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惊异的大一(1/2)

    就读警官学校是我以前从未思考过的一条意外之路。还记得在当水泥工时,我就曾在这所学校的附近工作,那时,怎么也料想不到我竟然有一天会成为这个学校的学生。

    在我的理想中,即使无法做一名真正的老师,未来也希望能做与老师这个职业相近的工作,最主要的是能将我对哲学(爱与智慧)的热衷,实践在工作、生活中。但由于我较喜欢自由自在、独来独往的生活,而警官学校采取严格的生活教育及学长制,因此四年的教育历程,对当时的我而言,感觉就显得格外的漫长。

    由于我已服完兵役,不必和一般同学一样先到陆军官校受入伍教育,而是和女同学,及其他已服完兵役的同学一起在校接受生活教育及射击、游泳训练。由于人数少,男生加上两位泰籍学生也只有十位左右。前三个月生活紧凑、简单,而当时我很期待能快点开学,赶快进入课程,毕竟我努力了那么多年,希望能借接受高等教育的过程,充实我的知识,让我有能力实践梦想。谁知道开学后才是所有难关的开始!

    一年级的英文是我最头疼的科目,教英文的陈虎生教授对我的宽容,是我终生感激不忘的。对一般同学而言,用英文自我介绍、念一段课文,或把课文翻译成英文,都是件简单的事,因为能考上警官学校的同学,大部分都来自各地区的一流高中。因此,我一开始上课,神经就开始紧张,生怕被老师点到要念课文,或回答老师用英文问的问题,所以,我把课文复印,随时带在身上,几乎查找了所有的生词。每天早上5点钟我就到操场大声读课文,下雨天或天尚未全亮就在盥洗室诵读。上课时,老师点我念课文,我才念一小段,老师就走到我身旁,我全身颤抖、舌头打结。陈教授半开玩笑地说:

    “卢同学,你的英文念起来,怎么那么像德文,你念到了哪里,我怎么都听不懂?”

    他要我逐字、逐句念,并问我是不是没学过发音。他吃力地纠正我,并带我念,每念一个字,同学就哄堂大笑一次。老师实在教不下去了,就要我翻译,我结结巴巴,讲得不清不楚,老师索性要我简单的把整段意思说出来。我低着头看着课本许久讲不出来,老师原以为我没有预习,走过来拿过我的课本一看,不但几乎每一个字都查了字典,还标明了音标,甚至密密麻麻地用三种颜色画满了重点。老师十分惊讶地说:

    “卢同学!你的英文程度会是警官学校的新纪录!”

    同学又哄堂大笑!

    陈教授是个要求严格又爱护学生的老师,他要我先把音标学好,并指导我去买音标的书及录音带,从头学起。我照老师的指示,每天都比同学早起一个小时,半个小时听音标录音带,然后大声地读。我听学长说,曾有学长二修不过被退学,因此,我自始至终都牢记着学长的忠告--千万不能有科目不及格。

    一年级,我几乎都在读英文,我那么辛苦才挤进这道窄门,怎能因为一科英文不及格而被退学?一旦真的被退学了,我的梦想和希望不就全破灭了吗!第一次期中考,我的英文成绩果然是全班最低的,考卷上的题目,没有一道题我看得懂,当然也不知老师要什么答案。老师特别警告我,再这么下去,很可能会被留级,要我准备重修,吓得我在课堂上直流眼泪。我向老师恳求,给我机会,期末考,我一定会补回来!

    上学期的课程,我大部分时间都在读英文,其他科目上花的时间也少,成绩当然欠佳。除了哲学概论及理则学拿了高分,其余都是低空飞过,其中理则学,我以前自修过,老师考试都是100题是非,一题一分。两次考试我都不例外,拿了两个100分,这可能是我有史以来考试成绩最得意的一科。班上却有一半的同学不及格,希望我能教他们,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教,我都是用直觉答题,为什么对?为什么错?我根本不知道。

    至于教哲学概论的辛意云教授,更是给我的启迪良多,每节课我都被感动得泪洒课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