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繁星(1/2)

    繁星

    其实我早就知道有一天会和爸爸闹成现在这个样子,所以两年里一直在躲着爸爸,尽量的少见面,可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早。

    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对于我来说,或许真的是奢侈品,可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希翼着能够得到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总是栖惶恐慌,害怕明天现在的幸福就是终点,心中希望綦切,幸福就在眼前,只要全力以赴,就能够得到幸福,所以我不顾一切,和爸爸翻脸是早已预想到的,没有任何事情能够两全,美好的东西逝去的总是那么快。

    幸福就在山的那一边,只要我有勇气跨越高山险巇,就能够看到梦的曙光,只要我翻越迢迢峻岭,我就能抵达幸福的彼端,沐浴阳光,享受温暖,可是我知道这个代价极大,我不懂得如何取舍。

    两年前我以为只要我亲手把自己的幸福天堂毁坏或许我的生活又是另一番境界了,可是即使幸福变成了废墟,我依稀还能看清北堂执著的等待,那种是感动到疼痛的感觉。

    如今我学会了选择,选择自己要的路,无论前方有多少的险阻。

    厅里一阵寂静,我和爸爸谁也不说话,坚持着自己的坚持,我知道只要我屈服,这一次我输的是全部。

    仿佛沉寂了几个世纪那么长,终于爸爸开口打破静默:“你学会了很多东西。”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我心中已经了然:“是因为放弃过,所以学会了,有些东西,是需要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爸如果我当初像现在一样勇敢,或许我早已得到幸福了。”

    爸爸微微皱眉看我:“你可知道,北堂临瑞是我们的仇人。”

    我反驳:“爸,如果要是说你恨北堂叔叔,我不反对,因为我没资格,但是同样的你也没资格要求我恨北堂家,我的妈妈姓蓝,叫蓝诗涵,蓝家和北堂家素无矛盾,我和云家也没有关系,北堂家应该是云清瑶的仇人,不是我的,我是慕容家和蓝家的继承人,不是云家的,没有责任承担云家的仇恨。”

    爸爸的眼睛仿佛是太平洋一样深邃的大海,表面上平静无波其实内里早已汹涌澎湃,怒火一触即发:“你是学会了很多,其中一项就是我和顶嘴吗”

    我深深呼吸了一下:“爸,有些事情是不能放弃的,今天我来只是想和您说,云清瑶在董事会里胡作非为,滥用职权,董事会里的许多叔叔已经很不满了,如果我不作出点样子来是不会服众的,看在云清瑶是我姐姐的份上,我打算劝她自动离职,不要等董事会开除。”

    爸爸静了一下没说话,转移了话题:“你妈最近怎么样了,不是说身体不好”

    我只觉得惊讶,爸爸什么时候开始关心妈妈了,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妈妈都发烧烧糊涂了,当时爸爸就在书房,我想去找爸爸让他照顾一下妈妈,可是还没到书房,就被妈妈拉住了,妈妈强忍着身体不适把我拉回房里,告诉我不要去烦爸爸,然后倒在床上就晕过去了。

    我害怕了,想起二叔刚从国外比赛回来,立刻跑去找二叔,二叔当时在打电话,好像是说什么比赛的事情,面色凝重,可是看我跑过来,就问我怎么了,我向他说了妈妈的事情,二叔立刻挂了电话,大步流星的跑到房里,抱起妈妈开车就去了医院。

    现在想想二叔是真的很爱妈妈,不仅终生未娶,而且还忍着心痛,一直守护在妈妈身边,其实这就是一种幸福,也是一种宿命的轮回,妈妈眼里只有爸爸看不到二叔的付出,爸爸眼里只有云歆雅,看不见妈妈的付出,而云歆雅眼里又只有谁呢是爸爸还是尹晔晞

    我猜不准爸爸的心意,只是平了平心气如实回答:“挺好的,无事一身轻。”

    爸爸似乎是意想到了一样,缄口不言,我继续说:“爸,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最近挺忙的,您保重吧。”

    爸爸只是点了点头,闭着眼睛靠在高高的沙发背上,陷入沉思,希望爸爸懂得如何取舍才发现,原来是遗传,慕容家的儿女都不会做选择。

    家里的佣人帮我推开大门,我刚一出门就看见了北堂和上官舜在家里花园的喷池旁说话,于是走过去,远远的就看见上官舜在皱眉。

    “你们说什么呢”我微笑着走到北堂身边询问,“澈,我们可以走了。”

    北堂很自然的用手揽过我的肩膀,让我整个人靠在他怀里,笑着对上官舜说:“那这件事就先这样吧,以后有时间了再详谈,我们还是很适合合作的。”

    上官舜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对我说:“灵雪,干爹他最近的心脏不太好,你不该说太多伤他的话的。”我心里一凉,对啊,怎么忘记了爸爸心脏的问题了。

    正暗自懊悔,就听上官舜继续说:“有时间多来看看干爹吧,他其实挺想你的。”

    我笑了笑,没说话,上官舜径自从我身边走过,回了别墅里,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北堂,我爱你。”

    面带微笑的转身看北堂,他也正凝神看我,从他的眼眸中,我清晰的看见面带幸福笑的我,那么明亮,他的眼里只有我,从来都只有我,有且仅有。

    他笑:“我陪你去芝加哥”

    我摇了摇头:“不要了,耽误了你很多时间了,你还是赶快忙你的去吧,我去几天芝加哥就回雪茗,我们还是雪茗再见吧。”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好像我是个小孩子一样:“对你,就算是让我等待永远也不是浪费时间。”我甜甜的笑了,幸福的夏天,真是万物繁华。

