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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不是他方才暗示得太隐晦,她听得不清?

    独孤旦此刻内心矛盾挣扎,既盼着当真自他口中说出“妻后”一词,却又害怕他当真这么说了,她怕自己会冲动地答允他……

    思前想后,恍惚难当,她仿佛想说服自己地喃喃道:“当宠妃好生痛快,爱怎地就怎地,谁都别想拿那套女诫规矩来拘手脚,添得人不快。”

    “你当真不想为了孤,再进一步吗?!”高壑憋着气,俊脸透着一丝罕见的祈求。“有孤护着你,有何可惧?!”

    他话里没有说出的另一层隐意是一就算祖宗家法规矩重重,为了孤,你也不能妥协吗?

    她无言地望着他,心里又热又酸又软,却是乱糟糟成了一片。

    半晌后,她低下头来,幽幽道:“做宠妃,可以卖娇撒赖地霸着您,不用管什么祖宗家法,不用为了贤德大度四字,逼迫自己去做自己不愿做的、不愿受的一切……”

    什么叫不愿做、不愿受的一切?

    倘若她真正心悦他,和他之间,又何来有“不愿做、不愿受”之事?

    他直勾勾地凝视着她,胸口那闷堵感更重了,冲口而出道:“阿旦,你心里真有孤吗?!”

    独孤旦闻言,不敢置信地抬头瞪着他。

    时至今日,他怎还能问出这样的话?

    可在帝王和男性的自尊心双重受创之下的高壑,这一刻,所有理智全被“她若心里真有孤,就不会视后位如蛇蝎”,以及“孤都这般求她了,她仍不拿孤当一回事,她心中可曾爱重孤如同孤爱宠她一般?”种种负面心绪击杀得七零八落,越想心下越发痛苦不甘。

    是啊,打从一开始,就是自己追着她转,迫着她接受他这个君王,也因为她,他做了许许多多平生从未做过、也没想过自己会做的事。

    他这一生,何曾这般娇惯宠爱过一个女子?

    可她呢?

    一回回的拒绝,一次次的逃避,如今成为他的贵妃,也是他强行霸求来的。如果由得她选……她还会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吗?

    他不敢往下深想,就怕那答案再不是自己能承受得住的。

    高壑倏然起身,双手负在身后,袖里的手掌紧握成拳,攥得疼楚难当。

    “主公——”独孤旦心下一慌,再顾不得其他便要拉住他的袖。

    “方才说的,孤都允你了。”他平静的嗓音听不出一丝情绪,话说完便大步往殿外走去。

    “孤还有事,贵妃自歇着吧。”

    “主公!”她跌跌撞撞下榻就追了出去。

    可他走得又急又气,待她追到殿口,已不见踪影。

    这是头一次,他们两人不欢而散。

    独孤旦伫立在风来犹带三分春寒的大殿门口良久,最后才在侍女们惊慌而担忧的目光下,失魂落魄如木偶人儿般恍恍惚惚地回到寝殿里。

    她低头看着那卷被遗忘的商略,上头密密麻麻的娟秀小字却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