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名教(2/2)

想来只应天上有,红尘无处著此人。

    不过,宣传有优劣之分,修道也有高下之别。杨长年这种无赖标榜,实在缺乏技巧,适合自慰,而不足以感染读者。此文的第一个读者,与杨同幕为客的李鸿裔,便受不了这种低级趣味,大笔一挥,在文后题诗一首:

    “二八佳人侧,鸿炉大鼎旁,此心皆不动,只要见中堂”;

    凭什么李鸿裔能断定杨长年的心事就是“只要见中堂”呢?因为,只有多见几次中堂,才有可能睡在二八佳人之侧,才有机会接近红得发紫的名利场,才有条件进行“动心”实验的社会学研究。倘若不见中堂,则红粉变为骷髅,鼎沸顿成冰水,万事休矣。

    杨文李诗,曾国藩都看到了。立召李至,正色道:“小李,你晓得什么叫作‘’么?”鸿裔一听:不得了,要责备我的轻率了。低头不语。孰料曾国藩微微一笑,缓缓道:“莫慌,莫慌。我告诉你,所谓‘’,就是他们以道学为‘名’,我顺水推舟,以此为‘教’而已。只是,这层意思,却不便说破。不说破,两得其宜,说破了,两败俱伤。以后,你就别管这些人名不名、教不教的闲事,安心做好本职工作就够了”。

    闻言,李鸿裔恍然大悟,唯唯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