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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用兵西北,经营青藏(2/2)

族勾结在一起,这样康济鼐就被孤立起来了。

    岳钟琪和鄂齐、班第等返京后的奏报,使雍正帝对西藏的政局更加忧虑了。他担心阿尔布巴等人既在藏生事,又与准噶尔部勾结,于是,他指示岳钟琪“当预为留心”,“今无事之时当设如有事,预为筹划”。与此同时,他还采纳了鄂齐、班第关于将隆布鼐、扎尔鼐二人以噶伦原衔解任,使阿尔布巴孤掌难鸣而难以为乱的建议。雍正五年(1727年)正月,正式任命内阁学士僧格和副都统马喇为驻藏大臣,赴藏宣布谕旨,并调解西藏贵族之间的内部纠纷。

    然而在驻藏大臣抵达之前,阿尔布巴已先行探出了朝廷动向。情况很明显,局面对他是不利的,若静待雍正帝圣旨到来,无异于坐以待毙。因而他决定先行铲除康济鼐和颇罗鼐,以造成既成事实,迫使清廷承认他的首席领导权。此时由于清廷在西藏驻军已撤,阿尔布巴得以放手行动,遂于六月勾结隆布鼐等人,借众噶伦议会之机,于大昭寺中将康济鼐乱刀杀死,发动了武装叛乱,接着派兵进攻颇罗鼐。

    七月二十二日,僧格、马喇到达距拉萨仅三日路程的色顶地方,阿尔布巴派人往迎,诡称七月系“黑运月”,请他们八月再进拉萨,实则是想在这段时间内打败颇罗鼐。八月初一日,僧格、马喇一行抵达拉萨。阿尔布巴、索南达结等率手下官员亲往十里外跪迎钦差。僧格、马喇一面询问康济鼐被杀的原因,一面派人了解情况。七世**表明自己并未与谋,阿尔布巴则诬称颇罗鼐是“反出**喇嘛黄教之人”,声称数日内即可将其打败。但实际上,战争一直相持不下。

    由于明确意识到阿尔布巴已经叛乱,雍正帝立即命陕西各路及四川、云南的军队进入战备状态。这次叛乱虽不能说早在雍正帝预料之中,但他对此已早有心理准备:对叛乱分子,决不能妥协,若接受既成事实,无异于助长阿尔布巴等人的猖獗,那样对西藏的控制将进入一个未知状态。有鉴于此,雍正帝一开始便坚决认为:武力平叛是惟一正确的选择。

    岳钟琪深知这场动乱的严重性,很快提出了自己的处置方案。他认为,阿尔布巴和佛父索南达结等人结成一党,为自身权势公然杀害朝廷命官康济鼐,若不除此辈,后患无穷。他主张应于来年春暖时派遣大军入藏,同时发兵征讨准噶尔,一举解决两处问题,一劳永逸。是为上策。倘因阿尔布巴等未公开叛清,不当死罪,亦应解除其噶伦职务,令**喇嘛另择人选,申报清政府任命。此为下策。但云贵总督鄂尔泰却对此持保留态度,提出了“以抚为上,剿杀次之;羁縻为上,驾驭次之”的策略。雍正帝既想一举借机解决西藏同题,又担心阿尔布巴挟持**喇嘛逃往准噶尔,内心矛盾重重,决断不下。雍正帝既不同意鄂尔泰的主张,又不便贸然出兵,遂下令陕、川、滇“各路兵马停止,不必预备”。雍正帝命令岳钟琪速派人前往拉萨,密告僧格、马喇勿受阿尔布巴之惑,表明出偏袒颇罗鼐一方的态度。

    十一月中旬,一个天赐良机出现了。阿尔布巴见清廷对此事动向不明,以为雍正帝对西藏局势无法控制,只得默许,从心理上放松了对清廷的防范。而此时,他与颇罗鼐的战事却一直处于僵持局面,胜败难决。如此下去,势必使西藏局势恶化,难以控制。无奈之下,他请清廷派兵入藏,征剿“反出黄教”的颇罗鼐。

