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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 一(练笔写的)(1/2)

    正文

    萧默一开始不叫萧默,叫什么呢,萧远顺。在萧家村里,上一辈的字是由,下一辈是俊,萧默这一辈却是远字。萧远顺从小就不喜欢自己的名字,觉得很土,土到爆炸了,每当村子里有人喊他的名字时,他总会皱着眉头,也不说不高兴,只是皱着眉,一整天。

    上了小学了,萧远顺终于不叫萧远顺了,因为爸爸妈妈也觉得这个时代的孩子用远顺这两个字当名字太老土了。但是啊,萧远顺不叫萧远顺之后一点也不开心,反而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因为,爸妈现在喊他萧洋洋,本来是绵羊的羊,可是在他和爸妈一起去寺庙烧香的时候,在庙门口穿着个破旧僧服的和尚,看着一副高人模样。高人对萧羊羊的父母说,这孩子五行缺水,命里犯水。当时萧父萧母就急了啊,萧羊羊是第二胎,第一胎是个女孩,萧母满脸幸福的准备当一个全职妈妈的时候,出了意外,孩子掉了,萧母哭的昏天黑地,在医院足足躺了两个月才恢复元气。好不容易怀上了萧羊羊,这真是恨不得连地都不让他沾了,怕跌倒啊!萧父萧母一脸担忧的望着眼前的高僧,高僧开了金口,当然,先是萧父不动声色的递给了高僧一千块的香火钱。然后啊,萧羊羊就成了萧洋洋了。

    萧洋洋五岁以前跟着奶奶,农村嘛,农活是生存之本,小洋洋也没到上学的年纪,带他下地也不太可能。怎么办呢!奶奶就把房门锁上,小洋洋就被关在房子里。乡下的老房子,带着一种发霉的气息,光线很差,就算是正午,房间里也是昏暗昏暗的。小洋洋就一个人坐在床上,两只小脚就那样晃啊晃啊,时间就这么磨着。客厅的实木八仙桌非常老旧,多处破损还有被烧过的黑点,爷爷喜欢在抽完烟后把手里的那杆烟枪往桌子上用力的敲两下。八仙桌上放着两个瓷碗,一碗炒米,一碗年糕用水泡着,都是乡下的吃食,平平无奇。小洋洋饿了就一个人走到客厅拿吃的,八仙桌太高,小洋洋只能先爬上凳子,然后在用手去抓炒米或者年糕,或者用头靠着年糕碗边喝几口凉水,拉过肚子,无大碍,摔过几次,不咋疼。年糕也许被闻见味道的老鼠咬过,或者炒米。又怎么样呢?还不是日复一日的继续着,小洋洋沉默寡言的性格也许从这一刻就已经注定了的吧。

    小学,本来只想回乡下看一眼儿子的萧母,看见儿子的那一刻,哭的瘫软,让小洋洋很是慌张。萧母没有对公公婆婆说什么,只是抱着儿子回了城里。萧母再也没有去打过工,再也没有离开过儿子。

    小学萧洋洋被同学老师喊了六年的小洋洋,不是没有和父母抗议自己的名字,但总是徒劳无功。同学们笑了两年之后,也都习以为常了。萧洋洋有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男孩,叫曹华。曹华比萧洋洋白,比萧洋洋高,比萧洋洋聪明。萧洋洋二年级那年,和一个胖子玩开火车,萧洋洋在前面当车头,小胖子当车厢,小胖子不小心把萧洋洋的鞋子踩掉了,于是,萧洋洋蹲下身准备把鞋子穿好。可是,小胖子没停住,压在了萧洋洋身上,萧洋洋用两只手撑着地但是小胖子的体重严重超出了一个二年级小学生的臂力范围,萧洋洋没有任何悬念的被压到了地上,额头重重的碰上了地面,摩擦了二十来公分,地面上都是血迹。曹华咋咋呼呼的推开了胖子,半扶半拖的把萧洋洋弄去了医务室。医生用酒精踢萧洋洋清理伤口,上了点消炎药,在仔细的包了一层纱布,医生很是奇怪,一个小学二年级的小孩子,被酒精处理伤口的时候居然没有哭,没有躲闪,没有喊爸爸妈妈,只是小小的眉眼一直皱着。

