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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识与中观》 第33章(2/2)

是人情绪上、心理上受到重大刺激也可以昏过去,那不是脑震荡是心理受刺激。所以闷绝、睡眠、得无想定、或者是罗汉证得涅盘等等,这些境界是无心位。学了唯识我们知道,上次也考试过诸位,能够完全回答出来的并不多,听过了白听。这个无心位中认为这一切是定态,没有。但是当我们在定中、在睡眠中,自识所变,似色等相,在因缘法上讲是所缘缘的范围,可是它有没有?它真实有。所以你们不要执着,不要认得死死牢牢的,“哎呀,这是我得了神通了,我有了道了!”你疯了,是神经,那是神通的老二、老弟,就是神经了。如果我们了解了这一切的法,一切的境界,正宗地,自识所变,似色等相。我们在道理上了解它了,就不执着,有没有这个事实呢?也是真实,不过是虚幻的真实,暂时、偶然地过去了。等于我们看电影、电视,是真的么?不是,绝对不是真的。可是我们看到的完全同真的一样。你不能说刚刚放的电影、电视:“这是空的!”对不起,它是有的,他笑硬是在笑,他跳硬是在跳。这个道理懂了,诸位在禅修静观的中间对一切境界,所谓‘不着不迷’,那就是对了。不但对自修的人,我们在坐年纪大的朋友们都要注意,比如我们年纪大的人,当这个色身**机能衰老、变化,快要接近另外一个境界——死亡,即这个**生命快要结束了。在从衰老到死亡这个阶段,我们的心灵有时则会返老还童,特别有灵感,这些灵感那里来的呢?

    注意:定知自识所变,似色等相。还是心意识所变,因为这个机能衰老了,就出来这个功能,不管你信不信宗教,学不学佛。比如一个老年人自己在房间里会感到好像后面有一个人,回头一看又没有,怕了,有鬼了,大概快要死了,事实上有没有那个东西呢?也许有,也许没有,根本不用理,唯识这些道理学了之后,这些不用怕。就是鬼又有什么怕?它站在你面前,吐一个舌头那么长,脸变的红红的,你也可吐给它看看啊,比一比谁的长,虽然我的比你短,但我可以打你,你那个身体是空的,也没有关系嘛。这有什么关系?等于我们看到一个很丑陋的人站在前面,讨厌是讨厌,没有什么了不起。这一切都是唯心识所变。比如今天一个朋友问,年纪大的人有时眼睛看到黑影子、点点零星的光,在医学上专门有这个病名。这是因为眼根,视觉神经衰败而发生这个现象。中医讲是肝脏、肾脏功能差了,中医的眼科不管视觉神经不视觉神经老化了,他是补肝,培养肾脏的功能,使你恢复。西医也对,只管把你的自主神经强健起来,这个病也可以慢慢恢复了。这是讲定的道理,哲学的道理,修持的道理,就是眼睛生理的神经衰老了,发生这个毛病,那是色法,色法何以衰败?也是自识所变,心物一元。所以啊,这些道理有许多人问:为什么我做功夫不上路?道理不清楚,若道理清楚,心里非常放心了,刚才讲看到这个影子,那是唯识所讲的带质境,有没有这个鬼呢?不一定。用我们普通人的话就是夜路走多了,总要见到鬼的,哈。为什么夜路走多了就一定见到鬼?不是的。你精神衰败了,突然看到一个其他的幻影,我们的意识就加上:呀,这大概是鬼。那个下意识就加上去了。若懂了就没有事,这不过是自识所变,似色等相,还是自己跟自己捣鬼。所以不要理会这些境界,那么一步一步就在进步了。这是讲到这里顺便告诉诸位同学,为了用功,为了深切地了解所用到的唯识道理。

