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说什么？

    让女儿原谅他？

    沐瑶感受到沐正山发自内心的悲伤，夹杂着懊悔的情绪，在已经步入中年的沐正山脸上，便显得尤为悲凉。

    “我想去拜祭我娘……”

    ……

    寿安堂。

    大蒋氏正在闭目养神，听说沐正山要去祭拜王语嫣，蹭的窜起身。

    “已经出发了？”

    “是的，老夫人。”蔡嬷嬷低垂着头，大蒋氏自昨天开始，心思就难猜的紧。

    大蒋氏昏黄的眼珠子转了转，“你把婉君叫来。”

    “老夫人，二夫人带着大小姐去了蒋侯府，听说梅老夫人病了，将军也同意了。”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情？”大蒋氏疑惑，想到昨个宫宴的情景，瞬间便明白，生病是假，商量对策是真。

    只是，梅氏这个亲嫂嫂竟然把她排除在外了吗？

    “你派人送点东西过去聊表心意。”大蒋氏吩咐道，接着回了自己的里间。

    她拿出一个盒子，静静的看着里面的东西，想起十几年前的事情……

    ……

    沐正山跟沐瑶到了五公里外的平顶山，当初王语嫣就是被葬在了这里。

    沐瑶几乎找遍了方圆一公里的地方，才在一个角落找到王语嫣的坟！

    将军夫人，竟然只有一个坟头！

    周围是半人高的杂草！简单的石碑写着王语嫣的名讳！

    沐瑶的愤怒可想而知！

    她看也没看身后定住的沐正山，徒手将周围的杂草拔掉。

    娘，我来看你了！

    沐正山站在原地，甚至不敢向前一步，当年王语嫣下葬之时，他还没有回到南阳，没想到，语嫣竟被这样草草下葬！

    “啊！”沐正山一声怒吼，周围的砂石飞起。

    “语嫣，我对不起你！我让你在这受了十几年的苦！”沐正山一个箭步，跪在王语嫣的石碑前。

    “语嫣，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十几年不曾归来，我不该知道你死后，连见你一面都不敢，你能原谅我吗？”沐正山徒手擦拭着石碑，“若是我不离开你就不会死，若是我早一点醒悟，我们的女儿也不会受十几年的苦！”

    “是我逃避，语嫣，你给我一次机会！”

    沐正山得面色由悲愤化作坚定，“语嫣，我知道你最在乎的就是我们的女儿，我发誓，我一定会加倍的对我们的女儿好！”

    沐瑶嗤笑，人已死，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你若是真的爱我娘，又怎么会有沐馨呢？”沐瑶轻轻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沐正山的心头。

    “瑶儿……”沐正山欲言又止……他不知道如何跟沐瑶说，沐馨……

    “不必跟我解释！”沐瑶摆手，“我的夫君，我断然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始乱终弃，若是爱我，那便一心一意，若是三心两意……”

    沐瑶露出一个嗜血的微笑，心中想着慕霆夜，便叫他‘林中鸟飞绝’！

    慕萧一路跟着沐瑶父女俩人，本是在将军府而周围想要跟沐瑶偶遇，没想到在这听到目要这样的一番言论。

    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他望着沐瑶的眸光是从未有过的闪亮。

    沐瑶知道这些多说无益，“我其实有事跟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