    虽然爸爸的态度依旧算不上是好,不过有这样的境况真的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起码爸爸没有严令呵责我离开北堂,是不是能算是一种默许呢

    我和北堂退了房间,一起驱车去的机场,他订了去伦敦的机票,我订了去芝加哥的机票,虽然是分离,但是心里还是甜的,因为我知道,这次分离,是短暂的,希望就在眼前。

    终于抵达了芝加哥,可是下了飞机竟然看不见顾盼的身影,我不是让她在芝加哥等我的吗难道还没来

    心中疑惑拿出手机,查找顾盼的手机号,还没查到,手机就剧烈的振动起来,我一看来电显示,一串长长的号码:“喂”

    那边传来的是嘈杂声,更清晰的却是顾盼焦急的声音:“慕容小姐,对不起,我家里真的出事了,现在在雪茗,您在芝加哥吧”

    我心中无奈喟叹,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嗯,那你别来芝加哥了,等我回雪茗再说,那就这样吧,先挂了。”

    顾盼连声说了几句对不起,挂了电话,只能自己去妈妈的别墅了,可是怎么去呢

    我在芝加哥又是人生地不熟的,看来还是要找芝加哥的公司,让他们派人来接我,只是这一来一去又要几小时,还是算了,打车吧。

    其实是不喜欢坐出租车的,总觉得有些脏,但是情况特殊,taxi就taxi吧。

    终于到了市中心,我推开车门,付了钱:“thankyou.”

    “youele,itisypleasure.”司机温和笑着对我说。

    我进了一家写字楼,好像是在这里租了地方的,第五层。

    因为是合租的写字楼,所以人员出入随便,我有些厌烦这样的模式,总觉得人龙混杂,到了五楼,就有人问我:“hoareyou”

    “iaurongliherelanshi这里是蓝氏企业吗”我道。

    那个前台小姐正要回答,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oh,issling,hoareyou”

    来人正是妈妈的另一个秘书,我微笑回答:“iafihankyou,hoareaboutyou”

    “iafioo,iaitforyoulo'stalkaboutthiscase.我也很好,我等你很长时间了,让我们谈谈这个案子”她倒是开门见山,我也只能入乡随俗,妈妈这里以忙碌是出了名的,效率高的也惊人,大家都不愿意浪费时间。

    刚下飞机我并没有觉得疲惫,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一场会议就耗费了三个小时,再回过神来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北堂应该也到伦敦了吧正想着就拿出手机,想给北堂打个电话,谁知电话竟然没电了,我说怎么这么安静。

    旅行包里还有新电池,换上以后,开了机,一下子就进来一条短信:已到伦敦,雪茗见。北堂的。

    回了短信,就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一回头竟然是耿幂

    看他风尘仆仆想必也是刚到的芝加哥,于是问他:“你怎么来了”他不应该去新加坡找煜琼的吗

    他笑了一下:“刚赶过来,雪茗的案子差不多了,我还去了一趟墨尔本,你说与尹氏合作的案子也进行了较详细的调查,一会把调查资料给你。”他说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向四周看了看。

    我看出了他的小动作,于是把话挑明了:“你就不奇怪,为什么煜琼不在”

    他黝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遂即消失,只不过是黯淡了神色:“啊有些奇怪。”

    我接过他手里的资料,冷嗤着一字一顿地说:“煜琼回新加坡了,她怀孕了。”

    耿幂似乎全身一震,惊异的看着我,支支吾吾半天没说一个字。

    最后我叹了一口气:“你们何苦闹成这样煜琼心里特别不想要那个孩子,不知道你现在去还来得及来不及,赶快去吧,有些事情,有些幸福是把握在自己手里的,别人左右不了。”

    他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继而蓦地冲向门外,我微笑站在原地,但愿他们能够幸福,刚得到的消息,与煜琼决定把那孩子生下来。

    有时候幸福来的真的很快,就像是一阵风一样,可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妈妈别墅的司机来公司接我,我竟然惊讶的发现是小时候的那个老司机听说是叔叔车队里的人,只不过手受了伤开不了赛车了,又没有以及之长所以叔叔介绍他来给妈妈当司机,正常开车倒是没问题。

    这位老司机两鬓已生华发,我微笑对他说:“张叔叔,你怎么在这里当初您离开雪茗,我还以为您不当司机了呢”

    他会心一笑:“小姐您别这么说,当时离开雪茗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我也知道这不是我们当司机该说的,可是唉”

    我上了黑色别克车,老司机也坐在驾驶位置上,他真准备要启动车,我却道:“您先别忙,我想问一点儿事情。”

    老司机愣了一下,笑了起来:“有什么事”

    “当年,二叔究竟为妈妈付出了多少,您认识云歆雅吗”一下子抛出两个不相干的问题,让人不着头脑,不过越是这样,越能听到真话,这是谈判时用的一招。

    张叔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答,有条不紊:“队长是真的很爱你妈妈,原来车队的人都知道,有一次重要比赛,决定的是全世界的赛车冠军,可是因为你妈妈出了点儿事情,一个电话就叫走了,跟冠军的宝座擦身而过,你妈妈说队长赛车的时候最帅,他就一生都从事这个事业,队长一辈子没结婚,也是因为你妈妈,外人眼里,没有比你二叔更爱你妈妈的人了。而云歆雅,我倒是见过几面,都是给董事长开车去的时候碰见的。”