    ‘况无识外真实极微’,由此定知,自识所变,似色等相,为所缘缘,见托彼生,带彼相故。我们所看到的一切外界现象,都是唯识的见分所生。我们研究唯识,见分、相分这两部分要搞清楚,那么看到外界的一切现象就是相分(念份)。见分是我们心体能看见的功能,是自识所变,变出物质世界的色等相,为所缘缘。见托彼生,是见分的功能感受到外面的影像,彼即它,物理的这些作用。拿我们现在的话讲就是精神的部分跟外面物质的作用。物质的作用很多啊,比如我们夜里忽然觉得一个人站在那里,一个鬼啊?不是鬼,那是光,光波的振动,光波为什么在我房间里振动?也许是外面马路上的车子或其他物质的影响,那个光波透过来,反映过来一个影动,影动了以后,我们精神部分看到这个影动就:“哎呀,有鬼!”我们的见分托彼相分就发生这个现象。同样的,你坐在这里打坐:“哎呦,我看到菩萨了。”“哎哟,身体升高了。”有些人打坐得粗触的时候觉得自己长的好高好高,好大好大,减肥都减不了的,哎哟,大的比房子还大,高的不知多高。有些人打坐时经过一个境界,觉得自己缩小了,比一个婴儿还小,像中华路买的洋娃娃一样,手一按,头还动起来。觉得很奇怪,自己怕死啊,不要害怕,这都是你身体内部本来已经有许多气机不归元的问题。也是自识所变,似色等相,见托彼生,下意识有这些大小、粗细的观念,带彼相故,这个带就是带质境。带质境是第八阿赖耶识中我们生来带的下意识里的观念,有鬼吧?神吧?平常没有想它,可是它变成那么一个影像在里头。或者我们黑夜看见的不一定觉得是鬼:哎呦,这里一个东西怎么摆错了?自己会害怕起来。那就是见分,见托彼生,受了那个光波的影响,带彼相故,由这个带质境,引发了好像有这么个现象。搞静坐、尤其学佛的朋友应该要了解这个道理。

    就这个现象可以更深入一点,我们现在活着的这个生命,现在我们觉得的这个时代,还是如此,也是假的。包括了物质世界的高山、大河,一切的物质,包括我们现在坐在这个椅子上的身体,这一切东西都是自识所变,假造的,不是真的。讲理论这个椅子是假的,有一个人动了脑筋,想把铝做成(椅子)这个样子,画一个图,然后拿到工厂去制造。做的这个椅子的皮也不是真的,有一个人懂得化学,动脑筋把它画出来,做成一块块皮的布样,然后裁剪、缝拢来。见托彼生,这也是唯识所变,所以这一切都是假象。包括我们这个**,是我们的两位工程师给我们做的——我们的爸爸、妈妈,凑合拢来做成,虽然我们现在活着,但早已不是刚出生时的我们。十二年换一次,连骨头的每一个细胞、极微都换了,十二年一个轮转,都换了。如果我们活了几十岁,不晓得换了多少次了。可是父母看到我们也许还认识,还是那个样子,是我的孩子。假设我们老年回去,父母还在,他们说:“是啊,是我们的孩子。”你问他们:“是刚生下来是样子吗?” “绝不是。”只有个影子还在,这个模子还差不多,大概那个样子,所以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带质境,幻象,不真。

