个页码的篇幅刊登了《旭日升遭遇冬天》《神话在竞争中灭亡》《是变革还是埋葬》等3篇关于旭日升的文章,矛头直指旭日集团已经陷入的内外交困的两难境地。

    该杂志还报道:2001年7月30日,在北京西城区四道口,六七个人站在路边,头扎布条,身穿统一T恤衫。T恤衫上写“强烈要求‘旭日升’重这代序

    日落旭日升

    合同,守承诺,还我血汗钱”,下署“比邦公司全体下岗职工”。领头的是该公司总经理王枉。他们在此已经站了20多天了,可是“旭日升”一直拒绝接见他们……

    文章中类似的说法还有很多。该报道刊出后,国内很多报纸进行了全文转载,尤其是在旭日升的一些重点销售地区的一些主流市民报刊出后,旭日升在当地的形象和销售额急剧下降。其中,尤以深圳比邦公司的讨债报道在旭日集团的合作商中影响最大。

    据说,深圳比邦与旭日保健公司的债务纠纷最早因为比邦公司向旭日集团提供的产品存在严重质量问题而遭拒付。比邦公司试图通过诋毁旭日集团名誉的做法达到解决的目的。旭日保健公司诉至法院,请求依法解决。双方于2001年10月达成调解,比邦保证“今后不再有任何危害旭日集团的行为”并签订协议书。

    不料2002年春季糖酒订货会期间,比邦公司公然违约并变本加厉,再次公开诋毁旭日集团名誉。当旭日集团第二次将比邦告上法庭时,比邦公司负责人王枉却人间蒸发了。

    此案后来不了了之,但从此外界对旭日集团的看法却蒙上了一层阴影。

    自家后院的火势未平,又遭到媒体突如其来的讨伐,旭日集团只有仓促应战。

    2002年1月30日,旭日集团在当地报纸和部分网站上发表律师声明,称要对对旭日集团进行恶意攻击和炒作的媒体追究法律责任。值得关注的是,声明认为该文章的出笼是“国内某饮料企业采取不正当竞争手段”的结果。在后来的了解中,曾经历当年“《智囊》事件”的一位集团管理人员也认为有对手操控:“不然怎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众多媒体一哄而上,而且没有一个不同的声音?”他认为,像旭日集团这样一年销售额20多亿的大企业,暂与客户之间有两三亿的欠款,根本就用不着大惊小怪。

    声明发表后,外界媒体对旭日升的炒作报道暂告一段落,可“旭日升要倒了”的传言还是像野草一样在坊间流传。随着外界传言四起,集团内部人心浮动,此刻正饱受“水土不服”之苦的旭日“空降兵”们纷纷选择了出走。到2002年3、4月间,从外部公司引进的20多名高级管理人才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媒体中伤、高层离职、资金断流……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本已经十分虚弱的旭日集团彻底虚脱,不少旭日员工的心里开始由压抑变为躁动不安。这些人隐隐地感觉到:他们引以为自豪的“旭日”就要落山了。

    2001年,内外交困的旭日升在竞争对手康师傅和统一强大的市场攻势面前,颓势难挽,市场份额持续下跌,从原来的市场占有率超过70%跌至不足30%。

    2002年1—3月,旭日集团茶饮料事业部的销售额仅有可怜的1.6亿,不及鼎盛时期的五分之一。

    2002年下半年,旭日集团开始停止市场铺货。如今除了在个别地区旭日升的产品仍有零星生产和销售外,消费者已经很难再看到旭日升的影子了。

    对消费者来说,少了一个“旭日升”可以喝别的饮料。可是对2002年的旭日集团来说,却不可能再回到10年前的冀县供销社。当年,不少冀州农民加入旭日集团后,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他们放弃了赖以生存的土地,成了旭日集团的一名员工。如今,集团仍有4000多人要靠每月几百元的工资过日子。

    长不大的企业,是人为,还是必然

    雄迟暮,美人白发,盖因曾有的辉煌,其苍老的身影使人倍觉凄凉。旭日集团带着满身硝烟,跌倒在中国入世的前夜。可以断言,在波诡云谲的商海中,“旭日升”既非空前,更非绝后。今天重论它的是非功过,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