    前一个问题我已经知道了,既然二叔那么深爱妈妈,那我也就没什么好顾忌了,只希望妈妈真的会看见二叔的付出,后一个问题才是重头戏:“那云歆雅,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他思索了一下:“其实对于云小姐我并不是那么熟悉,只是从旁看得出来老爷”他咳嗽了一下:“是真的很爱云小姐。”

    我心里一片冰凉,就好像是在零下几十度的冰窖里一般,那么妈妈又算是什么呢多年的等待与努力,都是白付出的吗

    “云小姐,就是云清瑶小姐,和云歆雅长得真的很像,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也怪不得老爷那么宠爱云清瑶小姐。”老司机缓缓道,“小姐,夫人这些年和二老爷倒也是诚所至了。”

    我有些心不在焉,只是笑了笑:“谢谢您,那回别墅吧。”

    有的时候我们以为等待了真的能得到应有的回报,可是妈妈的等待却找不到回报,一切全是因为心里有爱,付出的再多也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原来最疼痛的还是感情。

    天外的繁星闪闪烁烁,如同美丽的钻石闪闪发光,有人说星光是希望,有人说星光是祝福,有人说星光是陪衬明月的绿叶

    蓦然想起一首诗

    繁星点点,

    跨越银河与你相见,

    不怕遥远,只盼此刻在你身边,

    往事如烟,魂萦梦牵,增添我心中思念

    纵然追寻万年,今生情缘不变。

    爱你我是情非得已。

    希望

    苍茫的月色,朦朦胧胧的美丽,就像是一阕沁人心脾的诗,感动在心底。

    就好像是在美梦里一样,太幸福,也太不真实。

    芝加哥别墅里的装潢和雪茗别墅里的如出一辙,当初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但是心里却没有多想,毕竟那是妈妈的意思,在二楼,有一间书房,爸爸用的书房,只可惜,物是人非,早已经违背了当初的意愿。

    只是深切的怀念雪茗公寓外的樱花林,每当这个时节,都会下起一场场梦幻般的樱花雨。

    要相信,霾的天空总会放晴,要相信,磅礴的雨后总会有彩虹出现天边,那绚丽的姿色,是希望,是追崇了一生的目标,因为美丽,所以遥远,只远远的瞥见一眼,也会记载在心底,变成永恒的美丽。

    天边的云朵霨然骤起,在天边盘旋不散,美丽的如同一簇花朵,灿烂的如同一潭阳关下的清水,心境也被洗刷的明亮,澄澈,心中亹亹不倦的还是最殷切的希望。

    记忆铭刻在心里,永世不灭一如我和北堂的爱一样,我觉得曾经真的追寻过万年。

    夏夜的晚风在记忆里总是轻柔的,就像是今天的晚风一样,柔柔的轻轻的,加杂着潮湿的水蒸气,仲夏的星辰更是明亮,那么美,闪耀着希望的色彩。

    握着手里纯白色的手机,灰暗的屏幕上没有任何显示,北堂怎么还不给我打电话

    心里正有疑问,遽然手机震响起来,我欣喜的看来电显示,竟不是北堂的,是尹玄禛的:“喂有事”

    他那边似乎很安静,还很清冷:“嗯听说你去了芝加哥什么时候回纽约”

    我哑口,想了想回答:“我在芝加哥办完事情就直接回雪茗了,怎么找我有事”

    “嗯,墨尔本的事情,你忘了乔非已经在催了。”他道,“要不然,我和乔非说在雪茗谈这件事”

    我这才想起来了,道:“嗯,那就在雪茗再见吧,我这边还要两三天时间,你先回雪茗吧。”

    挂了电话,心里还是空空的,屏幕依旧是黯淡的,没有光彩

    就在这时手机才响起熟悉的旋律,来电显示也正如我所愿,是北堂的:“喂你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

    他声音有些沙哑,笑了笑道:“怎么想我了”

    我笑着嗤之以鼻:“谁想你了你声音怎么了”

    “喝了点儿酒,刚才在参加酒会。”他说,原来是喝酒了,不过神志还算是清醒:“我明天就回雪茗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本来想去芝加哥找你的。”

    我松了一口气,笑:“不用了,我又不是二级残废,不用你时时跟着,难道是北堂集团的总裁想给我当跟班我两三天以后才回去,到时候再给你打电话吧。”

    他的声音如同晚风一般柔柔的飘过心田:“好,宝贝儿,亲一个。”

    我在电话这头笑了笑,响亮的打了一个波儿:“老公,雪茗见”

    挂了电话,嘴角上的甜蜜还是抑制不住,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这么思念他,原来我是这样深爱他,曾经以为可以忘记放弃,但现在看来,有些记忆是永世不忘的。

    无法祈求生命是永生的,但是我相信,有些情感,有些信念,是可以永世不灭的。

    在芝加哥待了几天后,一些重要的案子都处理完了,我已经让jane给我订了机票,回雪茗的。

    飞机场的声音不再嘈杂,反而有着某种喜悦在里面,沸沸扬扬的人群也不再悲伤,反而是希望的源头。

    乘飞机十几个小时,还真是累,不过为了早一点儿回来,所以订了夜间的机票,提前一天回来,给北堂一个惊喜。

    现在是雪茗时间上午八点半,北堂也应该在大厦里上班,就去大厦里找他吧。

    在雪茗机场的停车场找到了自己的车,因为是敞蓬跑车,开起来有狂风所以带上一副淡粉色的墨镜,这倒是有些香车美女的架势,不禁自嘲的笑笑。

    历时半个小时,开车飙到北堂的公司,车停在大厦广场的时候才发现有许多人看我的车,我心里有些发怔,不过转念一想也就算了,发怔是因为害怕记者,可是又想被他们知道了也没什么,反正迟早他们也是要知道的。