    “然识变时随量大小。顿现一相非别变作众多极微合成一物。”所以真正的识变,心识的变化,这个心识代表了三个东西啊,我们普通经典上用三个字:心、意、识。严格讲起来三个字有关系的,所以看禅宗的语录,经常提到老和尚们说参禅:‘离心意识参。’我小的时候经常笑,我年轻时比你们狂的多了。二十左右时参禅,我最讨厌听这句话,什么‘离心意识参。’我说:“离心意识,我还参个什么?我早成功了!”我从来不受这种骗。哎说:‘离心意识参。’坐在那里是浪费精神,离心意识就已经证到空了嘛,还参个什么?说‘念佛是谁?’“念佛是我啊!那还用参啊?念佛本来是我啊!”“哎呀,不是你。”“怎么不是我?”“佛说的是非我。”“那你拿真我来给我看看?”这是空话。但是禅宗这个话对不对?它是一种教育法,遮法。把你四面围起,闷着,憋着,同蒸馒头一样,四面封住了,由你的智慧自己透出来个东西,找到自己的本来,这个教育法是很高明的。如孔子所讲的:‘不愤不启,不悱不发。’禅宗的教育法就是孔子的。所以禅宗的老师没有告诉你这是什么,否则就不对了。你说到禅宗老师那里求个法,给你印证一下,那就不对了。所以有些青年自己参禅,写信来要我答复他,我就告诉他:我也不会禅,你找我干什么?我是一个极普通的人,印证,我也没有一颗印,冬瓜狮子印都没有,冬瓜、肥皂刻的印给你啊?印个什么证呢?这个东西要靠你自己出来。禅宗的教育法是四面给你闷住,一切给你否定,你自己找出来个东西,教育法非常高明。真的教育法是孔子讲的‘不愤不启,’这个教育法是刺激你,明明晓得你很好,古代人的。现代人不走这个路子,现在人是:“孩子们要鼓励。”我说:“鼓励个屁!”越鼓励越坏,你好,怎么好?“哎,差不多,再努力一点就可以了。”这个不行啊,因为不行,刺激你努力,你说不行,“哎呀,他说我不行啊,…”那这个孩子没有出息。为什么人家给你一个打击,你就不会犟起来?说你不行,“我非行不可!”那行啊,那就是禅宗所取用的这一类的教育法。所以心、意、识三种是不同的,所以禅宗讲‘离心意识参’,离开了心意识我还用参嘛?那个参的不是意识嘛?绝不上这个当,嘿!这是讲我个人的观感。

    现在的人很奇怪,搞了半天很乖,在大学里看到的。过去我们上大学时,哎呀,歪担正坐的,夹本书那么坐,看老师讲话,歪着脖子,并没有对他不恭敬,真的老师学问好的,确定了,坐的很好。从古到今,有些老师就是老师,同留声机、录影机一样,可以放着,但是听听…。那种状况之下,他自己受这种教育都因为他自己透出来的智慧,任何一个老师没办法给你的东西。就是我们现在讲唯识,我现在冒充当老师,坐在这个台上,我没有办法给大家一个东西,只是把古人,佛也是老师啊,佛经的记载,他是告诉你这个经验,这个道路,你自己要去透出来。所以叫现代人去‘离心意识参。’非常乖。我们看现在的大学生都很乖,一堂下来问:“有没有问题啊?”保险一声不响。哎呀,十几年前这里大学刚刚开始,我去上课,觉得不是那个味道。上堂还要点名,看来不来。有时还要训导处的跑来站在旁边点名。我一看:“干什么的?”“点名?”“走开。”我上课靠你来点名,押解来,那我不要教书了。我说:“我教的好,他们自然来听,不要听的请走开。我也不要他学。靠你来点名,不是给我丢人嘛。”过去我们在大陆上当学生、教学生时没有这回事,没有这回事,爱听就来,不来就算,你考试题目做得出来,结果拿得出来就行。结果我不听,到图书馆研究,结果写出来也不对,讲出来也不对,你研究个什么?现在学生很乖,学佛的一样,你叫他‘离心意识参。’他坐在那里,真的在参了,要离心意识,你怎么能离的了嘛,这好笨啊。所以这些人要学禅就去馆子里做顾客差不多,馆子里菜端上来,又香又甜,那你在馋嘛,什么禅啊。心是讲心性的本体,意就是我们的思想,识是意的前面,浮面这一层,所以能够分别,能够起作用。所以我们常常比方心象大海水一样,意是大海起的波浪,识是波浪上面的浪花。等于一个照相机,影像一来就反映过来,那个是识,这个机器调整大小、精度的是意,心是我们这个人拿个照相机看,心意识这样三重的作用,实际上是一个东西。所以我们现在晓得,一切的变象,开头时,这个先头部队都是识变的,识在起变化。所以在识变时,识的变化随量大小。等于刚才拿照相机来比方,拿照相机对着那个景象是识,后面这个意起作用了,“哎呀,这个镜头好,要把它照下来。”量的大小、高矮、或横竖、或全身半身,随量大小。顿现一相,咔嚓一声照下来,顿现,这个影像进来了。不要光听故事啊,要回转来用心、脑把这个道理搞清楚,那么我们听一点课啊就不浪费,不然我觉得很可惜嘛,自己要有用处。所以识变时随量大小。