    雍正帝览后喜不自胜,遂决定来年春天出兵西藏。恰值此时,准噶尔部首领策妄阿拉布坦病故,出兵就更无后顾之忧了。雍正帝抓住时机,经过充分准备之后,于六年(1728年)五月初,雍正帝令清军取道八年前允入藏驱逐策妄阿拉布坦的路线,由西宁、打箭炉两地兵分两路,南北齐进,进入西藏。北路军由左都御史查郎阿、副都统迈柱率领,共八千四百人,南路军由四川总兵周瑛率领,共四千人。接下来情况又发生了对清廷更为有利的变化。六月十五日,周瑛接到马喇通知,得知颇罗鼐于五月二十六日占领拉萨,擒获了阿尔布巴,正等候清朝派官员入藏处理。八月一日,南北两路会师进入拉萨,肃清了叛匪余部,诛杀首恶阿尔布巴等人,清政府遂封颇罗鼐为贝子,代替康济鼐,总管前后藏事务,还赐犒兵银三万两,以示奖赏。西藏叛乱并没费清廷太大力气就宣告平定。

    雍正帝用兵虽势头凌厉,但不可谓不谨慎。对于西藏的局势,雍正帝早就有所预料,只是因为当时政局不稳,因此,雍正帝诸事谨慎,不敢大刀阔斧地用兵,而是全面统筹,缜密思考,以静制动。等到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时,雍正帝当机立断,迅速裁决,一举剿灭了乱党。也正是雍正帝的这种“稳中求胜”的用兵方式,巩固了清王朝的统治,对康乾盛世起到了承前启后的纽带作用。

    加强集权,有效控制

    清朝经营西藏大体上可分为三个时期:崇德(皇太极年号)、顺治为开拓期,康熙、雍正为发展期,乾隆为巩固期。

    崇德年间,皇太极尚在沈阳时,就曾与西藏固始汗有书信往来,固始汗也曾派使者至盛京觐见皇太极。及至顺治九年(1645年),**喇嘛及班禅、固始汗代表至京拜谒顺治帝。十年十二月,顺治帝降旨册封**和固始汗,承认臣服清朝的固始汗所建立的地方政权,并通过此地方政权实现对西藏的间接统治。这一时期,满人刚刚入关,虽然已经占据了中原大部领土,但在东南沿海和海外,尚存在明朝残余势力。统一大业未完,顾此失彼,加之西藏旷远,地势险阻,因而顺治帝虽然重视西藏,却也难以实现对西藏的直接领导。这一时期的政策特点是羁縻,也可称为羁縻时期。这一时期之所以册封**,是在了解西藏地区的政治局面后,承认凌驾于其他佛学派别之上的黄教的领袖地位,但在政治形式上,却执行“政教分立”的形式。这一政权形式后来为康熙、雍正两朝所沿袭。直到乾隆时期,才根据实际情况重新恢复了“政教合一”的政局,正式授权七世**管理西藏行政,建立了噶厦(旧称,指西藏地方政府)地方政府。在康熙朝,康熙帝为了限制**,又册封了班禅,并在平定准噶尔后确立了五噶伦执政的政治形式。

    从雍正帝出兵西藏,平定了阿尔布巴之乱开始,中央政府对西藏政策的羁縻性质日益减少,直辖性质逐渐加强。正如雍正帝在康乾盛世中所发挥的承前启后作用一样,他在西藏政策的执行上起到的也是重要的承前启后作用。此时,不仅顺治时期的对藏政策已远远落后,即使康熙朝的对藏政策,也被雍正帝逐步完善,这为乾隆时期西藏政教合一的确立铺平了道路。因此,这三个时期中,真正对西藏进行实质性统治的,就是雍正朝了。雍正帝在平定了西藏叛乱之后,加强了对西藏的直接控制,变羁縻为近似于中央直辖的统治。这一点,对于整个中国历史都至关重要。

    雍正帝对西藏控制和管理的进一步加强,得益于对阿尔布巴叛乱的平定。通过进兵平叛,他首先认识到解决西藏问题的关键在于抓住宗教这个根本,而要抓宗教,就要重视**喇嘛。清兵入藏平叛之前,七世**喇嘛正在后藏贵族的控制之下,**之父索南达结更是和阿尔布巴结成了死党。所幸阿尔布巴由于颇罗鼐的牵制,未能挟持**外逃,事态不致恶化。