    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我走进了北堂企业大厦。

    前台的小姐见了我有些错愕,又微微冲我笑:“请问,您找哪位”

    我莞尔一笑:“北堂澈。”

    她惊讶的看着我,不确定的问道:“您是慕容小姐吗”

    我微笑点头:“对,不过,你先别打电话给他,我自己上去找他,可以吗”

    她收回惊讶的表情:“好。”

    顶楼都是高级主管待的地方,自然很多人认识我,只是不知道我干什么来,纷纷向我侧目,即使带着墨镜脸部的轮廓也被人认出来了,擦身而过的人也有人向我打招呼。

    因为我没来过这里,所以还是问了人才知道北堂办公室到底在什么地方,顶楼虽然不是那么大,但是却也不小,少说也有一二百人在这里办公。

    终于找到了北堂办公室的门,就像是找到了希望的港湾一般,微笑不自觉的凝在脸上。

    我咚咚敲了两下门,里面北堂的声音就传出来:“进来。”

    推门而入,北堂坐在宽大的真皮黑色沙发椅上,转过去背对着门,手里拿着什么文件在看,他并没有回头看来人到底是谁,我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后双手覆住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我低头看他的表情,在笑:“你回来了。”然后他的手把我的手拉下来,转了一下椅子面对我:“怎么没叫我去接你”

    我另一只手摘下墨镜,转身坐在他腿上,两只胳膊搂上他的脖子:“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怎么样惊喜吧”

    他的手环上我的腰轻笑一声:“惊喜行了吧。”

    “什么叫行了吧。”我不满嘟囔:“是不是你的美女秘书整天来找你,所以你都不看到底是谁敲门进来了”

    他宠溺的笑,紧了紧环着我腰的手:“吃醋了我的灵儿还会吃醋呢这可是第一次看你吃醋呢,想不到还挺可爱的。”

    我哼了一声,带着不可一世表情道:“本小姐才不稀罕呢谁爱喜欢你谁喜欢去。”

    他只是笑,“这还不是吃醋”

    我正想开口辩解,可门突然被推开了,我愣在原地,才想起来我和北堂的动作实在是暧昧,又慌忙站起来,有些局促,也来不及看清到底来人是谁,就又带上墨镜,转身走到落地窗前。

    北堂也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对来人道:“有事么”

    听声音是个男的,还有些熟悉:“北堂啊,没想到你也会在行了行了,我也不笑你了,怎么想通了,不守着灵雪了”

    看来这个人还是认识我的,应该和北堂也挺熟,是谁呢我偷偷转头看,隔着粉色的墨镜也把他的面貌看个清楚了,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尉迟炜

    北堂笑,不答反问:“你来干什么”

    “怎么乐不思蜀了不愿意我这个第三者来掺和了行了行了,我来就是跟你说一声,晚上有聚会,一起来吧。”尉迟炜偷偷向我这边瞥了一眼,我立刻又把头转向窗子。

    北堂有些疑惑:“又聚上次不是都聚过了吗难道大家闲的都没事干了尤其是你,闲的竟然自己通知来,真是服了你了。”

    尉迟炜有些尴尬,又有些欣喜:“灵雪晚上就回来了,到时候也一起来,你”估计是他看又了我一眼,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所以走到我身边:“你”

    我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只好缴枪投降笑道:“这么半天你才认出我来啊太让我失望了,我还以为你一眼就认出我来了呢”

    他笑着有些愠怒:“你带着墨镜,我怎么一眼认出来我说嘛,北堂要是移情别恋太阳能从北边出来。晚上一起来啊,在嚎情壮志。”

    我摘下墨镜,笑着看他:“有什么喜事你这么高兴”

    “其实也没什么,带了新女朋友让你们看看。”尉迟炜道,“我是刚出去开了会顺道来的,行了,没什么别的事我先走了。”

    我微笑,他终于可以走出等待凝凝暗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了。

    因为等待是看不见希望的所以孤独凄凉,可是北堂在无望的世界里等我那么久。

    我相信幸福始终掌握在自己手里,不是任何人能够左右的。

    只要心中有希望,就能看见幸福的曙光。

    中午的时候他带我去吃了饭,两个人只是在楼下的餐厅随意的吃了一份牛排,他笑道:“你怎么突然想早回来了本来下午已经空出来去机场接你了。”

    我抿了一口红酒,醇厚的香味直沁心脾:“我看芝加哥那边没事就回来了,下午不是有聚会么我回家睡一觉去,然后再去嚎情壮志,你怎么安排的是跟我一起回家,还是去公司”

    他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看了看屏幕,思索了片刻就对我说:“还是你先回去吧,我晚上再去接你。”

    吃过了饭,他回了楼上的公司,我则是开车会了雪蝶的别墅。

    熟悉的气息飘荡在空气间,就好像是离别了大海很久的游鱼又回到了蔚蓝无际的大海。

    那是期待了很久很久的旅行,可真的离开了乡梓才发现,最最难以遗忘的就是故乡的土,曾有最最美好的回忆,人那么可怜,因为有记忆,但是我们要学会遗忘,遗忘一些早已随风而逝的东西。

    记得两年以前,我停驻在漫天大雪前,希望幸福永远在身边,可两年后,我才发现,幸福总是那么脆弱,亦如泡沫,美丽过后,总逃不过消失的宿命。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我们那么执着过,其实早已足够。