    我们连带地想到佛经上的几句话,《楞严经》上的几句名言我经常引用,年轻的同学们始终记不得也不懂,“随众生心应所知量寻业发现。”比如,同样一个境界,同样一件事,《楞严经》上的这几句话是彻底的科学与哲学。比如讲地水火风等七大,“性火真空,性空真火。”这个性即心性,本体的功能,我们一切众生这个自性心本身的功能,它具备了物质的作用,一半是心,一半是物。所以自性就有火,就有燃烧的能力,因此我们打起坐来若真得了定,一身一定发暖,所谓得三昧真火。你说这是电能加过来的?没有。“性火真空,性空真火。”空里就包含了那么多的东西,所以若真达到空的境界,他的无比的功能、神通、智慧都发起来了。所以六祖悟道时说:“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但是我们凡夫没有悟道之前呢?“随众生心”跟着我们心量的大小,这个生命功能的发展就有大小不同。同样在读书受教育,有人成绩就好,受了教育之后,自己的智慧触发了,比老师还要高明。他是心量大,他的成就就大,心量小,成就就小,“随众生心应所知”的范围的“量”,量有大小,就有多少。那么这个是怎么来的呢?都是自己的,并不是上帝给你的,也不是老师传给你的。所以有一位同学一天到晚要老师传他一个法,实际上我真的没有法,我只有白发。你要我传法,我传两根白发给你可以,不过我还很爱惜我的白发,我还舍不得剪给你呢。给个什么法呢?一天到晚你在这里听课,讲的道理就是法,还有什么法呢?你懂了自己就有法了。所以啊,众生自己的所知量不够,所知量的大小是寻业发现,那是怎么来的?不是上帝给你的,跟着你自己的业力功能发现。所以真正告诉某人佛法,他反而反感了。比如有些同学发生这个问题,旁边的同学很生气,我说你生气什么?寻业发现嘛。他的业应该如此,要堕落让他堕落,要升华让他升华,上帝都拉不住,佛菩萨对他无可奈何。一天到晚喊老师有个法,老师有“白发”。若当了和尚就是‘没发’,当了发‘失’了,因为没有头发,空的了,告诉你的都是法。所以“寻业发现”这句话庄子也讲过,庄子讲过四个字:“咸其自取”,都是他自己捣鬼。

    所以说识变的时候随量大小,顿现一相,非别变作,自己唯心识变化,并不是另外有其他一个东西,或者是上帝,或者是鬼,或者是神帮忙你变。比如衰老,我们在座的大家都老了,你们年轻人也不要以为自己没有老啊,你妈妈生你时多漂亮,那里像现在二十多岁那么老,不相信自己拿小时候照片看看,一定有感叹:好老!二十几岁了。不要等到我们这个时候才叫老。这些的变化,比如我们老了,难道谁使我们老的?自变,非别变作。并不是别人能够使你衰老,也是你自变。当然你说我发胖了,那是吃多了,要减肥。哎,我经常反对这个话,并不是我瘦就反对,根据学理少吃饭会更胖,这就是不吸收了。因为不吸收了,不变成血,营养吃进去,米也好、饭也好、面也好,不吸收变成血,而是变成水分多了就发胖,所以跟吃多吃少没有关系,这个还是自变。学佛要用得上,这个变胖、变瘦还是识变,随量大小,顿现一相,非别变作。所以真有功夫的人,变高、变瘦、变胖是可以唯心操作的,不是不可以唯心操作的。众多极微合成一物,所以并不是另外一个主宰变出来、做出来的。也并不是很多的极微因素构和拢来做成的。那就推翻了因缘所生,承认因缘所生,现象是因缘所生,但是因缘所生的最后那个功能是唯心唯识所变。