    对此,雍正帝决定将七世**安置在安全范围内,雍正六年(1728年)十一月,七世**父子在清军保护下离开拉萨,移到西康噶达(即康定西北泰宁)的惠远寺,派兵一千八百护守,后准噶尔与清政府定界息兵后,雍正帝令人又把**护送回拉萨。后又在清军保护下离开拉萨,移往理塘。**从此被清政府直接保护,这样就避免了**和西藏共同为乱,也避免了**被挟持后社会不稳的状况。理塘原归属前藏,六年,雍正帝下令在理塘、巴塘等地建立宣慰土司,划归四川管辖,同时又设维西、中甸二厅,划归云南。后来,章嘉呼图(活佛)以巴塘、理塘为六世**出生之地,请将该地仍属前藏。而雍正帝的政治用意在于,将理塘作为监控西藏的一个外围哨卡,同时较严密地控制西藏教王。因此,雍正帝对章嘉呼图的请求当然不允。然而章嘉呼图的理由很有力,前代教王的出生地,对于黄教来说确是非同小可。雍正帝为堵住章嘉呼图的嘴,以理塘每年商税银五千两赐之,章嘉呼图得了实惠,也就不说什么了。六世教王的生身之地,就这样被雍正帝买了过来,管辖地仍归四川辖属。直到今天,川、滇二省的藏族地区仍沿袭着1728年清朝划定的界限。

    同时,雍正帝加强了对西藏政务的控制和管理,一方面将西藏政务委于颇罗鼐一人总理。当初将康济鼐噶伦地位置于阿尔布巴之上,就是意欲以一人行政代替五噶伦。在西藏特殊的历史条件下,五噶伦并立不利于西藏政务的处理,同时由于西藏旷远,五噶伦的争权夺利,更是将西藏拖入动乱泥潭的根源。相比之下,专任一人治藏,在行政体制上更趋于集权化,有利于清朝对西藏的有效控制。

    另一方面,雍正帝又作出了设立驻藏大臣这一意义重大的决定。雍正帝在西藏正式设立驻藏大臣办事衙门,驻藏大臣分正、副二人,分驻前藏和后藏,协助颇罗鼐处理政务,并留清兵两千驻守西藏。驻藏大臣是清朝政府的代表,是清朝中央政府与西藏地方政府联系的纽带,这时的驻藏大臣主要是管理清军、稳定政局,并协助地方政府处理政务。这与乾隆后期的驻藏大臣和**喇嘛共管西藏政务制度不同,但却是这一制度的开端。

    通过**移居理塘、巴塘行政区的划定,雍正帝一方面安定了人心,断除了**和西藏共同为乱的隐患,明确了西藏地方的辖区范围。在西藏迭经变乱后,雍正帝终于做出直接派遣常驻高级官员,建立办事机构,驻守军队的果断决定,从而加强了对西藏地方的履政,进而密切了清朝与西藏的主属关系,重新将西藏正式拉回到中原政权治下,也有利于多民族统一国家的巩固。雍正帝在平叛后设置驻藏大臣,进一步加强了对西藏的控制,这无疑具有积极的历史意义。