    我把一些衣物收拾妥当以后,发现时间还早,记得两年以前我也有过这样的空闲时间,偷得浮生半日闲。

    心中顿感满足与惬意,等着北堂来接我,就好像是所有家庭一样,妻子坐在家中做好饭等着劳累了一天的丈夫回来,也许一天两天我可以忍受,但是时间长了,我就无法忍受了。

    想起凝凝就在周围的酒吧,于是放下手里的书换了一身雪纺纱白色连衣裙去找她,也很久没见她了吧,想起原来她也读剑桥的时候我就觉得恍如隔世了,不过有些记忆还历历在目,萦绕不散。

    走到酒吧的时候,树木葱郁,只是酒吧的招牌显得冷清,不知道为什么,一种不好的感觉袭涌上来。

    快步走到了酒吧里,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狼藉,酒杯桌子几乎全都被掀翻打碎了,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在收拾,我随便找了一个人问:“你们这里怎么了”

    他有些发怔,过了一会才缓过神来:“你是慕容小姐吧”

    我点了点头,他解释:“没什么,就是老板得罪了一些人,好像是黑道上的,来了一群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这里砸了,老板在楼上的办公室,你找他”

    “凝凝呢林冰凝。”我担心凝凝会不会受伤:“她怎么样了”

    他有些疑惑:“林小姐她没在这里啊,挺久没来了,估计是和老板吵架了。”

    我一口气刚松,另一种担忧又升上心头,望了望二楼办公室的虚掩的门,还是没上去,只是告诉那个服务生:“别说我来过了,谢谢。”

    其实早就预料到了简桦和凝凝是走不到最后的,凝凝当初不听我的劝告,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谁都会感叹惋惜,只是没想到,幸福逝去的真的那么快,一转眼,早已物是人非了。

    整条樱花道上只有我高跟鞋踏地面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盛夏的午后那么宁静,可心里却是心潮澎湃。

    心里揣揣不安的,还是拨了个电话给凝凝,只是不意外的听见:“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希望只是自己随便臆想的,他们只是小吵小闹,过几天就能恢复原来有的幸福

    凝凝是我最好的朋友,真的希望她幸福,可是她自己仍旧一意孤行,不听我的劝阻,我也无能为力,当初如果没有我带着凝凝见简桦,也不会有今天的这些事情吧。

    无奈喟叹了一声,坐在华坤湖边,望着潋滟的湖水,心里说不出的怅惘,有些事情,有些感情,过了就应算了,凝凝就是看不透,简繁的影,她永远走不出了。

    过了一会,手机响起,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果不其然是北堂的:“喂”

    他的声音有些疲惫,不过依旧很清晰:“睡觉了吗还觉得累吗”

    心理上很累,于是如实回答:“累,真的很累,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一会儿吧,你再等十五分钟,我就到雪蝶了,你下来的时候帮我拿件西服。”

    我嗯了一声,挂了电话踱步回雪蝶的别墅。

    他柜子里西服的样式很多,颜色很多,从黑色到咖啡色,从深蓝到到银色,多种多样,华贵不失优雅,豪气不羁。

    我记得他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西服裤子,所以给他挑了一件咖啡色条纹的西服。

    下去的时候他已经坐在车里等了,我拉开车门,他开的是一辆黑色的saleens7tinturbo,只知道这辆车价格不菲,我回想了一下,他对于车的品味一向到了苛求的程度,换车的速度也成比例增长,光我知道的,他就有十几辆名车了。

    不由得笑了一下,他接过西服,有些疑惑,问道:“你笑什么”

    我拉过安全带,依旧忍俊不禁:“想起你这个败家子啊,真不知道你是买车来开的,还是买车来看的。”

    他只是淡淡一笑,换下原来的西服摘下领带,动作利落,我这才注意到,他深色的西服上居然有一大片水渍。

    有些疑惑,问道:“你衣服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启动车子:“云清瑶过来找我了,她泼的。”

    “故意的”我问,心里也没觉得特别的不是滋味,他对我的坦白才是最珍贵的:“她找你干什么去了”

    他淡笑不语,我也一切了然于心中。

    只一句话就明了,只是因为又一次看到了希望,所以我们情难自制地再一次陷入爱的轮回

    深爱

    有的时候我们以为错过了,就找不回来了,可是上天怜惜我,让我又重回到北堂的怀抱,这一次,无论说什么,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手,很多年以后我常常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轻易放手,是不是和北堂早就得到了幸福,而不是因为懦弱的自己,让两人承受思念的痛苦。

    这种爱是跨越了时空,家族,任何的阻碍,我相信,不论我在什么地方,心永远在北堂在的地方,爱他,早已不受大脑控制,因为心还在运作,行为,思想,总是比心还快那么一步,就快一秒,这种爱是深爱。

    总要在很爱很爱一个人后才明白,他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我们不想让彼此陷入窘境,因为心会疼,非常的疼。

    灿烂的阳光总出现在风雨之后,把摇曳的树影照得更加浓郁,美丽的翦影从来只出现在梦里,杂乱无章,可是却让人移不开视线,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那么美丽。

    日昕那么美丽,没有人不喜欢,可是却很短暂,短暂到还没有看清楚它的光芒,就已经消失殆尽了,曾在书上看过那样一句话“彩云易散琉璃脆,这世上美好的东西总是无法长久。”

