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学问优长(1/2)

    “我的朋友”胡适之说:发明一个字的古义,与发现一颗恒星,都是一大功绩。他讲这话,是为了提倡“整理国故”,也就是要用西洋科学方法去整合和复兴乾隆、嘉庆时期的一门学问。这门学问号称“乾嘉朴学”,即训诂考据之学,也称汉学。与乾嘉朴学不同,还有一种学问,叫性理之学,又称宋学。两种学问,各具深厚广泛的群众基础:俗谓“村学究”者,就是汉学的基层代表;俗谓“道学家”者,则泛指宋学的粉丝们(fans)。当然,“道学家”和“村学究”的学问都不怎么样,其学养适足与电视剧中常见的“马列大妈”一较短长。

    汉学做好扎实的基础研究,宋学发挥性命天道的精妙,取长补短,共同提高,固然是相得益彰的好事。但是,道光以来,汉宋之争势如水火,不单不相与谋,还要鸣鼓而攻,这是为什么呢?症结就在“学而优则仕”五个字。学问是学问,做官是做官,本来是两码事,但是,科举制度却风马牛为一体,将二者紧密结合。八股文和试帖诗,自有一套严格的规矩,本不涉及汉、宋学派的异同,但是,考官们却坚守汉、宋藩篱,在考试过程中上下其手,党同伐异。很多考生在考前便在省会、京城住上一段时间,通过宴饮面谈、投稿请教等方式获得有希望成为考官的官吏们的欣赏。正式考试时,试卷上的考生姓名虽被遮住,考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