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四、王制(2/2)

众人平等了,就无法役使。有天地就有上下的差别,贤明的君王一当政,就使国家有等级制度。正像同样尊贵的两个人,谁也不会侍奉谁,同样卑贱的两个人,谁也不能役使谁,这是必然的道理啊!权势地位相同了,所想得到的和所厌恶的就相同,而财物不能满足就必然相争,相争就必然引起混乱,混乱就会导致国家灭亡。先王憎恶这种混乱,所以制定礼义来划分,使人们有贫富贵贱的等级,足以相互监视,这是治理国家的根本。《尚书》上说:“要想做到齐,必须是不齐。”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驾车的马受惊了,君子就不能安稳地坐在车上;同样,老百姓被苛政吓怕了,君子就不能安稳地统治国家。驾车的马受惊了,最好的办法是让它安静下来;老百姓害怕苛政,最好的办法是给他们些恩惠。选用贤良的人,推举忠厚老实的人,提倡孝悌,收养孤儿寡妇,帮助贫困的人,这样老百姓就会安心服从统治了。老百姓安心服从统治,然后君子的地位才能稳固。古书上说:“君王好比船,老百姓好比水。水能浮起船,也能弄翻船。”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所以做君王的,要想平安,就没有比公平执政、爱护百姓更重要的了;要想荣耀,就没有比尊崇礼义、敬重士人更重要的了;要想立功名,就没有比崇尚贤者,任用能人更重要的了。这是君王为政的大方面。这三方面做得适当,那么其余就没有不当的了。这三方面做得不当,那么其余的即使都妥当,也是没有用的。孔子说:“大方面好,小方面也好,这是上等君王。大方面好,小方面稍差些,这是中等的君王。大方面不好,小方面虽好,我不用再看其他表现,也就知道这是下等君王了。”

    成侯、嗣公都是搜刮财富、爱打小算盘的君主,不能得民心;子产得民心,但不能管好政事;管仲是善理政事的,但不能实行礼义。所以实行礼义的人能统一天下,善理政事的人能使国家强盛,能得民心的人能使国家安定,搜刮财富的人能使国家灭亡。所以说行王道的国家使百姓富裕,行霸道的国家使士人富裕,衰亡的国家使君王的筐子箱子和朝廷的仓库充实。君王的筐子箱子填满了,朝廷的仓库充实了,可是老百姓却贫困了,这就叫做上溢满而下漏空。这样的国家内不能守卫,外不能应战,倾覆灭亡立刻就会到来。自己聚敛财富而亡了国,敌人得了这些财富而强盛起来。可见聚敛钱财,是招引敌寇、养肥敌人、灭亡国家、危害自身的道路,明智的君王是不走这条路的。

    王者争取人心,霸者争取友邦,强者争夺土地。能得人心者可使诸侯臣服,能争取友邦的可以诸侯为友,能征得土地的会与诸侯为敌。使诸侯臣服的国家可以称王,与诸侯为友的国家可以称霸,与诸侯为敌的国家就危险了。

    单纯依靠强力的国家就有这种情形:对方或者坚持守城,或者出战,而我方却用武力战胜它,那么对方的百姓就会受到极大的伤害。对方的百姓受到极大伤害,就必然非常憎恨我方。非常憎恨我方,就天天想和我方作战。对方或者坚持守城,或者出战,而我方却用武力战胜它,那么我国的百姓就必然受到极大的伤害;我国的百姓受到极大伤害,就必然非常憎恨我方;我国的百姓非常憎恨我方,就天天不想为我方作战。对方的百姓天天想和我方作战,我国的百姓天天不想为我方作战,这就是强者反而变弱的原因。获得了土地,却失去了民心,负担多了,而功效少了,虽然需要守卫的土地增加了,守土地的人却减少了,这就是大国反而变小的原因。诸侯国没有不断绝交往而与强国为敌的。他们总是窥伺强国大国的破绽,趁着强国大国疲弊的时候去进攻,这时强国大国就危险了。真正懂得使国家强大的人,决不单纯使用强力,而是以统一天下为使命,保全实力,巩固自己的威望。国力保全了,诸侯就不能削弱它;威望巩固了,诸侯就不能减损它,如果当时天下没有王者或霸主,那么自己就可以保持常胜了。这才是真正懂得致强之道的。