    嵚崟的高山,我们翻越过去,看到的就是浩瀚的大海,磅礴的大雨,我们等过去,看到的就是旖旎的风光,寒冷的冰霜,我们温暖了它,看到的就是水光潋滟的湖畔。

    翾逝在海边的海鸥,或许有一天,还会飞回来,因为它会发现,还是原来的地方,最最温暖,最最安全,那洁白的翯羽太耀眼。

    淡看溪水沄沄而去,我们应该有这样的心境,安静平和。

    柳永的词一直是我的最爱,其中有一首蝶恋花真的很喜欢“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如果不是深深的爱,又怎么会无怨无悔的等待,等待总是绝望的,但是他却等我这么久

    人是有感情的,而且这种感情,随时随地都会流露出来,我还是没办法让自己冷漠,让自己的心变得冰冷,蓦地想起尹玄禛,或许他不希望被伤害,所以才用坚冷的外壳保护自己,可人的心还是鲜红跳动的,怎么可能不动情

    前生前世,今生今世,来生来世,都很重要,放弃是很沉重的一个词,沉重到痛彻心脾。

    忽然很怀念在叹息桥上看落日的日子,那时还是在剑桥读大学的时候吧,每次走到桥上时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美丽的落日,可惜,那时候真的不懂得什么叫做享受,没有好好地,认真的看看,那么绚丽的风光,那种黄晕似乎把整个城市都笼罩得朦胧了,好像是梦境。

    那样美的落日,让人很容易就联想到了永恒不变的誓言

    驱车和北堂来到嚎情壮志,随意看了看停车位上,有几辆价格不菲的车,其中翔子的车我是认出来了,其他人因为经常换车,所以不知道到底都有人在。

    进了包房虽然灯光有些昏暗,不过还是知道都有谁在的,翔子,楚天麟,乔非,乔亦颜,沈辉和西门誓这几个人,他们见我和北堂一起来竟毫无惊讶之色,乔非淡淡笑着对我和北堂道:“你们两个公开了”

    我有些惊讶的问他:“你怎么一点儿都不觉得吃惊”

    亦颜笑笑:“你们两个和好是迟早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当初你们到底是因为什么分开的,不过谁都看得出来,你们两个始终放不下对方,不是吗”

    找了个地方和北堂坐下,我不由失笑道:“对对对,就你最聪明了尉迟炜呢还没来呢”

    “他去接他女朋友去了,你们知道他女朋友是谁么”乔非答道,“还挺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是谁。”

    北堂笑了笑,端起桌上的高脚杯,浅歠了一口威士忌:“今天他来的时候可是春风满面,不知道是谁能让他这么高兴,都乐不思蜀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又是一阵响,我抬头望去,进来的正是馨悦

    她一身清凉的连衣裙,亭亭袅袅地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个小手袋,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我不禁喟叹,她倒真不像是一个孩子的妈,她看到我不禁莞尔:“灵雪,我一猜你就和北堂一起来的”

    边说边向这边走,很自然的坐在我身边,又道:“我给你公司打电话,说你今天就该回来了,去你家找你,你家佣人说你还没回来,我还以为你在芝加哥有事耽误了呢”

    我淡淡地笑:“早上回来的,不想去公司,就回雪蝶的别墅了,你呢前几天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不也不在”

    “我去美国麻省了,有点儿事。”她随意的一答,翔子已经是第三次向这边看了,可是馨悦却全然不理。馨悦可能是去麻省理工招人去了,我记得以前在麻省理工读ba的时候,不到毕业的时候已经有好多人去签约了。

    我只是道:“别太累着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她巧笑倩兮:“你比我还累我说我我的打算”她想了想:“嫁人”

    她语出惊人,不过声音很小,只有我听见了,我心中一紧,也不由得悄声对她说:“你别玩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怎么说政界的司马家我们也不好出面招惹”

    商政两界互不相犯是潜规则,她不会不知道

    她却很认真的看着我:“灵雪,你不明白,你和北堂是两情相悦,北堂那么爱你,为你付出了这么多,难道你不感动吗我是人,我会感动,航他为我做了很多事,也许现在我还没有他爱我那么爱他,不过以后我会努力爱他。”

    西门誓坐在馨悦不远的地方,嗤地一声就笑道:“你们两个说什么呢爱来爱去的”

    北堂和乔非正在说话,听见西门誓戏虐的笑声也看向这边,北堂问我:“说什么呢”

    我强笑着摇摇头,只是回答:“没什么,就是说尉迟炜怎么还不来,不知道他有多爱他新女朋友”

    楚天麟放下手里的手机对我们说:“马上就来了,尹玄禛是不来了吗”

    “他在瑞士还没回来,大概后天才到。”我回答,他下午给我发的短信,说是瑞士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

    沈辉笑:“你跟他倒是联系的密切。”

    北堂替我解释道:“她一直和尹玄禛在纽约合作,联系密切也是必然的。”

    乔非倒是笑得灿烂:“北堂,你倒是不担心啊,坐在这里的谁不知道你们几个的关系,行了,你也别越描越黑了。”他说的话有些直,不过这倒是能看得出来,他们真是特别的熟,果然从小一起长大也不是徒有虚名啊。

    我被他说得有些尴尬,气笑道:“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怎么还不找一个”

    亦颜听了这话倒是比刚才那个感兴趣:“灵雪,你不知道啊,我哥他”

    她还没说完,就被乔非硬生生的打断:“行了,别说这个了,尉迟炜怎么还不来”

    “这不是等你念叨我吗”随着声音尉迟炜已经站在门口了,随后又闪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凝凝