    击准噶尔,划西北界

    清朝初年,居住在天山以北的漠西蒙古准噶尔部强盛起来,首领噶尔丹自称可汗,吞并四邻,横扫漠北,并公然向康熙帝提出“圣上君南方,我长北方”,意欲分庭抗礼。

    康熙帝为消除噶尔丹之患,曾多次御驾亲征,虽平息了噶尔丹之乱,但是仍然没能遏制住准噶尔部的野心。厄鲁特蒙古准噶尔部一直是个野心勃勃的大部族。要说明准噶尔的来历,有必要回溯一下该部的历史。元朝亡后,蒙古分为三大部:漠南蒙古、漠北喀尔喀蒙古和厄鲁特四卫拉蒙古。漠南蒙古、漠北喀尔喀蒙古皆是成吉思汗后裔;厄鲁特四卫拉蒙古则居于西域,乃是元朝脱欢太师及明也先(蒙文称额森)瓦剌可汗的后裔。厄鲁特四卫拉蒙古这一部分为四大部,绰罗斯特居于伊犁,杜尔伯特居于额尔齐斯河岸,土尔扈特居于塔尔巴哈台,和硕特居于乌鲁木齐。明末清初,和硕特固始汗统一了四大部,并夺取西藏,臣服于清。康熙帝执政期间,绰罗斯特浑台吉死,其子僧格立;僧格死,子索诺木河拉布坦立;僧格之弟噶尔丹作乱,杀侄自立,自称准噶尔汗。噶尔丹自称准噶尔汗时,绰罗斯特部始称准噶尔部。噶尔丹被平后,准噶尔部即落入索诺木拉布坦之弟策妄阿拉布坦掌握。

    策妄阿拉布坦的权利欲不次于其叔噶尔丹,他无视清廷的存在,侵袭邻境,吞并弱小,祸乱西域,使准噶尔部成为西域安定的最大威胁。雍正二年(1724年),罗卜藏丹津兵败逃往准噶尔,为策妄阿拉布坦所接纳。清政府遣使索取罗卜藏丹津,策妄阿拉布坦拒不奉诏,但也不敢侵犯边境,一时呈相峙状态。清政府遂在哈密、巴里坤、吐鲁番及布隆吉河等地各留戍兵驻防。

    早在清兵入藏平定阿尔布巴反叛之前,雍正帝一直对出兵与否难于决断,不得已而采取了暧昧态度。用他的话说:“西藏、谆噶儿(准噶尔)之事,比不得安南、鄂洛素海外诸国,四十八旗、西海、哈儿咯(喀尔喀)等众蒙古人心系焉,虽在数千里之外而实为肘腋之患。谆噶儿事一日不靖,西藏事一日不妥,西藏料理不能妥协,众蒙古心怀疑贰。此二处实为国家隐忧,社稷生民忧戚系焉。所以圣祖明见事之始末利害,立意灭取谆噶儿、安定西藏者,圣知卓见,不得已必应举者也。”

    雍正帝对讨伐准噶尔的重要性认识充分,认为准噶尔的问题与西藏紧密相连,准噶尔平定了,西藏也就安定;准噶尔不安定,西藏就不会安定;西藏不安定,蒙古、青海也会连带出问题。这些地区是国家的隐患,与社稷民生休戚相关,所以必须借噶伦阿尔布巴事件,讨伐准噶尔。雍正五年(1727年),策妄阿拉布坦死,其子噶尔丹策零袭父职。此时,雍正帝实行的各项改革已初见成效,政局稳定,财力充足,也确有条件出兵了。雍正帝以为这是有利之机,决定用兵征讨准噶尔部。

    雍正帝开始筹划用兵事宜,只同怡亲王允祥、大学士张廷玉、岳钟琪等极少数人密商,因事关钱粮,户部尚书蒋廷锡时或参与商讨此事。雍正帝取得了他们的支持,决定兵马粮饷屯守进取的方略。

    雍正帝备战首先重视的是军士的挑选和训练。五年(1727年)十一月,雍正帝密令河南、山东、山西三省督抚,在步兵内各拣选两千人,他们不必擅长弓马,但要能放鸟枪。预计第二年秋冬时差遣,为期约二十个月,并要三省督抚妥善安排应选兵丁的行装和安家费用。

    作为蒙古游牧民族,准噶尔人长于骑术,骑兵精良,作战速度迅捷,行动灵活。雍正帝懂得清兵要与准噶尔争长,也必须要有强大的骑兵装备。但西域旷远,戈壁荒滩阻隔,自然环境恶劣,交通运输不便,军需粮草的供给就是个大问题。针对这一情况,雍正帝采纳了岳钟琪的车站方针:用长五尺、宽二尺的战车,一人推辇,四人保护,即一车五人,五车一伍,伍五一乘,四乘一队,十队为一营,行军时载军粮军衣,驻防时兼做营盘,战场上冲锋陷阵。

