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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小修(1/2)

    白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暗无天日,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的,手脚也被捆绑得严严实实,不能动弹。吃力地朝后挪动了一下身体,只觉臀下触感柔软,她不禁失笑。

    这个绑匪也挺有意思的,竟如此厚待于她,没把她扔到荒郊野外,而是把她放在了一张舒适的床上。她深吸了口气,敏锐地嗅出了沉浮在空气中那种若有似无的熟悉香味。

    虽然周围的一切都被黑暗吞噬了,但凭直觉,这里的环境应当不错。看来,这个绑匪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心中恐惧全无,只是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充斥着,为什么偏偏在华译彬生死不明的关头被绑架了

    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华译彬是活着还是死了她坐如针毡,生生挨过了有生以来最最漫长的一段时间。

    其实任凭她怎么挖空心思地想,也想不出华译彬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但她的大脑就是闲不下来,像机器的轴承一样不停地运转,直到力透支,她才耷拉着脑袋神恍惚地“放松”了一阵。

    耳边依稀响起“啪”的一声,周围的黑暗瞬间被光明取代,只是这光明来得太突然,适应黑暗的眼睛一时消受不了,下意识闭了一会儿才张开。

    绑架她的人出现在她视线中,斜倚着门框,一脸高深莫测的笑。

    “睡得好吗”许雅柔迎着她迷茫的目光问候道。

    然而白羽的心神却骤然从她身上分散开来。她先是环顾了一下四面,然后上至天花板下至地板地打量一番,最后视线定定地落在了不远处闭合的紫色窗帘上。

    这间房简直就是华译彬在g大居住过那间房的翻版,大小,格局,装修,装饰,甚至细微到每一件物品的摆放,都分毫无差。

    心下觉得诡异,她迷起眼仔细地辨识那一大片紫色中的纹路,竟然跟她当年挑选的那块布料一模一样,只可惜布料还没被加工成窗帘,她跟华译彬就路归路,桥归桥了。

    有那么一刹那,她简直以为自己乘坐了时光机器回到了过去,回到了他们曾经一起生活的地方,他说过,这里是他们的“家”。她看到了站在窗前的修长挺拔的背影;看到了穿衣镜前帮他整理衬衫领子的自己;看到他闭目平躺在床上,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温馨的影子,她偎依着他,借着灯光读李清照的词,不时回头瞅一眼。也许恋人间真的存在心电感应吧,不然他为什么总会将唇弯出美好的弧度来迎接她的注视呢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觉得自己心房被蜜糖填得满满的,不敢用力呼吸,生怕这甜蜜溢出来太多。

    可是就连这点往事只能回味的权利也很快被人剥夺了去。

    许雅柔朝前走了两小步,双臂环,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皮笑不笑地说,“是不是有种昨日重现的感觉呢我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她徒劳地扭动了一下被捆绑的双手,糙的麻绳将手腕白皙细致的肌肤勒出了淡淡的红痕,回望那个始作俑者,冷声问,“这是哪里你又想玩什么花样”她不相信这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绑架到千里之外的g大。

    许雅柔冷笑着哼了一声,偏头瞄了一眼墙上的壁灯才不慌不忙地开口,她也不拐弯抹角,“这里当然是华译彬在外面的窝了,每到周末他都会来这里睹物思人,他以为这是他的秘密,大概想不到会被我发现吧。”

    白羽沉着脸不语,许雅柔面带嘲意,语气凉薄地说下去,“起初我以为你对华译彬而言只是漂浮在池塘上的无浮萍,风吹雨打过后就会散去,毕竟他是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他从小就应该明白,他跟你,或者跟其她女人,都不可能有结果。但当我偷偷跟踪他来到这里后,我才彻底清醒,原来他连一丝做梦的机会都不给我。你不是浮萍,你是生长在他心底的水草,深蒂固,他宁可守着回忆过一辈子,也不肯向现实低头,不肯接受活生生的我。”

    听着许雅柔凄哀的诉说,白羽的脑子有些发懵,结合此人一贯的情和行为,要她平心静气地承认华译彬心里没她这个事实基本上跟天方夜谭没什么区别,但此刻她这番话却令白羽动容了。

    有人说如果你想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在说谎,只需看着他的眼睛,可现在投向自己的目光不闪不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坦然,反倒令白羽无所适从。目前处于受制约状态,安慰的话她说不出口,但沉默到天荒地老,气氛会更沉闷。

    于是她逮住许雅柔破天荒“反常”的机会,自己也反常地请求道,“华译彬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你先放了我吧。”猜不出许雅柔绑架她的动机,心里也依稀清楚要她放了自己没那么容易,但心系华译彬安危,她不得不做无谓的挣扎。

    许雅柔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好比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看着臣服于自己身下的俘虏,原本哀伤的目光中渐渐生出几许别的意味。

    “医院”浮于面皮上的笑容有几分僵硬,传过来的话语真假难辨,“恐怕他现在已经在去八宝山的路上了吧”

    白羽口一拧,尽管一股恶寒已经开始从脚趾头向各条脉络渗入,但她还是努力维持住冷静的表象,甚至牵了牵唇角,露出一丝无法言喻的笑容,“许雅柔,我不会听你胡说。”

    许雅柔表情冷肃,转身侧对着她,像7点新闻档主播一样口齿清晰地陈诉事件,然而从她嘴里跳脱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尖利的刀,唯恐剜进白羽心里不够深,“破裂处在胃部的大动脉上,流血不止,医生在手术前就已经下达了病危通知,手术过程中又下达了两次,尽管抢救持续了十多个小时,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