    我已经惊讶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是看着凝凝,她笑得有些憔悴,不过化了些妆,看不太出来,见了我,走到我身边,馨悦知道和我她关系甚好,也向旁边挪了挪,给凝凝留了个位子,凝凝对我说:“这么长时间也不去找我,真是见色忘友。”

    她语气倒是很平常,有些调侃的意味,不过还是透着浓浓的疲惫,我有些不清状况,只是问:“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的笑轻轻的好像是羽毛一般:“没事儿,灵雪,有些时候我们以为放不下的东西,其实也能放下,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我叹息:“只是希望,你能真正的放下。”

    北堂坐在我身边,用手肘碰了碰我的胳膊,头偏过来俯在我耳旁道:“她和尉迟炜要结婚了,简桦的事情你别和她提了。”

    北堂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今天下午的事情,不知道凝凝知不知道简桦的酒吧被砸了的事情,我也悄声对北堂说:“简桦的酒吧被砸了。”

    “我知道,这件事是金腾辉他们找的人,尉迟和他们也有交情,简桦有些过分,尉迟看不过去。”他回答的很淡,虽然只是砸了个酒吧,但是也看得出来尉迟炜又多憎恶简桦。

    我想了想,没说别的,包房里的灯光很黯淡,只开了霓光灯,滟滟的光芒格外的美丽,照在墙上格外柔和,房间里还放着一首歌,是首英文歌,我记得歌名好像叫becauseofyou,听见了几句歌词:“itaybebecauseoftheiifeellikecryingfornothing。”这个歌手的声音很有蛊惑力,让人听了心猿意马。

    大家可能都预料到了,因为他们不知道凝凝和简桦的这么一段。

    纷纷杂杂最后大家还是分道扬镳,各自走了,这世上的聚散总是那么容易。

    我坐在车里听着北堂放的曲子,是钢琴曲,他似乎特别的偏爱克莱德曼,车里的好多盘都是克莱德曼的,看着窗外飞过的景物,天空暮霭沉沉,不由得慨叹:“凝凝到底还是和简桦分手了。”

    “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吗男人都没办法忍受女朋友只把自己当替身这种事情。”北堂全神贯注的看着前方的路,静静地说:“分开了也好,长痛不如短痛,简桦的做法的确有些过分。”

    我有些好奇:“他到底对凝凝做了什么”

    北堂却摇摇头:“听尉迟炜说的义愤填膺的,不用说就知道了。”

    简繁和凝凝的爱情早就在简繁去世的时候日暮穷途了,简桦也不过是简繁的一个替身而已,分离是迟早的事情。

    夜间弥漫着蒙蒙的雾气,浩淼如烟,因为是敞篷跑车,所以有些水雾腻在身上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太热所以心里烦躁,还是因为其他的,心里就像是长草了一样。

    有些不好的记忆任谁都想忘记,可是那些记忆就像是梦中的魑魅魍魉,怎么摆脱也挥之不去。

    进了家门,还没来得及开灯,我就在玄关的地方抱住北堂,把脸埋进他的膛:“你不许离开我,就算是我不要你了,你也不许离开我”

    他不由失笑:“这么霸道”

    我抬头看他,他的眸子如一潭深水,漾着笑意,就像是黑夜的星辰一般,那么明媚:“就是霸道了,北堂,我们结婚好不好爸爸现在碍着形式所以不管我,我不想就这么放弃了大好的机会,结婚好不好”

    他笑了,宠溺的抚了抚我的头,又把我额前的刘海儿拢了拢:“好,你说什么时候”

    “当然是越快越好了,难道你不想和我结婚”我不由得笑问。

    他叹气:“这么快就要步入婚姻的坟墓啊你甘心吗”

    我不可一世地笑:“本小姐要嫁给你那是你的福气,还敢说东道西的,小心我一生气不嫁给你了。”

    他抱着我:“好好好,既然你这么心急,本少爷就做个好人吧,明天我们去见我爸,好不好”

    我笑了:“嗯,我还想去看看孟姨呢北堂,其实孟姨对你真是不错,她嫁给你爸也是迫不得已的。”

    “我知道。”

    我转向下一个话题:“我们去哪里度蜜月马尔代夫,还是大溪地其实剑桥也不错,正好回大学里看看。”

    他只是说:“哪里都行,不如我们都去看看,你不是想去日本看樱花吗”

    “还有迪斯奈城堡、爱之海、奥地利、佛罗伦斯河、大堡礁、香格里拉、布达佩斯哎呀,太多了,我都想去,不知道董事会给不给这么长的假期。”越说就越高兴,好像回到了年纪很小很小的时候妈妈和二叔要带我去玩的时候。

    他不禁嘲笑道:“真像个小孩子一样,董事会的人你还能搞不定行了,我辛辛苦苦攒的钱可算是没了。”

    我有些疑惑不解:“你辛苦攒的钱”

    他耐着子解释道:“不是以前跟你说过吗我们结婚的钱全由我来赚,家里的钱绝不动用。”

    我不由得莞尔:“你竟然还记得。”

    他把我搂在怀里,在我耳畔吹气:“对你的誓言,我永远不会忘记。”

    他从来都是说到做到,有些他答应过我的事情,我自己忘记了他都会记得,而且还会去实现,可谓是一诺千金。

    幸福就在身边,因为爱,那种深深的爱,爱到骨子里,爱到分不开,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那时候真的会经历很多很多的事情,但是风雨过后就是灿烂的彩虹,我坚信,只有心中有爱的信念,幸福就在不远的地方。

