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某日
天气越来越热,人似乎也变得越来越容易疲乏。
中午吃饭时,玛丽问我,今上午见到孙总没有,我说见到了。她又问孙总说什么了没有,我说孙总当然说了许多,但与你玛丽没有什么关系。她忙说那就好。这引起了我和珍妮的好奇心,问怎么回事。
玛丽说昨晚十点多钟跟男朋友在“唐朝”酒吧约会的时候,碰见了孙总和他的一个朋友。慌乱之中,玛丽先把孙总介绍给自己的男朋友,再把自己的男朋友介绍给孙总。出来之后,她的男朋友说她把次序弄反了,按规矩,在相互介绍时,应该是先把晚辈或职位低的介绍给长辈或职位高的,之后才把长辈或职位高的介绍给晚辈或职位低的,她这么介绍是对孙总的不尊重。当着客人的面孙总没批评她,明天上班后肯定会挨训的。我说孙总今天上午很正常,可能是太忙,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听说孙总根本没提她那档子事,玛丽让我和珍妮吃过饭后陪她到国贸商场去逛逛,她说她昨天下班后在那里看到一条很好看的裙子,九百多元,她当时钱没带够,今天请我俩去再帮她参谋参谋。
“你和珍妮去吧,”我说,“中午我要休息一会。”
“我也有点事,你找艾丽丝陪你去吧。”珍妮也不愿去。
“艾丽丝一到中午就与十一楼的姐们儿喝咖啡去了。”玛丽说:“于雪,你年纪轻轻的,中午为什么一定就要休息呢?”
“中午不休息一会儿,下午就有可能会犯困,要走神。”我说。
“谁不是这样?我也是,两点来钟的时候,总会有一阵子精力集中不了,可是,挺一挺不就过去了吗?”玛丽说。
“老是这么挺一挺,对身体不好。”我说。
“有什么不好?”看我不愿陪她逛商场,玛丽也有些来劲,“会损伤我们多少大脑细胞?”
不能跟她这么抬杠,得用另一种办法来说服她。我指着她盘子里那碗西红柿蛋汤,问:“你这碗汤有多重?”
“二三两?”玛丽有点莫名其妙。
“最多二两重。”珍妮说。
“不管是二两还是三两,让你把这碗西红柿蛋汤举五分钟,你能做得到吗?”我问。
“那当然。”玛丽仍不明白我的意思,轻轻地将她那碗蛋汤端起。
“如果让你端半个小时呢?”我又问。
“绝对没问题!”玛丽回答很干脆。
“那一个小时呢?”
“没问题,但手臂可能有些发酸。”玛丽说。
“那么,让你连续举两个小时呢?”我盯着玛丽问。
“我肯定受不了。”玛丽反问,“你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我们的大脑和手臂一样,工作一段时间后就要休息一阵。”我说:“我们每天早晨六七点钟醒来,醒来后我们的大脑就开始高速运转,就像手里端着一碗西红柿蛋汤。虽然碗里的蛋汤没有多重,但它使我们手臂的神经得不到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