    那实行霸道的就不是这样,他要开辟土地,充实粮仓,储存器械方便使用,谨慎地招募、挑选武艺高强的人,然后用重赏诱导他们,用严刑约束他们;他们使灭亡的国家能够存在下去,使断绝后代继承关系的能继续下去,捍卫弱小的国家,制止强暴的国家,却没有吞并他国的想法,这样各诸侯国就都来亲附了。讲求友好对等的原则,恭敬地结交诸侯国,诸侯国就悦服了。诸侯国所以来亲附,是因为自己不兼并它;如果表露出兼并之心,诸侯国就疏远了。诸侯国所以悦服,是因为采取了友好对等的态度;如果表露出让他国称臣的想法,诸侯就有离心了。所以,申明自己没有兼并的念头,恪守友好对等的原则,如果当时天下没有王者霸主,那么就可以保持常胜了。这是真正懂得称霸之道的。齐闵王被五国联合的军队所打败,齐桓公被鲁庄公所劫持,没有别的原因,是由于他们行的不是王道,却又一心想着称王天下。

    实行王道的君主与霸者又有不同:他仁德高于天下,义行高于天下,威严高于天下,所以天下没有不亲近他的。义行高于天下,所以天下没有不尊重他的。威严高于天下,所以天下没有敢与他为敌的。以无敌的威严,来辅助使他人心服的仁义之道,所以不用作战就会胜利,不用攻打就可获胜,不用兴师动众就使天下顺从,这是真正懂得王道的啊!明白怎样具备这三种条件的君王,就可以想称王就能称王,想称霸就能称霸,想成为强国就能成为强国。

    行王道的人:能用礼义约束行动,用法令处理政事,明察秋毫,政令措施随机应变,而没有穷尽,这就叫做治国有根据,这就是行王道的人。

    王者的制度是:所根据的原理不超过夏、商、周三代,所实行的法令不违背后王。原理超过了三代就是渺茫,法令违背了后王就是不正。衣服有定制,宫室有标准,侍从有数目,丧葬祭祀用的器具都有相应的等级。音乐,凡不合于正声的全都禁止;色彩,凡不合于原有文采的全都废弃;器物用具,凡不合于古器旧制的全都毁掉。这就是复古,这就是王者的制度。

    王者的用人方针是:没有德行的不能重用,没有才能的不给官职,没有功绩的不给奖赏,没有罪过的不受处罚。朝廷上没有谁侥幸得到官位,百姓中没有谁犯了罪却能侥幸逃脱惩治。崇尚贤者,任用能人,给他们相应的等级地位而没有遗漏;制裁狡诈、凶暴的人,还要刑罚适当而不出纰漏。使老百姓都明白地知道:在家做好事会得到朝廷的奖赏,在暗地里做坏事会在大庭广众中受到刑罚。这是大家公认的正确的用人方针,是王者的用人方针。

    王者的法令是:按等级规定赋税,正确处理民事,利用万物来抚养百姓。用田亩征收十分之一的税,关卡集市只监察奸邪而不收税,山林水泽根据时节禁止或开放,但不收税。察看土地的肥瘠以区别收税的数量,区分道路的远近以规定纳贡的多少,及时转运财物、粮食而不积压,使各地互通有无。四海之内如同一家,所以近处的人不隐讳自己的才能,远处的人不怨恨奔走的劳苦,无论多么偏远的诸侯国,没有不乐于听从王者驱使的。这叫做民众的师表,是王者的法度。

