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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向谁喊话似的:“我想告诉你们,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就让这个问题的答案随着我的离开,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吧。”

    秦逸仪说着,放下了手里的麦克风,然后朝台下早已目瞪口呆的众家记者们深深鞠躬,而当她再起身的时候,却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司徒枫的双手紧紧搂着她,想趁记者们反应过来之前带她离开这里。他身上夹杂了烟草气息的味道传过来,秦逸仪微微一愣,也笑着敷上他的手。

    果不其然,娱记们的错愕也只是那么几秒,他们反应过来就要朝正离开的司徒枫和秦逸仪涌上来。保安们见状,连忙奋力地拦住他们,而司徒枫牵着秦逸仪,趁机离开了会场。

    会议厅的侧门出去就是安全通道,秦逸仪被司徒枫拉着,一口气跑了好几层楼梯。她脚上的高跟鞋,不知何时已被她自己拎在手里。她光着脚,踩在干净的水泥地板上,凉凉的,滑滑的,她终于上气不接下气地笑了出来。

    司徒枫估着记者应该不会再追上来,于是抱着她从一旁的安全出口窜进去,电梯恰好停在这个楼层,他摁开电梯,拉着秦逸仪就走了进去。

    电梯里铺着红色的地毯,踩在脚底的触感软软的。司徒枫按下自己办公室的楼层,就蹲在她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替她擦脚底。

    他的手握着她细细的脚踝,她也早就不笑了,只亮着一双眼睛看着他。

    电梯里亮着两盏冷色调的灯,但照在身上,秦逸仪只觉得温暖。她看着司徒枫浓密整齐的短发,心里俏皮劲儿一起,就伸出手轻轻顶了顶他头顶的那个旋儿。

    司徒枫抬起头来,脸上却是愤怒的神情。这时电梯正好也抵达了他的楼层,他一把将她打横地抱在怀里,恶声恶气地说道:“还笑再笑就把你扔出去。”

    秦逸仪被他训得扁了扁嘴,连忙伸出双手,紧紧攀住他的脖颈,乖顺得像个小女孩。

    办公室里静得出奇,就连前台秘书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司徒枫用手肘顶开自己办公室的房门,几个大步,就把秦逸仪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然后双手架在她的两侧,就这样形成了一个虚空的拥抱的姿势。

    办公桌的正后方就是一面偌大的落地窗,向阳的方位迎接了大片的阳光,司徒枫逆光站着,神色看起来格外的晦暗不明。

    他眯着眼,眼神说有多危险就有危险。

    秦逸仪本想开些玩笑缓解下气氛的,却不想他竟严肃至此,只好先放段来,双手攀住他的颈项,低声地说:“我事先没有和你说,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看着她一脸讨好的神情,司徒枫冷哼一声:“我什么时候同意你退出娱乐圈了”

    “司徒,”秦逸仪说着,声调软软的,“我累了,你就当体谅我嘛。”

    司徒枫与秦逸仪相处了这些年,知道她是极少撒娇的。于是,当她软绵绵的讨好一声叠着一声传来的时候,他有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但他也不想这么早服软,只黑着脸不说话。

    秦逸仪看着沉默的司徒枫,知道软的不行就得上硬的。她一把松开攀着他的手,撇了撇嘴角,沉声说道:“你怪我没事先知会你,那你呢你开这场记者招待会就事先知会过我了”

    司徒枫闻言一愣,抬起头看着她。

    看着他已然心虚的神色,秦逸仪趁胜追击,“你没同意我退出娱乐圈,那我什么时候同意你召开记者招待会,承认你是我孩子的爸爸了”

    秦逸仪说着,加重了语气,神色也冷冽起来,看得司徒枫心里一抖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面色不善的小女人,司徒枫的姿态也终于软下来,他握着她的手,说:“我就是孩子的爸爸,逸仪,难道难道你不想我给孩子一个交代吗”

    他说得太诚恳,诚恳得秦逸仪都不禁动容。她回过脸来看着他,轻声地说:“司徒,为了你的继承权,现在,现在还不能说”

    “可是,”司徒枫打断了她的话,他将额头轻轻抵着她的,低着眼眸,一直看进她的眼睛里去,“我一直觉得对不起孩子对不起你。”

    他的神色太悲伤,从眼神到语气,都透着一股他不自知的沉痛与悔恨。秦逸仪听着,心里大恸原来,原来孩子没有了,他和她一样不,他比她还痛。

    看着他眼里的水光,秦逸仪轻轻地捧住了他的脸,在他的嘴角落下一个吻,“司徒,你还有一辈子,我们还有一辈子来偿还。”

