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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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身玄色绣金广袖龙袍,长长的紫金琉冕冠掩住了瘦削得越见严峻冷厉的脸庞,满心疲惫,大手却习惯性地取出怀里那方折叠严密的帕子展开,怜爱至极地抚摸着置于掌中的那一绺青丝。

    那是他在她睡过的枕畔,亲手搜罗寻觅而得的几根长长发丝。

    她的发,她的人,曾经与他鸳鸯交颈共枕矛可是现在伊人芳踪已杳,仅剩下这几许青丝供他长相思。

    “阿旦,你到底在哪儿?”他暗哑地喃喃低问,虽然只是说了几个字,却牵动了内伤甚剧的胸口,不由又是一阵剧烈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

    太医说,他是伤心过甚,重创了心腑。

    唯有他知道,是他的小阿旦走了,生生把他的心也摘走了,所以这伤,这痛,永无止境不休。

    这四个月来,他倾一国之力也寻不回他的阿旦,他甚至三天两头罢朝休朝,单骑四处疯狂寻找。

    可,阿旦就像是消失在人间般,半点消息也无。

    “阿旦……阿旦你快回来,孤想你。”他喃喃低语,如子乌夜啼,字字血泪。

    “孤已经解散了后宫,这后宫中再也没有令你心烦的乌七杂八女人了,只剩萧淑妃……可萧淑妃她说她要自请在宫中修行,为我北齐祈福,孤不能再逼她,但孤也决计不会再让她成为你和孤之间的那根刺。阿旦,孤已经都明白了,愿得一妇,永不相负,孤真的真的不会再辜负你了。”

    飞白悄悄地踏入殿来,默不作声地单膝跪下。

    高壑勉强收束心神,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沙哑地沉声问:“何事?”

    “禀主公,”飞白眼底闪过一抹杀气,难抑愤慨地道:“数月前客栈外,那一场死士劫杀,已有结果。”

    他眸光凌厉一闪。“不是有线索指向北周宇文氏吗?”

    “臣下广布情报循着线头寻去,确实找到了北周宇文帝亲弟宇文阔身上。”飞白顿了一顿,才道:“可臣下再深入追查,那宇文阔只是一个傀儡替身,他真实身份……是萧氏嫡支中,据报幼时被人掳杀,弃尸荒野的——萧瀚。”

    高壑挺直腰背,神情变得深沉危险。“萧瀚?萧月长兄?”

    “是。”

    高壑终究是北朝一方霸主,又是自血海战场拼杀出来的,脑中迅速回想着那晚不断扑涌上来的死士种种隐晦异状,还有萧瀚的真实身份……萧太宰老练沉稳,却一如反常地为阿旦说话……他对萧氏的愧疚,萧月那夜体贴入微,娇羞却温婉大度……

    萧氏封后,名正言顺。

    好,好……好一个名正言顺——

    他脸色越来越黑,胸膛血气隐隐翻涌,喉中又是一阵腥咸上冲。

    “请主公冷静!切莫因不肖奸贼而怒极伤身。”飞白急忙道,“臣下已寻得贵妃娘娘下落,娘娘在南齐城开了一家名为“虎绣庄”的铺子,她很好……总之,主公,您还要去接娘娘回来,万万不能中了小人毒计啊!”

    大怒后继而大喜,饶是高壑心性坚忍刚硬,身子也不禁摇晃了一下,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