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扫眉才子刘三娘(1/2)

    刘令娴是刘孝绰的妹妹。刘氏一门都有文才。兄弟子侄七十人都能作文,连妇女也是如此。孝绰有妹三人,最小也最有才名的一位,便是令娴,人称刘三娘。她丈夫徐悱在晋安郡(今福建福州)做郡守,卒于任上。她作祭文一篇,凄怆动人。徐悱之父徐勉也是文章名家,本打算为儿子作哀辞的,及至见了媳妇所写祭文,乃搁笔不作。刘三娘文才之妙,由此可见一斑了。

    可是刘令娴诗今存不多。这里先看她的《光宅寺》诗:

    长廊欣目送,广殿悦逢迎。何当曲房里,幽隐无人声?

    光宅寺在建康,梁武帝萧衍舍其旧宅所建。此诗本事不可考,据诗意,当是男女相悦之辞。据学者考证,南朝时的佛寺,或竟成为幽会之所。例如梁元帝萧绎的妃子徐昭佩,(成语“徐娘半老”,即由这位徐妃而来)便会与所悦者相会于普贤尼寺,还写诗于白角枕上,互相赠答。又如吴声歌曲《欢闻歌》云:

    艳艳金楼女,心如玉池莲。持底报郎恩?俱期游梵天。

    所谓梵天,即指佛寺。“俱期游梵天”即相约幽会于佛寺中。(萧涤非《汉魏六朝乐府文学史》)因此,刘令娴这首《光宅寺》诗,当是描写一位女子在寺中见到意中人时的心情。她的意中人,或竟是寺中僧徒,也未可知。

    刘令娴写这样的诗,可以说是相当大胆。当然这也是时代风气使然。魏晋以来,儒家思想的力量减弱,礼法的纲维不振,堤防已坏,人的本能**便容易得到满足,也比较能得到公开的表现。东晋历史学家干宝在《晋纪总论》中痛心疾首地说,晋代妇女“先时而婚,任情而动,故皆不耻淫逸之过,不拘妒忌之恶。有逆于舅姑,有反易刚柔,有杀戮妾媵,有黩乱上下。父兄弗之罪也,天下莫之非也”。这便是礼教衰颓在妇女身上的反映。对于魏晋南北朝这一历史现象,该怎样看待,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不能简单地加以全盘肯定或否定。事实上古代统治者鼓吹儒家礼教,是为了维护他们的统治,有非常虚伪的一面。就男女关系而言,皇帝就不知有多少**浊秽的行为,而无数青年男女的纯真爱情却牺牲在礼教的刀子下面!从这个角度说,南朝诗人大胆地写男女之情,客观上是有冲击传统礼教罗网的意义。女诗人也这样写,尤其使人觉得不平常。

    再看刘令娴写给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