    雍正七年(1729年)春夏之交,岳钟琪密令四川松潘镇总兵张元佐整饬马步兵丁一千名,预备一切军装器械,听候调遣。

    经过两年的准备,雍正帝命领侍卫内大臣傅尔丹为靖边大将军,率兵32000余人屯阿尔泰,出师北路;命川陕总督岳钟琪为宁远大将军,率兵36000余人屯巴里坤,出师西路。西北两路大军于五月分途起程,雍正帝再征准噶尔部自此拉开了帷幕。

    噶尔丹策零闻讯十分惊恐。这时,叛逃到准噶尔的罗卜藏丹津与其部属想谋杀噶尔丹策零,事泄被杀,噶尔丹策零遂利用这一事件施缓兵之计,派遣特使赴京,声称已将罗卜藏丹津解送清廷,行至中途,因听说清廷发兵,复回伊犁,“若天朝俯念愚昧,赦其已往,即将罗卜藏丹津解送。”雍正帝认为事情出现了转机,噶尔丹策零可能会“一一听命”,故于雍正八年五月决定“进兵之期暂缓一年”。他一面遣侍郎杭奕禄等往谕噶尔丹策零“请封号,所有属下悉编旗分佐领”,一面召大将军傅尔丹、岳钟琪和参赞大臣陈泰、苏图回京议事,由提督纪成斌、副将军巴赛分管西、北两路军事。

    噶尔丹策零当即乘岳钟琪回京面承谕旨之际,进攻驻于科舍图的清军。科舍图军中无主将,由纪成斌、巴赛二人护理印务,分摄两路军事。纪成斌无备,噶尔丹策零乘虚大肆劫掠科舍图牧场。总兵樊廷、副将冶大雄率兵二万力战,又得总兵张元佐来援,与噶尔丹策零血战七昼夜,终于夺回大部分被掳驼马。尽管如此,清兵损失仍很严重。

    利舍图遭袭,雍正帝对西路军颇不信任,并及于岳钟琪。岳钟琪不久奏疏战屯事宜,雍正帝不以为然。雍正九年(1731年)三月,命都统伊理布率兵2000往岳钟琪部充为副将军,开始对岳钟琪实行挟制和监枧;五月,再派石云倬为西路军副将军,进一步牵制岳钟琪;又派满人查郎阿署川陕总督,又专理西路后方军需供应。到此为止,岳钟琪的前军和后路都被满洲势力包围了。

    九年(1731年)六月,噶尔丹策零探知西路军牲畜缺乏,不能进击,遣将率兵三万进犯北路军营。北路军主帅傅尔丹听信了敌方间谍的假情报,以为来人只有一千羸兵,遂令一万余人出战,被敌军诱到了和通绰尔,埋伏在此的两万多准噶尔骑兵倾巢而出,将傅尔丹的四千前锋军团团围住。傅尔丹又派六千清兵支援,然而此时被围清兵前锋已溃,准噶尔军转过头来便冲击清军大营,傅尔丹派索伦、科尔沁蒙古兵拒敌,科尔沁蒙古兵临阵脱逃。此时亏得土默特蒙古兵英勇抵抗,准噶尔军难当其锋,被撕开一个缺口,但接下来的情况却很糟糕,跟在蒙古兵后面的索伦兵见科尔沁兵跑了,土默特兵又消失在敌人阵中,以为蒙古兵败,人心惶惶,大呼小叫,顿时军心大乱,纷纷溃败。在准噶尔军围击之下,只逃出四千满洲兵,回到了科布多。西路清军至此已经军心涣散,难于再战了。

    当傅尔丹失利于和通绰尔时,岳钟琪请求督兵进攻乌鲁木齐,以分敌势。经雍正帝批准后,岳钟琪由巴里坤出发,越木垒,渡阿察,直抵额尔穆克河,分兵三路,进攻乌鲁木齐。大获全胜,杀敌甚众,乌鲁木齐附近敌人遂纷纷溃逃。