    萧洋洋和曹华成了死党,小学三年级就一起去小黑吧,两个人用互相剩下来的早饭钱,开一台电脑,玩不来游戏就看数码宝贝。几星期后,两个人正手舞足蹈的看着动画片,萧母出现在了小小的黑吧里。曹华愣了,萧洋洋懵了。萧洋洋回家被母亲苦口婆心的教育了两个小时,愣是一个字没听进去。

    萧洋洋的父亲今年刚过三十,却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一个八岁孩子的父亲,所以在萧洋洋的映像里父亲这个角色,格外淡的出奇。

    曹华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萧洋洋黏在一起,两个小男孩,站在学校操场,一人手里拿着一瓶雪碧,交换着互相喝了半瓶,曹华说,洋洋我们以后就是兄弟了,以后不管什么我都分你一半。萧洋洋说,好,但是你有了老婆怎么办。曹华略微思索了一下就脱口而出,有你还找什么老婆,不找了。萧洋洋也坚定的道,那我也不找老婆了。两个人拉钩,迎着夕阳的金灿,互相干掉了半瓶雪碧。

    一眨眼,小学就毕业了。没有惊喜,没有惊奇,萧洋洋靠着户口抽奖似得抽上了重点中学,而曹华去了一所三流中学,往后再听同学提起他,都说曹华成了混混,再如何已经不知了。萧洋洋上了初中以后终于如愿以偿的不再叫洋洋了,按户口本上的名字叫萧默。萧默很快就在暑假的两个月里把曹华忘的一干二净,小孩子的友谊去的总比来的快。只是往后遇见许多人,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让他说和对他说,有了你我就不娶老婆了,再也没有。萧默再也没喝过雪碧,改喝可乐了。

    初一开学,萧默很自然的坐在了班级左下角的倒数第二排靠墙位置。萧默打量着班主任,一位很年轻的青年,一双微眯着的眼睛里充满着十三岁少年眼中的威严。身高大概一米七出头,但是对于刚过一米四五的萧默来说,光是看着他的眼睛,脖子就已经仰到酸痛了。开学没几天,萧默就体会到了青年班主任的威严,青年姓何名志宏,教语文,是萧默遇见的最有本事也是最让他佩服的老师,没有之一。萧默因为英语抄写漏了一排字母,被何班用实木板子打了十鞭,第三下的时候手就没知觉了,后面七下都没什么感觉。

    萧默莫名其妙的和何班靠的很近,何班拉了一群人去他买了没装修而且还在按揭的毛坯房里补习,但是不收一分钱。补习完,萧默就和何班一起走着回家。一路上都是萧默在说,从爸爸妈妈聊到哥哥姐姐到舅舅舅妈,全家的底细都漏了,何班站在一边笑着,看着矮了自己两个头的学生手舞足蹈的唾沫四溅。同学们将萧默惊为天人,因为除了班级里几个成绩非常拔尖的女生,其他人见着何班基本都是绕道走,就连何班也戏称自己为何阎王。何阎王经常对着全班说,萧默的眼睛里充满着纯净憧憬还有信任,让他很是触动。

    只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永远都不会按着常理发展,在全世界眼里的乖乖孩子,萧默逃学了,何阎王惊奇愤怒不已,萧父萧母在沿河边上找到了正在晃悠晃悠的萧默。萧母甩了他一巴掌,萧父沉默不语,回家萧默跪在地上接受惩罚,他逃学了,所以他对不起了整个世界,现在整个世界都在对他进行批判,而萧默将一切默默承受。何阎王对萧默说了一句他一辈子也没忘记的话,当你成功的时候迎接你的是鲜花和掌声,但是当你没落失败了整个世界都不介意踩你一脚。何阎王离开的时候补了一句,我,再也不管你了。萧默没有说话,只是心底轻轻的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没有一个人问我为什么逃学呢。

    然后,萧默就成了众人眼中的不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