    北方产快马和猎狗,然而中原地区能够畜养和使用它们。南方产羽毛、象牙、犀牛皮、铜精和朱砂,然而中原地区能够利用它们。东方产粗细麻布、鱼和盐,然而中原地区能用来做衣服和食物。西方产皮革和染色的牦牛尾,然而中原地区能够使用它们。所以渔民有足够的木材,山民有足够的鱼吃,农夫不用去砍削木头,也不用烧窑、打铁,就有足够的器械用具,工匠和商人不用种田就有丰足的粮食。虎豹够凶猛的了,然而君子可剥它的皮用。天地间的万物,都能充分发挥其特性,各尽其用,上可以炫耀君子的富贵尊严,下可以供养百姓,使他们安居乐业。这就是大治。《诗经》上说:“天生高大的岐山啊,大王开辟了它;大王已创立了基业啊,文王又守住了它。”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用各类事物共有的规律来治理纷杂的事物,用同一样的法则去治理万事万物,从始到终,周而复始。就像圆环一样没有头。放弃这个规律原则,天下就要衰亡了。天地是生命的本原,礼义是治国的本原,君子是行礼义的本原。制订礼义,贯彻礼义,培养礼义,非常喜欢礼义,这是做君子的本原。所以天地生养君子,君子治理天下。君子是和天地相配的,是万物的总管,是百姓的父母。没有君子,天地就不能治理,礼义就没有头绪,上无君长,下无父子,这就叫做大乱。君臣,父子,兄弟,夫妇的等级,有始有终,有终有始,与天地同理,和万世并存,这就叫做大的本原。我以丧葬、祭祀、朝聘、军队,都是遵循一个道理。贵和贱,杀和生,给和夺,都是遵循一个道理。君要像君、臣要像臣,父要像父、子要像子,兄要像兄、弟要像弟,都是遵循一个道理。农要像农,士要像士,工要像工,商要像商,都是遵循一个道理。

    水火有气息却没有生命,草木有生命却没有知觉,禽兽有知觉,却没有礼义,人有气息、有生命、有知觉,又有礼义,所以在天下万物中是最可贵的。人的力气没有牛大,奔跑不如马快,而牛马却被驱使,这是为什么呢?回答是:人能合群,牛马不能合群啊!人为什么能合群?回答是:人有等级名分。等级名分为什么能行的通呢?回答是:人有礼义。用礼义来区分等级,人们就协调起来,协调了就能一致,一致了就有力量,有力量就强大,强大就能战胜自然,就能建筑房屋。所以依照四时的顺序,利用万物,使天下都受益,这没有其他原因,就是因为有了名分和礼义啊!

    所以人要生存就不能没有群体,群聚而没有等级名分就要争夺,争夺就要混乱,混乱就要离散,离散了力量就弱,力弱就不能战胜自然,也就不能建造房子居住了。这就是片刻也不能放弃礼义的道理啊!能用礼义侍奉父母叫做孝,能用礼义侍奉兄长叫做悌,能用礼义侍奉君王叫做顺,能用礼义驱使臣民叫做君。所谓君,是善于组织群众的意思。组织群众的原则得当,万物就各得其宜,六畜就都得以生长,一切生物都得以正常生存。所以养育繁殖适时,就六畜兴旺;砍伐种植适时,就草木繁荣;政令适时,就能够百姓一致,贤良悦服。

    圣王的制度是:草木开花结果时期,就不允许进山林砍伐,为的是不妨害它们的生长和繁殖;鱼鳌之类产卵的时期,就不允许下网捕捞。更不能下毒药,为的是不妨害它们的生长和繁殖;春耕、夏耘、秋收、冬藏,这四样都不误时节,就五谷丰登,百姓有余粮;池塘河泽,严格规定一定时节禁止捕捞,就会鱼鳌繁多,百姓食用不尽;砍伐种植不失时节,就会山林茂密,百姓有余材可用。

