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我的朋友名叫安(1/2)

    她,是个英国女人。带着满脑子希奇古怪的道理,空降到我们公司。然后,就成了我的好朋友。对于我而言,她真的是一个特别的人!

    在SARS肆虐的日子里

    安不顾我的劝阻,坚持要去游成都。这次旅行是她精心策划已久的,说什么也不能因为SARS就放弃。

    在安的眼里,无法理解中国人为什么这么惧怕SARS,因为SARS人们变得足不出户,甚至朋友之间也互相猜疑。

    “可能是因为SARS太致命了吧,毕竟对我们来说生命是最宝贵的。”我只能这么跟她解释的。

    安仍是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可是,因为SARS而死亡的人很少啊,全世界也就死了那么几百个人啊。你想想,中国13亿人口,染上SARS的有几个呢?只有几千个,这个几率是很小的。”

    “虽然几率很小,但是总还是有那个可能,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叫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小心的好。”我试图说服她。

    “如果因为这个万一,人们就害怕与人接触?那照这么说来,人们岂不是要放弃开车了?你想想每天因车祸而丧命的人何止上千啊。开车在路上行驶,无论多么宽大的路,无论路上的车多么的少,总会因为各种意想不到的原因,而出意外的。这些意外也是突然的、无法预测的啊,要这么说大家为了生命安全只能都不开车了,你说不是吗?”

    我想,就算我有一千个理由也不能动摇她前往成都的决心了。如果我执意坚持劝阻,原本是出于关心的好心,会像是故意找茬,干涉了她的自由。

    就这样,安还是背起行囊上路了。

    没几天我听到了消息,安被隔离了。我苦笑了一下,挂了个电话给她。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听上去倒是平静的,只是责怪同机的那个男人白痴,明明发烧了还上机乱窜,祸害别人,结果又偏偏坐在她前面邻位上。不过,虽然真的撞上了万分之一,不过她相信自己没事,一来觉得这SARS的传染力没有那么可怕,二来是庆幸自己当时戴了口罩。

    被隔离了,公司规定她不能出来,连在门前的走廊上徘徊都不可以。当然,更不能外出吃饭、买东西了。所有这些工作公司都安排专人来做,而出来接食物的时候安必须戴上口罩和手套。我想以她的性格必然会有所唠叨,没想到她都一一配合了。她说,既然这是公司的规定,那么她会按规定办事。也许在外国人来说,即便自由是永恒的追求,但规定就是规定,遵守纪律和法规是他们从小养成的习惯了。

    当然,“关”久了,她也会捱不住无聊要发两句牢骚。隔离这几天,我天天打电话给她。一开始两天她还好,情绪很稳定,还能像平时一样和我海阔天空地乱侃。可是,第三天她就忧郁地告诉我说,她快闷死了!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听着小鸟在周围欢快地唱歌,她是多想出去溜达溜达,呼吸呼吸自由的空气。我想尽各种办法安慰安。

    一天中午我打电话给安,她异常兴奋地告诉我说,她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我正纳闷:谁这么大胆,在这样的非常时期敢拜访被隔离的SARS病毒的可能携带者啊?结果,想不到她勇敢的客人居然是一只小壁虎。晕倒!她说,不知道在北京这么繁华的城市会有这种可爱的小动物,更没有想到它还能爬14层这么高来拜访她。这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她热情地招待了小东西,还和它聊了好一会儿。“我希望明天它还能再来,我就像方舟里的诺亚,期待着它给我带来好消息。”

    她实在是太寂寞了。

    4月30日,安被宣布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