    司徒枫闻言,眼里的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秦逸仪的这一句不是承诺却胜似承诺的话,就犹如一剂最有疗效的膏药,贴在他心头最痛的伤口上。他知道他会好,只是刚贴上的那一刹那,他却痛得说不出话来。

    秦逸仪紧紧地抱着司徒枫,他的脑袋埋在她的肩窝处,泪水就犹如断线的珠子一样,一颗颗地滑入了她的衣领,也滑进了她的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初下和素锦的地雷么么哒

    话说,你们肿么都不给我留言呢

    话说,从前有个小朋友,她看文不霸王,于是她就有了安靖宇,哦不,司徒枫还是安靖宇吧暖床

    vip最新章节40第三十九章

    世间万物皆陷入了宇宙洪荒,时光仿佛拉成了一条线,串起了过往的种种。秦逸仪伏在司徒枫的肩头,眯着眼看着窗外的天,阳光好像变成了透明的雾,照得回忆都朦胧。

    他和她,是怎么走到这儿的她想不清,也记不得,可是她又是那么庆幸,她和他走到了这里。

    尽管这一路荆棘满布,尽管未来还前途未卜。

    司徒枫也早已止住了眼泪,而那些冰凉的体仿佛已经渗进了她的皮肤,融进了她的血管,变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秦逸仪轻轻地捧着司徒枫的脸,看着他脸上已然风干的泪痕,不知为何,“噗嗤”一声就笑了。

    司徒枫被她笑得窘起来,伸出手捏住她的脸蛋,虽没用力,却还是口气不善地威胁道:“不许笑再笑我就不客气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自从知道这个男人的心意后,司徒枫的威胁对她几乎不起作用了。他的恶声恶气和恶形恶状,秦逸仪都照单全收。

    因为她知道,他不过都是口是心非罢了。

    秦逸仪想着,嘴角便有了弧度。她一仰头,吻住了他的唇。

    司徒枫微微一愣,待反应过来,就连眼角眉尖都放松下来。他轻轻地擒住她的下巴,闭上眼,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手微微用力,她便顺从地张开了嘴,他的舌头探进来,很快地与她的纠缠在一起。

    秦逸仪不自觉地挺起半个身子,向他贴过去,他顺势伸出另一只手,托住她坐起来的臀,一个轻托,就将她抱到他的大班椅上。

    她坐在他的怀里,气息也渐渐乱了。她拉着他的领带,将他更带向自己,而双手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不知何时已滑到了他的腰部,将他的衬衫下摆从裤腰中抽出来,解开他的皮带,然后再沿着他分明的人鱼线探进去。

    当秦逸仪微凉的指尖触上他的炙热时,司徒枫低低地笑了。他松开她的唇,沿着她的下巴,颈部,再到锁骨,顶礼膜拜一般地吻到了她的前。

    晚礼服的拉链不知何时已经松开,司徒枫轻轻一扯,便将这件露肩小礼服从秦逸仪的身上褪下来。

    她从他的身上坐起来,双腿分开地坐在他的大腿两侧,一边轻咬着他的脖颈,一边解开他衬衫的扣子。

    水交融的那一刹那,司徒枫只觉得心上空荡多年的那一个角落终于被填满。他看着她轻蹙的眉,柔顺的眼,还有因为难耐而咬住的下嘴唇,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在沸腾。他将她一把抱起,重新放在办公桌上,张开她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腰间,快速耸动起来。

    这是全然紧贴的姿势,秦逸仪只觉得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那一个部位,她伏在他耳边轻轻地叫着,最后终于随着他的几个冲刺攀上了高峰。

    窗外的阳光忽然变得刺眼,秦逸仪眯着眼,好像看到了幸福的形状。

    秦逸仪虚弱地趴在司徒枫的肩头,一低头就看见他的衬衫还挂在身上,他的后背早已湿透,淡蓝色的衬衫变成了深蓝色,贴在挺括的背上,就像深夜的海。

    她轻轻地敲了敲他的肩膀,别扭地说:“你出来。”

    司徒枫本伏在她的耳边喘着气,这一会儿却被她的柔声轻语逗得低笑。他从她的身体里退出来,一个打横将她抱起,就往办公室配套的休息室里走。

    司徒枫的这间休息室,秦逸仪还是第一次来。里头算不上宽敞,只放了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不过难得的是还配了一个浴室。

