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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教室大门直接穿了过去,班主任思罗克老师正在上数学课。
“如果我们用100去除一个数,小数点应该怎样移动?”
我的手立刻举了起来,“老师!老师!我知道,老师!”
思罗克老师的眼睛正看着我。
“好,你来回答,你——”但她没有说哈里,而是叫“奥利维雅”,思罗克老师的眼光穿透了我。
太傻了,刚才我还以为自己还活着上课呢!
我把目光转向了奥利维雅,想看看她现在因我的死,难过成什么样子了——可能早就泪眼模糊,眼窝深陷了。
“小数点向后移两位,老师。”
“很好,奥利维雅。”
没有,一点也没有。奥利维雅看上去和平常一样,一点都没有遭受巨大打击的样子。
而且,她的胳膊上还没有戴黑纱,全班没有一个人戴黑纱!更没有人戴墨镜和手绢!我的书桌呢?我的书桌呢?我以前的书桌,它现在应该打扮得像一个圣地,像一个纪念我的博物馆。我的书桌呢?
有人竟然坐在我的书桌后面!
没错,我没有看错!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里没有鲜花、没有蜡烛、没有条幅,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新男孩坐在我的书桌后面!
“好了,”思罗克老师说,“下面我们开始做关于负数的习题。”
负数!我懂负数吗?一点也不懂。别说负数了,甭管“负”什么我都不懂,我只听说过磁铁有个正极、有个负极。我们班已经上新课了,我被落下了,除了我,现在他们都知道负数是什么!
他们现在正在翻书,找下面要做习题的页码。我站到那个坐在我原来位置上的男孩旁边,想看看他到底是谁。他的数学书上没有任何线索。但我从他的笔记本上看见了他的名字。
鲍尔·安德森。
是他!
又是他!又是这个该死的家伙!他偷走了我的大衣挂钩去挂自己的衣服,偷走了我的柜子去放他的午餐盒。我,现在躺在墓地里,他,却坐在这里,坐在我的书桌后面!他把所有属于我的东西都抢走了,好像我离开全都是为了给他腾地方似的。
好个你!不知道怎的,我特想好好揍这小子一顿。
先是我的大衣挂钩,然后是我放午餐盒的柜子,现在是我的书桌。下面还有什么?我还有什么东西被他拿了?说不定他还用了我原来在球队里的号码。
这时,我看见奥利维雅正冲他笑!我想他可能已经拿了本属于我的情人卡。他拿走了我所有的东西,我的大衣挂钩、我放午餐盒的柜子、我的书桌,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