    “为执粗色有实体者。佛说极微令其除析。非谓诸色实有极微。诸瑜伽师以假想慧于粗色相。渐次除析至不可析假说极微。”现在批驳总论,认为佛过世以后,佛的弟子们分宗、分派,那些功夫、见地不到的小罗汉们后来年纪大了也做了大师了。因为真正的大师过世了,小师父们老了就变成大师了。有很多弟子跟他学法,每一个人都有派别,等于孔子的弟子——子夏、子贡啊各有学生。其实老师们自己并不想当老师建立派别,可是弟子们要捧啊,不然我们这个老师不及其他的老师要丢人啊,党派就是那么形成的,很可怜。所以每个宗教教主,耶稣也好,孔子也好,你若有神通叫他来问问,他原始只想教化人,他并不想当那个老板,坐在上面抽香烟,他并没有想给人家那么多的香烟,乃至檀香,一天到晚给他乱熏,熏的脸比我们抽烟的还黒,他并不想当这个教主。教主都是下面捧出来的,因为捧他当老板,我们就有饭吃。世界上的领袖有些是很可怜的,懂了领袖哲学的人晓得当老板的苦,所以我一辈子不愿意当人家老师,当了老师自己下不了台,我不想干,学生说:“你不当,我就不行了,我怎么办?我得拿你的这个招牌出去闯啊!”为了可怜他们吃饭,只好冒充:“是啊,是我的学生,很不错。”只好如此,这个东西不好玩的。所以我常常说这个道理只有曹操懂。人家劝曹操:“你不要干了,何苦呢?”曹操说:“我知道,一下兵权为人所害,我若不干,这个东西(头)就不属于我的了。”为了保护这个,为了保护我的部下,我要干下去啊。世间法、出世间法一样,都是这个道理。因此那些弟子们形成了派系,但见地、功夫差,因为把心物一元分成了心物二元论。坚执这个粗色——物质有实体的,就变成了唯物论,物质不灭。哎呀,他说:他们搞错了,佛说极微啊,佛他老人家在世时讲过这个极微名词,物质最后那个东西叫极微。当然不是我们现在的概念,现在叫电子、原子、质子。将来叫什么子就不知道了,将来叫裤子、褥子也不一定,那科学的慢慢去研究吧。反正佛那个时候物质分析到最后是有个东西,叫极微。佛经为什么提出这个极微这个名词?令其除析,他是告诉他的弟子们做功夫,注重于分析。你看佛是非常科学,告诉你物质本身是空的,物质分析到最后—除析,到了最后是个极微,好像有,好像没有那个东西。分析到此,让我们了解物跟心的关系,所以佛创造了一个名词叫极微。可是佛的子孙们,这些徒子、徒孙没有高智慧,出来一个极微,一个名相,就抓住一个名词。所以他要我们了解,非谓诸色实有极微,他说佛并不是认为一切物质的后面真的有一个物质不灭的那个物质存在叫极微,这个观念的错的。诸瑜伽师,瑜伽师即现在的Yoga(瑜伽),但并不是手这么动,这么跳的瑜伽,或者这么一比划,这是身瑜伽——运动的一种。真正的瑜伽是心瑜伽,修禅定的功夫有成就才叫瑜伽师,瑜伽即所谓相应,心物一元相应,到达那个境界。