    雍正十年(1732年)二月,噶尔丹策零侵扰哈密。当时岳钟琪屯兵巴里坤,因冬春积雪,不宜出战,一直按兵未动,留意防守。得知准噶尔进攻哈密后,遂分兵截击,并命石云倬赴南山口等处切断敌人后路。石云倬对岳钟琪的军令不以为意,行军迟缓,到达南山口时,被击败的准噶尔军早已脱逃而去。十二年(1734年),雍正帝改组西路军营统帅部,命查郎阿署理宁远大将军印务,调汉军旗人、贵州巡抚张广泗为副将军,护军统领阿思海为前锋统领,管辖满洲兵,侍郎武格为扬威将军,统辖巴尔库尔满洲兵,副将军刘世明统领巴尔库尔绿旗兵,并命鄂尔泰督巡陕甘,经略军务。

    此时,噶尔丹策零亲率大军由北路大举犯边,振武将军傅尔丹在乌孙珠勒迎战,大败而逃。准噶尔军越过杭爱山,长驱直入,先后攻占哲卜尊丹巴胡土克图、喀尔喀等地,抢掠了喀尔喀策凌的子女及牲畜。策凌为和硕亲王、额驸马,闻报之后割发誓天,决定反击。策凌亲率二万蒙古兵,半夜包围毫无准备的准噶尔军营,并会同顺承郡王锡保夹攻敌人,挥军斩杀敌人,敌人四处逃窜,被击杀万余人。噶尔丹策零率残部拼命逃跑,策凌紧追不放,并命人报知驻守拜达里克城的绥远将军马尔赛出兵截杀,谁料马尔赛竟不出战,擒获噶尔丹策零的机会就这样失去了。

    战争胜利后,雍正帝大赏策凌,赐号超勇亲王,授定边左副将军,屯兵科布多,经理军务。雍正帝以贻误军机罪处斩马尔赛、李轶于军中,削傅尔丹公爵和官职,留军营效力,又以锡保调遣失宜,怯懦畏葸,罢靖边大将军,派平郡王福彭为定边大将军。

    噶尔丹策零大败后,无力发动进攻,遂派人请和。雍正帝深感财政耗竭过甚,再打下去恐怕也无济于事,于是决意议和。雍正十二年,派傅鼐、内阁学士阿克敦到准噶尔议和,并为喀尔喀蒙古与准噶尔蒙古划分游牧地,欲以阿尔泰山梁为分界线。策零要求以杭爱山为界,阿尔泰山为其牧地,后又派遣使者进京,改求以哲尔格西喇呼鲁苏为界。雍正帝命策凌与他商议,策凌同意以此为界,但要求准噶尔人不得越过阿尔泰山。雍正帝采纳策凌意见,噶尔丹策零又不满意,和谈相持不决。雍正十三年(1735年)上半年,鉴于双方形势有所缓和,雍正帝下令两路撤兵,北路留蒙古兵、满洲兵,筑城于鄂尔昆河,屯田防秋;西路则用绿旗兵,驻哈密、巴里坤。到乾隆四年(1739年),双方几经反复,始达成协议,以阿尔泰山为界,准噶尔游牧不得过界东,喀尔喀游牧亦不得过界西,并答应双方互市,允许噶尔丹策零派人进藏煎茶,但限制其人马数量。

    雍正帝此次用兵虽屡屡失败,并且决策也有一定的失误,然而仍有一定的积极意义。首先是扼制了准噶尔的发展壮大,使其不能干预喀尔喀、青海和硕特和西藏的事务;其次,震慑了噶尔丹策零,策零出兵喀尔喀,虽然胜利了,但最终退去,终不敢留在这里,最后还得以阿尔泰山为界;第三,雍正帝在喀尔喀西北部设乌里雅苏台定边左副将军,辖治阿尔泰山东边的科布多、唐努乌梁海等地,营造了科布多城,使喀尔喀人更加依赖于清朝政府,如雍正十一年(1733年),车臣汗垂札卜请求给予俸禄,雍正帝欣然接受;第四,为乾隆时期最终解决准噶尔问题奠定了基础。

    清朝后期著名思想家魏源讲到清朝经营西北、西藏问题时说,“圣祖垦之,世宗耨之,高宗获之”,道出了康、雍、乾三代的各自贡献,相当中肯。总之,雍正帝对西北边疆的经营有其成效,是值得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