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四章 蛊种(1/2)

    我几乎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诊所,大夫正翘着二郎腿看报纸,听见我说要说洗胃,推了推眼镜片,问我是不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我指了指嘴巴,“啊啊”两声,快哭了,“大夫,我……我吞了一条鱼!”大夫说屁大点事,哪犯得上洗胃,谁没吃过鱼?

    我说那条鱼是活的,它有毒!

    大夫“腾”一下站起来,说你们年轻人还真会玩,走吧,我先给你打个x光片。

    拍完x光,大夫研究了好久,推推眼镜片,问我是不是跟他开玩笑?我急得都要疯了,再三表示自己没说谎,大夫不高兴,把x光片递给我,“你自己看,哪有东西?”

    我接过x光片愣住了,上面确实没照出任何东西。可我不死心,联想起杜明和那只野猫浑身发黑的死状,我就吓得直小腿直转筋,央求他一定要给我洗胃,没准鱼太小,你这破机器照不出来。

    大夫被我缠得没办法,说洗胃哪能随便洗,要不,咱再做做肠镜?

    做完肠镜,还是没有找出那条鱼苗,倒是帮我治好了多年的老便秘,我捂着股沟走出诊所,大夫拎着大铁棍子目送我离开,回家躺床上,翻来覆去想事情。

    杜明的死状太吓人了,还有那条莫名其妙被毒死的野猫,都是接触了那条龙鱼苗才被毒死的,现在那鱼苗被我吞了,我会不会也……

    我不敢想了,惴惴不安地躺在床上等待毒发,等到天黑了一点反应没有,才意思到自己白担心一场。

    难道杜明和那只野猫的死只是巧合,根本不是被这条鱼毒死的?可它突然钻进我肚子里,连医院也检查不出名堂,很奇怪。

    怀着疑惑我走下楼梯,盯着空鱼缸发懵。没多久手机响起铃声,我接了,电话里传来勇哥兴奋的声音,“哈哈……你小子运气真好,供货商连夜给我空运了几条大金龙,全都是满朱麟过背的大头金,下午刚送到,你赶紧过来看看吧!”

    我挂了电话出门,打车到渔场时天已经黑透,渔场里还亮着灯,勇哥一直在等我验货。

    我敲门进去,勇哥把我拉到鱼池边上,指着几条“过背大金龙”直喷唾沫星子,“小叶,哥们仗义吧?这次给你带的都是品相最好的龙鱼,你的客户一准满意,说不定多付你一笔钱呢!”

    我看向池子里游动的龙鱼,可能是灯光太暗,眼睛花了,看不清楚鳞片,揉揉眼角,有点恍惚,“勇哥,鱼的事先不急,杜明昨晚死了。”

    “什么?”勇哥蹦起八丈高,回头看了看我,忽然好像想到什么,颤着嗓子问,“兄……兄弟,杜明怎么死的?”

    我说你怕什么,杜明又不是我弄死的,我是那样人吗?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嘿嘿,是我多心了。”勇哥直擦冷汗,又冲我喊,“诶,不对,小叶你啥意思?感情杜明挂了,这鱼你就不用赔了,那你要不要啊,存心拿我开涮呢?”

    我拍了下有点恍惚的脑子,说放心肯定不会赖你的账的,你放心,只是这两天手头有点紧,过几天把钱给你成不?

    “都是老熟人了,缓几天没事的。不过你得尽快啊,鱼钱都是我帮你垫着呢,我这就去给你找袋子,今晚拉回你店里。”他这才放心,咧着大嘴泡呵呵乐。

    勇哥估计怕我不认账,把这么贵的观赏鱼砸自己手里,跑得屁颠颠的,先带我去办公室坐下,又跑出门找装鱼的袋子。

    这两天的事让我很烦心,坐了一会儿,勇哥还没进来,我靠在茶几上休息,心里越来越烦闷,莫名奇妙地变得很暴躁。

    我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看什么都不顺眼,莫名奇妙地就想发火摔东西。这种情绪好像扎根疯长的野草,我脑门子青筋鼓高,开始恶狠狠地磨牙,嘴里愤愤咒骂着,骂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直到勇哥拎着几条打包好的“大金龙”推门进来,招呼我跟他离开的的时候,我压抑的情绪好像一下就找到了宣泄的口子,爆发了。

    “草泥马!”我推开茶几蹦起来,不知道怎么搞得就扑到勇哥面前,伸手去掐他脖子。

    勇哥吓得边往后躲边喊,“兄弟你干什么?”他一把推开我,我没站稳摔在地上,脑门子一热,啥都不知道了。

    ……

    重新恢复意识,我还躺在勇哥的办公室,大脑很晕,好像压着铅块。

    “勇哥,我怎么……”我脑子好疼,烧得很迷糊,勉强支撑着爬起一半,刚要说话,勇哥神经质般地操起一截桌腿,边挥手边喊,“别过来,你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脑子里的眩晕感让我不想再说话,茫然打量四周,办公室一片狼藉,茶几都撞折了腿,断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