    圣王的作用是:上查天时,下顺地利,充满于天地之间,影响推广于万物;既隐约而又显明,既短暂而又长久,既狭小而又宽广,既明智广大而又极其简要。所以说,用一个“道”的道理来统率一切的人,这叫做圣人。

    说说官吏的职责:宰爵掌管宴饮宾客和祭祀时所用牲畜的种类和头数。司徒掌管各家族的世系人口和放置器械的数目。司马掌管军旅、铠甲、武器和车马的数目。修订法令文告,审查诗歌,禁止淫邪的音乐,按时整顿,使得蛮夷和世俗的淫乐不敢扰乱中正的雅乐,这是太师的职责。修筑堤坝桥梁,疏通水渠饮水排涝,修固水库,按时开放和关闭,即使遇到旱涝灾害之年,百姓也能耕种收获,这是司空的职责。察看地势的高下,审视土质的好坏,根据五谷的性能按时节种植,考察农民的功效,谨慎地储藏粮食,按时整顿,使农夫朴实勤勉地种庄稼,而不分心做其他的事,这是司田的职责。制定防火的法令,保护山林水泽草木鱼鳌蔬菜,按季节禁止或允许百姓采用,使国家足用而财物不竭,这是虞师的职责。和顺乡里,划定住宅,饲养六畜,学习种植,鼓励教化,督促孝悌,按时整顿,使百姓服从教令,安居乡里,这是乡师的职责。考评百工,审度时事,分辨产品的精巧和粗劣,注重产品坚固耐用,储藏器械方便使用,使雕刻彩绘的事不敢在家里私做,这是工师的职责。观察阴阳,借气象占卜吉凶,钻龟甲,摆蓍草算卦,主管五占的刑兆,明白吉凶妖祥,这是巫觋的职责。清理厕所,平整道路,严防盗贼,管理居舍店铺,按时整顿,使得商旅平安财货流通,这是治市的职责。制裁奸巧,禁止凶悍,防备**,消除邪恶用墨、劓、剕、宫、大辟这五种刑罚惩治。使得凶暴的人变好,奸邪的事不再发生,这是司寇的职责。加强政治教化,修正法令规则,多方听取意见,时时加以考察,衡量功绩,论功奖赏,按时整顿,使百官勤勉尽职,而百姓不偷巧苟安,这是冢宰的职责。修定礼乐,端正行为,推广教化,美化风俗,普遍管理而协调一致,这是诸侯的职责。完善道德,推崇礼义,崇尚文理,统一天下,振兴弱小,使天下人没有不顺从的,这是天王的职责。所以如果政事混乱,就是冢宰的罪过;国家风俗变坏,就是诸侯的过错;天下不统一,诸侯想叛乱,就是天王不称职。

    具备了王者的条件就可以称王,具备了霸者的条件就可以称霸,具备了存在的条件就可以安存,具备了灭亡的条件就可能亡国。治理一个拥有万辆兵车的大国的君王,如何树立强大声威,如何获得美好名声,如何使敌人屈服,或者说国家是安还是危,是好还是坏,其关键都在于君王自己而不是别人。是成王还是成霸,是平安存在还是危险灭亡,其关键都在于君王自己而不是别人。威强还不足以使邻国震慑,名声还不足以使天下仰慕,那么就是这个国家还不能独立,又怎么能免除忧困呢?假如天下都受到凶暴国家的威胁,而又知道这是我所不愿意接受的,那么即使天天和桀那样的暴君共事同行,也不妨碍自己成为尧一样的圣人。但是这不是成就功名的关键,也不是存亡安危的根源。成就功名的关键,存亡安危的根源,必须取决于在国家强盛时真心赞成什么和反对什么。真正地把自己的国家作为行王道的地方,就会成就王业;真正地把自己的国家作为危险灭亡的所在,就必然会亡国。