    以假想慧,他说一般有修持的罗汉们,修持心瑜伽,以假想慧,那不像佛,佛有佛眼、慧眼、法眼,真看到物质最后的那个东西,而瑜伽师们是在定中推理到那个境界,所以以他们假设的想象,但这也不容易啊,也是智慧啊。注意这个名词:假想慧。所以艺术家、文学家有他的意境啊,所以音乐家、艺术家是孩子时,当父母的:“哎呀,好好的算了,培养什么?不要别的希望了,就去做他的什么音乐家、艺术家吧。”他躺在那里可以想半天,他已经进入神经境界,也就是神通的境界,他进入那个幻象境界。你看真正的音乐家,他听到什么都是音乐,乃至在车子的“轰隆”吵闹声中他可以产生音乐的曲子。父母不懂啊:“哎呀,这个不对啊,怎么不去读书啊?这是干什么?神经兮兮的!”完了,他的灵感曲子给你打断了,本来是贝多芬,后来给你一骂变成芬多贝了,那就糟了。一个画家也是这样,搞艺术的人是古里古怪的,所以艺术家我们老远就知道是艺术家,是要像他。所以艺术家一定要发狂,其实读书人哪个学问好的不发狂?像我们也是疯子啊,一辈子拿本书啃呀啃,高兴得又点头又摇脑袋:“对、对!”对个屁!什么是对?这都是你在那里想的。哎,但是注意啊,音乐家、艺术家的这些境界也是智慧之一啊,所以佛经的名称真好,这种东西叫做假想慧。记住这个名字啊!你们会写文章的又有稿费可以卖了,拿去这个名词就可以写一篇散文。假想也是慧啊,一个笨人让他假想一个境界,他想不出来。比如让我去听音乐,音乐家送我票,我说:“你不要送,我生来属牛,对牛弹琴有什么用啊。”所以画家送给我票,我说:“对不起你不要给我,色盲,看不懂。”实在是我没有时间啊,人家送给你票,你必定要到,到了,有时看对了站在那里就半天过去,所以我觉得非常可惜,因为我还有我的假想慧在那里,没有时间搞这一套假想慧啊。哈!所以啊,他说那些人以假想慧…科学家的发明完全是靠假想慧。我发现有许多家庭教育孩子,真是把孩子断送了,他有这个假想并不一定是精神分裂或太保,你让他去搞。哪个英雄不是太保出来的?太保就是乱假想嘛,然后又要打天下,又要创业,都是不乖的孩子嘛。但是你好好引导他,假想可以,性子相当于某个假想,就是现在西方的性向问题,他的个性近于哪一面,你告诉他向这里走。任何的学问、创造,不发疯是没有的,一定要到达发疯的境界。那个宗教家不发疯啊?佛好好做他的皇太子不干,偏要把本事撂开,出去坐在树下,剃个光头那么打坐,这是干什么呢?可是他成了一代教主啊,千秋万世。所以不要轻看了假想慧。

    他说那些瑜伽师以假想慧于粗色相,对于物质这方面渐次除析,加以分析,分析到最后,那个物质不可以分析了,所以承认假说有一个极微。你要注意,现在科学的定义是一个物质分析到最后是电子、原子、质子,谁给它的名称啊?上帝啊?这也是科学家分析到最后无力再分析而假设的一个名称啊,这个要懂啊,将来再分析下去有没有东西还不知道啊。比如过去老辈子的电子学专家,恐怕现在台湾电力公司的那一批都是他的学生,现在都是电力公司总经理、董事长的。就是那位常常来的冯×,冯老先生,中国第一个达到北极探险的人。抗战时中国没有无线电台,我们的老总统拜托他,他从北极回来,在重庆建立第一个广播电台,所以这一般人都是他的学生。他已经过世了,我的一件长袍还是他死后他的太太给我的,他太太说:“他的衣服很多。”我说:“拿来我穿。”好朋友,个子跟我差不多。他自己晓得:我前生是个和尚啊。他这一生也象个和尚,头光光的,他自己很清楚自己是个和尚,他告诉我:“嘿,佛法我全懂,我都在念《金刚经》,什么是电子?分析到最后完全是空的啊!”所以他最喜欢念《金刚经》,他懂科学啊,“空的啊!”这是他亲口跟我讲的。所以他们分析到最后,那个东西是空是,假说极微。“虽此极微犹有方分而不可析”。这个极微—物质的最后犹有方分,拿现在的电脑来计算还是能计算出来,计算出来就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