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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七十章 贝伦卡斯特大狱(上)(1/2)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陆希上任之后,一定会和在舰队中经营许久的古拉尔中将大战三百回合吧。最后,要么是正职的天降系赶走了副职的幼驯啊不,本土派,亦或者是本土派最终合纵联合成功,把天降系逼跑。无论是哪一种发展,都可以水上几百万字的官场文吧?

    陆希上任时的情况,古拉尔中将已经在心中做出了无数种预演了。有可能是挂着道貌岸然的笑脸和自己虚与委蛇,然后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邀买人心;亦或者是一来就摆出一副铁面无私公事公办的样子,挖空心思想方设法地挑自己的毛病;当然了,他还有可能表面上正气凛然,私下却给自己偷偷地抛出橄榄枝,于是大家心照不宣地点头微笑,从此以后便和光同尘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了。

    所谓多算胜少算负岂曰无算乎?古拉尔认为自己最大的优点便是“善于庙算”,无论哪一种,他都已经有了准备充分的应对预案。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的反应竟然是这样的?最让一个自视甚高的庙算者悲伤的是,对方完全不按理出牌了。

    是的,就是不按理出牌。算无遗策的智者是觉不相信其实是自己的思考不够细致计划不够充分盘算不够合理……

    总之,我们家领导刚上任第一天就掏出两把片刀从保安室砍到了后院的锅炉房,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古拉尔中将注定是得不到回答的。他捂着已经脱臼了的手臂,忍受着剧痛,看着陆希的视线就像是在打量行走的天灾一般。他自然是恐惧度,但更多的却是完全地茫然,茫然到他甚至都忘了用变化魔法给自己治疗这种简易的脱臼伤,用变形魔法随便一摆弄就能续上了。当然,骨头错位又复原的舒爽度,通常是只有硬汉才能hold住的。

    “阁下,您这是,他们,呃,可是,这个……”里夫斯中将同样已经完全懵逼了。不过,或许是因为他心里一点鬼都没有,竟然没有完全断线,还能说得了话。饶是如此,他也满脸煞白,几乎是鼓起了自己全部的勇气才能勉强说出话,但却怎么都控住不住浑身的颤抖,才说了几个字,舌头都差点被咬到。

    “他们都是国蠹,国家的敌人,联盟的敌人,人民的敌人,以及中央舰队的敌人。我既然已经上任,那么中央舰队就是我的新家,我会尽我所能让其重现光芒。不过,在住进新房子之前,首先打扫卫生,把一切蟑螂耗子害虫都处理干净,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陆希道。

    “可是,这个,我……”

    “这只不过是您的一家之言!”舰队的第四号人物,负责军纪外加上监军的监察官托维少将大声道。他是一个上了一些年纪将军,须发灰白,身形矮装,一身很阳刚的古铜色皮肤,看上去就像是一尊风吹日晒了百年的磐石一般。他并非是魔法师出生,所以也是中央舰队中年纪最大的将军。这样的人物若是想要在中央舰队这种国家最核心的军队中站稳脚跟,基本人设就应该是铁骨铮铮眼睛不带揉沙子的类型。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年纪足可以当陆希祖父的老将军逼视着陆希,双目睁圆,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动摇犹疑。

    “在场的人都是联邦高级军官,受人敬仰的将领,女神虔诚的追随者,不是贝伦卡斯特家的奴隶。您这样任意地折辱他们,只能让娜蒂娅女神和天空六芒星旗蒙羞!身为一位高尚的国家英雄,您不应该……喂,您到底能听到我在说什么吗?”

    陆希用脚踩踏在了半边身子着火的库伦准将的身上,用力地践踏摩擦着,居然就这么将他身上的火给磨掉了。不过,这个过程中,也不知道可怜的准将阁下被弄断了多少骨头,压碎了多少内脏,反正他就这么缩在地上,岣嵝着满是烧伤和踩踏伤的身体,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您刚才说什么来着?将军?”陆希收起了脚,仿佛这时候才听到了对方的声音:“这家伙叫的太惨了,一点军人的根性都没有。我必须要纠正他脆弱的精神才可以重振军心呢。”

    不不不,这跟军人的根性没关系!正常人身上着火都是这个反应吧?联邦要是随便抓一个老油条军官出来都能和另一个世界的最强轻步兵比意志,灾厄之王说不定都被联邦魔法师们从永夜宫里拖出来按在太阳上摩擦了。

    “你……你……你竟然,竟然如此……”老将看着陆希,气得浑身发抖,嘴巴颤抖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完全就是一副被出生的年轻领导飞扬跋扈,勤勤恳恳朴素踏实扎根地方的老公务员被据理力争,却被欺负得说不出来话的场景。

    “库伦准将到底做了什么,您要如此地羞辱折磨他?他可是联邦海军最优秀的舰长之一啊!他可是您新的座驾,光荣的纳西比亚号的驱动者啊!”仍然还半跪在地上的古拉尔中将哀嚎道,满脸都是悲伤和哀求,就差涕泪横流了。大约是因为对方上任的时候送来了一套华贵的金质餐具,这让自己多少还是有些共情作用下的同情心吧。

    “呵,把这家伙和纳西比亚这个光荣的名字联系在一起时,简直是对我先祖的亵渎呢。他是亡者议会的间谍。在瘟疫之王已经陨落,赫纳斯半岛重回天日的今时今日,他或许是想要断掉和上家的联系,换一种活法吧。然而都还没有和法官讲过,谁管他以前是不是没得选,现在是不是想要当好人呢。”陆希傲然道。他铁面无私凛然不可侵犯仿佛就差把脸晒黑再在额头上画个月亮了。

    ……就算是办公室斗争,扣这么狠的帽子也未免太不讲究了吧?你这家伙还讲不讲政治了?古拉尔很想这么说,但隐约觉得对方十有八九说的是真的。像陆希贝伦卡斯特这种出了名跋扈的家伙,若真想要清洗麾下不合意的军官,何必要用这种极端的理由呢?随便扣个贪污公款啊虐待士兵啊之类的不就行了?

    “其余人等,要么就是贪污军费的蛀虫,要么便是虐待属下的人渣,居然也配挂着将星占据高位。只要想到我有可能会和这样的东西是同僚,我就觉得恶心浑身起鸡皮疙瘩了。”

    好嘛,你果然是要把所有的罪行都用上一个都不拉下这才满意吗?

    在场的人,有多少是在幸灾乐祸,是在同仇敌忾,是在兔死狐悲呢?陆希思忖着,扫视着大家,让自己的视线几乎和每一个人有接触,哪怕只是一瞬间的接触,继续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必须明白一个事实。在我之前,你们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可以同流合污狼狈为奸。可我已经来了,那你们的好日子从今天就结束了。还没有伸手的,也不要再现伸手。辜负了国家的,辜负了你们袍泽兄弟的,现在就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

    安德莉尔在身后听得心潮澎湃外加头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