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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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进来,本嫣红腼腆的脸色瞬间冰冷如霜,他夺下白绫声音寒如冬雪:“你不愿意我不勉强,此婚是太后懿旨,我亦不可能休你,但请你不要辱她的名声,我不会碰你,本官累了,先回书房休息。”

    同月底,大夏国十公主远嫁厉国,带着政治决策、带着满腔离愁和责任她踏上了属于她的道路,同日十公主生母被朱砂接回后宫修养。

    夏天悄然而逝,秋风扫落了枯黄,又到了金秋时节,夏之紫忙完公事还是背着太后跑入了地寺,祝安殿下的血腥炼狱里,夏之紫早已忘记了朱砂的嘱托。

    冬末春初,朱砂带着四大侍女两大太监站在祝安殿外,就那么看着出来的夏之紫。

    夏之紫猛然跪下,却没有认错,整整一个个年节,朱砂没跟夏之紫说过一句话。

    曲云飞的心思一点点的积累,外放的忍耐机会压制不住他日渐增盈的情感,看着年会上笑而不语的她,看着大殿上挥洒自如的她,看着踏青时安静祥和的她,还有不经意间扑捉到的柔美,让他险些没在早朝上失态。

    朱砂看曲云飞多了抹严厉,二十岁的她依然是她,她不崇尚感情,亦不追求不在意的幸福,年龄到了她的地步,她或许愿意宠一只猫一只狗,也不愿意养一只虎:“你还没重要到让我刮目相看的地步。”这是朱砂拒绝他再送时,说的话。

    曲云飞站在大雪中愣住,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静心殿内,似乎有什么让他顿然醒悟,目前的他确实不重要,又凭什么折梅送她。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暖洋洋的时光。

    赵公公趁着为太后的空隙,小心的道:“娘娘,奴才家有六个兄弟,小时候奴才的娘不准奴才爬梯子,奴才就天天爬,这样奴才的娘就能天天和奴才说话了,太后,皇上只是孩子。”

    朱砂掀开眼皮看他一眼。

    小赵雪白的脸上腼腆羞怯:“奴……奴才是不是不该那么说……”

    朱砂抬起手,雪如凝脂的肌肤触碰他的面颊,他是男的吗。

    春江惊的跪下。

    小赵吓的也扑腾跪下,心里向打翻了七八瓶酒,脑袋一阵发懵。

    朱砂挥挥手,闭上眼:“下去吧。”

    小赵刚出大殿,万福已经脸色发青把他堵住:“敢在静心殿施展你的狐媚手段,以为是女人不成,来人,拉下去掌嘴,打到他再也不敢接近太后为止!”

    翌日,朱砂违背常理的传召赵公公的时候,他的脸上多了一条狰狞的疤痕。

    朱砂猛然合上折子。

    满屋的太监宫女吓到纷纷跪下。

    朱砂的脸上多了层怒气:“怎么弄的?”

    小赵急忙跪下:“是……是奴才烧火时不小心……烫的……”说完倔强的跪直,是就是!

    朱砂烦躁的让他下去:“养好伤再来伺候。”

    春江心想,太后终于要远派他了吗?‘再来伺候’是一句最伤人的话,或许一辈子也不会被太后想起,或许一辈子都养不好伤。

    小赵何曾不懂这个道理,但卖与帝王家的有心有身,出了静心殿他的位置将何去何从,他错了吗?十年学艺为了只是这样的结局吗?他得罪谁了吗?为什么万公公这样对他,如果不能伺候太后他还能做什么,他一个太监还能做什么!可惜本俊秀的脸上再也哭不出好看的娇态。

    静心殿的杂房监工长见他如此,贼眼一亮:“长的挺俊,来给大爷揉揉,大爷或许给你个好差事。”

    小赵倔强的撇开头。

    监长一巴掌打在他的伤口上:“傲气个屁!连万公公的饭碗你也敢抢,你真以为太后会吃你那一套,你也不看看万公公是什么时候跟着主子的,别臭美了!滚过来给大爷揉!”

    小赵不愿意,技监有技监的规矩,如果服侍过上位者那么穷其一生也不能丢了主子的面子,这是师父教的话,他记得。

    “好呀!还敢拧!来人!给我打,打到他清醒为止!”

    后宫永远不会安静,即便大夏国的后宫还没有女眷却依然上演着不次于女眷的争斗,无论哪个位置、哪个职位都有适应它的人,去争去抢。

    春去夏来,夏之紫早已不敢再与朱砂斗气,死皮赖脸的跪了一晚博得了母后的谅解,还撒娇的生了一天病让朱砂照顾了他一天。

    朱砂也似乎真的忘了一个小小的太监,国事繁忙俗世繁多,忘掉一个不重要的太监是如此简单的事,事实往往如此,总在不经意间已经被人忘记。

    朱砂从不追寻华丽,亦没心力弄懂一些俗物,她的精力多用在朝廷和紫儿的身上。看着他健康勇敢的长大,似乎才是她该有的乐趣,先帝过世已经三年,守孝期满,朱砂也退去了沉重的颜色,换上了明黄嫣红的朝服。

    夏之紫的成长是众太傅骄傲却也心惊的功绩,对夫子而言没有比教出一代伟帝更得意,可身为夏之紫的太傅却得意不起来,反而次次被问的像个傻瓜。

    皇上越大越有自己的主意,神态举止越来越酷似太后,却比太后更见阴狠,毕竟是男人,隐藏在骨子傲气压也压不住!

    夏之紫八岁的时候反驳楼太傅:“什么是明君,明君难道就是像父皇一样立朕为帝?什么是魄力,魄力就是扔下我们撒手人寰,不顾三子夺嫡,那么朕不要做明帝,朕要行自己的文德弘自己的天下,只要无愧于国泰民安,谁也管不了朕要做什么!”

    徐天放第一个高呼万岁,为臣之道在他心中亦然,他永远忠于皇室!

    曲典墨、卓文解带头高呼万岁。

    弄的楼一鸣也脸色难看的跪下。

    秋去冬来,不见了去年的银装,春退夏至,寻不见昨日的烈光,每一日的清晨都是一个新鲜的开始。

    就像每一天的夏之紫都会悟出一个新的花样,身高的增长,学识的广博,跃马飞奔千里骑射的气魄、腹藏乾坤决战天下的雄心,他在一天天长大,一天天变的不一样,围绕在他身边的孩子从敬仰到崇拜到臣服,完美的演绎着帝王的蜕变。

    八年过去了。

    狩猎苑内,翻身下马的夏之紫俊朗卓绝,谈笑间均见帝王风采,皇袍翻飞乃是伟帝雏形:“刚才谁说宫外的马更有野性,朕到要见识见识。”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