    在国家强盛时,要保持中立,不偏袒一方,不搞合纵连横,要静静地按兵不动,来观看凶暴国家的相互争斗;要平定政教,审查礼乐节度,训练百姓,这样做了,兵力就是天下唯一强大的了。还要修行仁义,尊崇礼义,修正法令,推选贤良,供养百姓,这样做了名声就是天下最美好的了。政权牢固,兵力强劲,名声美好,那么,就是尧舜的一统天下,也不过如此,而不会再胜过一丝一毫了。阴谋狡诈的人被赶走,那么贤能有智慧的人自然就任用了。刑罚政令不严不松,百姓和睦,国家风俗合乎礼义,就会兵力强劲,城防坚固,敌国自然就屈服了。致力农事,积蓄财物而不随意挥霍浪费,使群臣百姓都按照制度行事,这样财富不断累积,国家就自然富足了。用人、刑政、理财三方面都按照以上说的去做,天下就归顺,暴国的君王自然就不能使用他的武力了。为什么呢?因为没有人跟着他前来侵犯了。跟他来打仗的,一定是他的人民,而他的人民亲近我们就像亲近父母一样高兴,喜欢我们就像喜好芝兰的芳香,回过头去看他们的君王,就像看到皮肤烧伤、脸上刺字的犯人,就像看到仇敌一样。而那些人的性情即使像桀、跖一样,难道其人民会乐意为他们所憎恶的人去伤害他们所喜欢的人吗!他的人民已被我们争取过来了。所以古人有凭着一国而取得天下的,并不是靠武力前往他国去争夺;在国内修明政治,天下没有不愿意归顺的,这样就可以诛伐凶恶,制止暴行了。所以周公出征南方,而北方的国家埋怨说:“为什么单单不来我们这里!”周公出征东方,而西方的国家埋怨说:“为什么单单把我们丢在后面!”有谁能同周公这样的人争斗呢?能凭自己的国家做到这些,就是王者。

    在国家强盛时,要停止用兵,使人民休养生息,爱护百姓,开辟田地,充实粮仓,储存器械方便使用,还要谨慎地招募、挑选武艺高强的人,然后用重赏引导他们,用严刑制约他们,选择明白事理的人来领导他们,这样就可以充分地累积财富,修造器械,而使需用充足。那些兵革器械,对方天天损坏丢弃在原野上,而我们却修整爱护,保存在府库中。那些货物粮食,对方天天抛弃浪费在田野上,而我们却不断积蓄,存放在仓库中。那些辅佐国家的人才和勇猛的武士,对方天天派他们同仇敌作战而精疲力竭,而我们却招待他们,接纳他们,在朝廷里锻炼他们。这样,对方就一天一天地凋敝,我们就一天一天地完善;对方就一天一天地贫穷,我们就一天一天地富裕;对方就一天一天地疲劳,我们就一天一天地安逸。至于君臣上下之间的关系,对方会天天互相背离,互相憎恨,我们会天天以诚相待,互相友爱,以此来对待对方的衰败。在自己的国家中如果这样做了,就可以称霸。

    如果做人就要服从平常的习俗,行事遵循平常的惯例,任用贤者就推举普通的士人,用以对待臣下百姓的措施则很宽厚恩惠,这样的君王,就能使其统治安稳长久。

    如果做人轻率恶劣,行事疑惑不决,用人就提拔能说会道的小人,用以对待臣下百姓的措施就喜欢侵占剥夺,这样的君王就危险了。

    如果做人骄横暴躁,行事反复无常,用人就推举阴险狡诈的人,对待臣下百姓就只让他们效力卖命而不想着他们的功劳,一心搜刮聚敛却忘了农业这个根本,这样的君王就要完蛋。

    以上五种类型,不可不好好选择,这些就是成就王业、霸业,或使国家安存,或招致危险与灭亡的条件。善于选择的可以制服人,不善选择的就被人制服;善于选择的可以称王,不善于选择的就会灭亡。称王或灭亡,制服和被人制服,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