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2节 观棋必愈(1/2)

    我对人易患“嘴痒”的痼疾琢磨了一段时期,竟然奇迹般地发现,一个人“嘴痒”与不“嘴痒”和止与不止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因为真正造成“嘴痒”的根源是人本身感观知觉的连带性反应。比如眼睛(看)、耳朵(听)、鼻子(闻)、肢体(触)——这些感观知觉通过头脑的传感与过滤,再输送到可以与外界交流的“工具箱”,这个“工具箱”就是刺激语言表达的器官——嘴。嘴是要说话的,如果不让嘴说话,首先要做的事就是把人的一切感观知觉从人的体内全部赶尽杀绝!

    有道是瓶嘴扎得住,人嘴扎不住;坛口好封,人口难封;拴得住驴嘴马嘴,拴不住人嘴;人间有装水的瓦罐,世上无锁话的木枷;头可斩,舌不可禁——所有这些,无不来自民间流传多年对嘴之痒的感悟。但这并不能说明嘴可以肆无忌惮。由于嘴既难防又难封,因而“嘴痒”给自己乃至他人带来的祸害将无法估量。要不然为什么会有人说“‘嘴痒’不算错,不管会闯祸”呢?

    其实说来,“嘴痒”也未必都一无是处。看场合,瞄对象,观事态,依事理,适度的“嘴痒”,当属申明大义之举,此举非但不应予止,而应着力弘扬才是。一如逢得忧国忧民的性情中人,国是家事社会之事,耳既濡之目亦染之,感观知觉非麻非木,“嘴痒”难止则在情理之中。只是别遇上昏君,否则,因为“嘴痒”轻则要遭“掌嘴”,重则遭水煮火烹斩立决车裂之祸即在所难免。商鞅、吕不韦、韩非、金圣叹等人的命运就是例证。好在他们的“嘴痒”不乏智慧,因而还给后人留下不朽的英名。

    留不下英名,却又因无畏的“嘴痒”而惹事生非者,那就太不值当了。无怪乎古人“下民”中逢事多持“关我屁事”之心,“关我屁事”言外之意无非是止嘴之痒,不管“闲事”死来活去,虽有悖人之起码的德行,但也不至于因招惹是非而出祸端。

    谚语中有一句话叫“言多必有失”。言多,亦即“嘴痒”。“嘴痒”是否意味着必定要出错?这个说法值得商榷。我认为一个人在社会上的成败与否并不在于他说了多少话,而在于他说的话对自己乃至对他人究竟起了什么作用。要让自己的话在影响力上起到积极而非消极的作用,慎言才是最重要的。孔子曰:“多闻阙疑,慎言其余,则寡尤;多见阙殆,慎行其余,则寡悔。言寡尤,行寡悔,则禄在其中矣。”这段话的意思是:多听,有怀疑的地方,宁可保留不说,其余有把握之处,谨慎地说出,就能减少错误;多看,有怀疑的地方,加以保留,其余足以自信的地方,谨慎地实行,就能减少后悔。能够做到言不招怪,行不招悔,就不愁得不到官职与俸禄了。其实,人与人之间语言礼仪的道理也是一样:言之无慎,毋宁莫说;言之有慎,多多益善——又何必止嘴之痒?

    当今社会,“嘴痒”者无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