    一路走来或许会受伤,不过只要有彼此的扶持,再疼痛,也是幸福。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痛并快乐着。

    真的有一天,我成功地实现了夙愿,而且那一天也不远了。

    筹备

    我看着他星辰一般的眸子,情不自禁的靠近他,他温热的鼻息扑在脸上,还有这淡淡的薄荷香味,很清爽,月色朦胧,淡淡的映在他脸上,好像是蒙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唇上一软,幸福来的太真实,他就在眼前,为什么不珍惜

    其实他吻技很好,有种电人的感觉,我觉得全身都酥酥软软的,大脑像是短路了一般,只是空白一片,就好象有种要窒息的感觉一样,只感觉天翻地覆。

    这个吻好像异常的绵长,就好像是一个世纪一般,直到觉得身上有些微凉,我才警醒过来,不知道怎么来的卧室,也不知道怎么就倒在床上了,躺在床上面带潮红的望着他,大口的呼吸,他的眼睛就好像有催眠术一样,让人有些晕眩。

    大家都是成年人,都知道下一步是什么,可是两个人都僵持着不动,空调的冷气渐渐吹散了脸上的红晕,那种躁热的感觉稍有纾缓,还是他先坐起来的,声音有些喑哑:“我洗个澡去。”

    然后就大步流星的进了盥洗室,不久里面就传出了淅淅沥沥的水流声,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躺在床上放松了下来,心里却有些小小的失望,其实也没有关系吧都要结婚了呢

    不过心里还是甜甜的,他真的一直都在维护我,我所有的潜规则。

    水声停了,继而是开门的声音,浴室的灯光照到卧室里有些昏暗,隐隐约约看见他穿着浴袍用大浴巾擦着头发走了出来,我躺在床上假寐,他过来,推了推我,在我耳边轻声说:“起来换了衣服再睡”

    见我半天不动,他就笑道:“还装眼睫毛还在颤”

    我实在是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睛,鼓着嘴颇有些生气的说:“明明是你扰人清梦好不好你回去还是在这儿睡”

    “你说呢在这儿受折磨我还是回去吧”他站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套运动服,再次走进了浴室,我从床上起来,把灯打开窗帘拉上,窗帘刚拉好,就听见他的手机在响,我从茶几上把他手机拿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云清瑶。

    心里犯坏,按下了接听键:“喂谁啊这么晚我们都睡了。”强忍着笑,想象着云清瑶在那边气得脸发绿的表情,果不其然,她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从手机传来:“把电话给北堂。”

    我嘴边噙着笑:“不是都说了,我们睡了,北堂很累了,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慕容灵雪你就不怕我告诉爸爸你违反家规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丝毫不以为然:“那你就去告吧,你觉得现在爸爸能把我怎么样用家规打一顿吗慕容集团现在是我全面接管,爸爸已经隐退了还有,我劝你还是收敛一下你的行为吧,明天开会我会宣布两件事,请你按时到会场。”话毕,丝毫不给她留时间说话,就挂了电话,顺手把手机向沙发上一扔。

    “你心里不舒服,也不用拿我的手机解气吧”北堂微笑着站在门边,倚着门框双手环抱在前:“你明天的董事会就宣布我们两个的事吗”

    我点了点头:“我不打算再拖下去了,谁知道下一秒云清瑶会不会打一个翻身仗,趁现在我在集团里如日中天还是早把这事给定了吧,不然等到时候云清瑶得了势,爸爸也向着她,我想哭都不知道该怎么哭了。”

    他走到我身边,也坐在沙发上:“我的灵儿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怎么有些不敢相信呢”

    我轻笑了一下,只是说:“很晚了,刚才你又喝了点儿酒,还是早点儿回去睡吧,明天早上你不还要开会”

    他揉了揉太阳:“的确有些累了,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也早点儿睡。”

    我乖乖的点头,他给了个临别吻就走了。

    一个人坐在空荡的大厅里,心里也是空空的,心里筹划着,还不知道明天云清瑶怎么在会上闹呢

    放下这些烦心事,舒舒服服的泡了热水澡,还差点儿在浴室里睡着了。

    本想着洗完澡能安心的睡一觉,可是却睡意全无了,一个人在书房里看文件,这时候手机响起,我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竟然是煜琼:“喂”

    “这么惊喜”她在那边开心的笑:“既然你这么的想念我,那么就给我开门吧。”

    我有些不解,可还是走到了玄关,用窥视镜看了看门外,不期而遇了一双明亮的眼睛,真的是煜琼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手机,开了门。

    她倒是仪态万千的站在门口,一身水蓝色的连衣裙,手里提着小包,身后放着旅行箱,只是对我笑:“看在你这么想念我的份上,我不辞辛苦的赶过来了”

    我笑着嗔怪她:“没良心的,也不知道给我打电话”顺手还把她的大皮箱拿进了屋子里。

    她走进屋子啧啧赞叹道:“你这儿装修的可真致,家具什么的都是名牌吧看看这垫子,都是手工的呢”

    把她的箱子随便放在客厅里的角落,问她:“喝什么”

    “可乐,有冰镇的吗”她问。

    我无奈笑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胃不好,不常喝冰的东西,更何况可乐对胃的刺激大,北堂不让我喝。”

    她恨铁不成钢的哼笑:“早晚你得变成了夫管严”

    笑瞪了她一眼,把冰镇的橙汁递给她:“我乐意变成夫管严,不行啊对了,你怎么回来了”

    她明亮的眼睛刹那间失了神,黯淡的没有了焦距:“我和耿幂分手了,把孩子做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有必要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