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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警觉地瞥向那个笑容深沉,面容肃正,举止儒雅的中年美大叔。

    姓卢……看来是范阳卢氏的子弟,果真意态风雅如仙,言词锋芒暗藏,非泛泛之辈。

    高壑身形微微一动,倾身向前似乎想为她解围。

    “敢问卢公,”独孤旦不惧不恼,嫣然一笑,“不知贵府之中,主持中馈者是卢公抑或卢夫人?”

    卢灏略眯了眯眼,恭敬地浅笑道:“回娘娘,中馈内务,自是由拙荆打理……想必娘娘此一问,另有深意?”

    “卢公果然智慧过人。”她脸上笑意盈盈不减,“那么本宫可否再请教,卢夫人主持中馈,除却是因着一家主妇不可规避之责任外,是否也有分例可领?”

    卢灏立时会过意来,眼底掠过一抹厉色,面上却越发谦和恭顺。“娘娘之意,臣下明白了。可拙荆为一府之大妇,娘娘却尚未为后,恐怕两者不可相并提也。”

    够狠!

    独孤旦笑容一凝。

    高壑却已经冷冷扬声道:“卢卿,慎言。”

    “臣下有错。”卢灏跪了下来,从善如流地请罪,嘴角却微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独孤旦立时稳定心神,脆生生地一笑,笑着轻叹了一口气。“卢公这话真是好伤人心呢,不过卢公确实有错,而且是大错特错。”

    “还请娘娘示下。”卢灏眸光一闪,几是挑衅地望向她。

    高壑脸色阴沉,若不是看见独孤旦悄悄对他轻示意,他早龙颜震怒,大发雷霆。

    孤护得跟心尖子似的阿旦,岂是你们这些浑球污蔑得?

    “卢公,如今主公尚未有后,后宫之中便是我这个贵妃娘娘为尊,种种庶务宫务琐事,由本宫担起,为我主分忧解劳也是分属应当,若本宫这贵妃都没资格过问这些事儿——”她慢条斯理,似笑非笑地道:“难不成该是由鸳贵嫔作主吗?!”

    此言一出,卢灏面色大变,冷汗涔涔落了下来。“臣下不敢,臣下……万万不敢。”

    她暗暗冷笑——他当然不敢,不敢承认呢。

    鸳贵嫔是他卢灏所出,是名门卢氏寄予厚望的贵女,还指望着将来做掉她这个贵妃,扫除碍事的萧妃,一举登上凤位。

    若是现在就冒出头来,惊动了主公和众臣众妃的眼儿,只怕她这贵妃还没动,萧妃就得先把她灭成了渣。

    卢灏景欺她没有背景没有势力,对帝都朝野这些世家官场脉络都该一无所知,他今日才敢把话说得那般刻薄,都浑忘了自己还有个女儿在后宫里,并且远远居于她之下。

    可惜,主公宠她至深,生怕她吃亏,早就命飞白统领把前朝后宫那一本子密事小帐全交代给她熟读一通了。

    “诸公都是忙国事大事之人,倒好意思同本宫一个小女子争口斗舌,贪本宫那点子蝇头小利的辛苦钱。”她轻哼一声,清澈明亮的眸子闪现令人观之瑟然的腾腾霸气。“真公正真本事的,就去赚北魏、北周、北燕、南朝诸国大笔大笔的通商货银呀,别成日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