    司徒枫在浴缸里放满水,抱着秦逸仪坐进去。单人浴缸显得很拥挤,她的背贴着他的,却觉得格外安心。

    水气氤氲中,秦逸仪突然觉得,时光若能停在这一刻,便是最好。

    司徒枫低头看着秦逸仪,只见她垂着长长的睫毛,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他突然就想起了两个小时前,她推开会议室大门走进来的那一瞬间,嘴角明明笑得那么明媚,可眼里却落满了寂寥的灰。

    她有多爱唱歌,他最清楚。

    司徒枫想着,侧过头吻了吻她的太阳,轻声地说:“我让公关部明天发个声明,就说今天的记者招待会作废。”

    秦逸仪一愣,也侧过脑袋来看着他,她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探了探他额上的温度,问:“你没发烧吧”

    今天的现场至少也有一百家媒体。作废这玩笑可开不得。

    司徒枫轻叹一口气,问她:“你怎么可以不唱歌”

    他语气里的遗憾太明显,秦逸仪听着,连肩膀都软下来,她握住他的手,说:“我是真的累了,司徒。你就当我放假,我想我想回学校去念书了。”

    自母亲过世后,她的学业几近荒废,高中三年,她靠在酒吧驻唱赚生活费,逃课已是家常便饭;后来进了娱乐圈,更是没有时间顾忌课业,别说大学了,她连高中都是肄业。

    司徒枫知道,继续念书一直都在她的计划里,只是每每提上议程,却总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被搁置。他看着她认真的神情,败下阵来,“那你的新专辑呢都灌好了。”

    说到这件事,秦逸仪仿佛也来了神。她转过身,和他面对面地坐着,双手攀上他的肩,状似娇俏地说:“新专辑当然要出,都要退出娱乐圈了,也该有封山之作啊。”

    司徒枫没接话,只看着她突然妩媚起来的眉眼,在心里憋着笑。果不其然,下一秒,秦逸仪软绵绵地声音便传了过来:“所以,司徒总不如您再投点钱,把我的这张专辑包装得好点吧”

    “哦”司徒枫说着,配合得搂住她的身子,“再投点钱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他眯着眼,表情十分魅惑,可秦逸仪看着,却没忍住。她一边笑着,一边抬头看他,“喂,我没开玩笑。”

    司徒枫点点头,回道:“我也没开玩笑。”

    他说着,一个欺身,便将她困在身下,秦逸仪笑着挣扎着,可惜浴缸太小,她把半缸子的水都扑出来了,却还是没能从他的怀里逃出来。

    就在两个人打闹的时候,浴室外却传来清晰的脚步声,然后门把一旋,没有上锁的浴室门就这样被人推开。

    秦逸仪一声尖叫,连忙将自己的身子藏进了司徒枫的怀里,而司徒枫也眼疾手快地拎起落在一旁的大浴巾,盖在两个人的身上。

    王允皙走进来,看着浴缸里慌乱成一团的男女,不禁一怔。

    只这须臾,她便知道自己打扰到了什么美事。

    可是,她的脸上却没有半丝尴尬和抱歉的神色,她只是沉默着,紧紧咬着牙关站在原地,进退不得。

    司徒枫见来人是王允皙,不禁暗松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顺完,他便又神色一凛,说道:“允皙,你该学会敲门了。”

    他说得毫无情绪,可他怀里的秦逸仪却能感受到他腔的起伏那是正在压抑怒气的弧度。

    她突然就想回头,看看王允皙此刻的表情。

    只是她还来不及回头,便听到王允皙妥协的声音传来:“阿枫,我想和你谈谈,十分钟就好。”

    秦逸仪闻言,抬头看着司徒枫,只见他原本紧绷的下颚放松下来,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到办公室等我。”

    然后,便是浴室门轻轻扣上的声音。

    听到王允皙离开的脚步声,司徒枫轻叹一口气,他了秦逸仪的脑袋,就要从水里站起来。

    秦逸仪见状,连忙抱住他的手臂,司徒枫低头看她,只见她皱着鼻头,撇着嘴角:“十分钟太长了。”

    司徒枫一愣,转瞬就笑了出来。他抽过挂在一旁的浴袍穿上,说:“我就和她聊五分钟。”

    秦逸仪也从浴缸里走出来,捡起那条大浴巾围在身上,摇了摇头,说:“只有一分钟。”

    她说着,眉头微蹙,可眼睛里却有笑意,司徒枫看着,扯了扯她的脸蛋,说:“累了话就到床上睡一下,我打电话让人送午饭过来。”

    秦逸仪见他转移话题,也没多计较,只是歪着脑袋,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直到司徒枫被她看得心里隐隐发毛起来,她却扭头找电风吹去了。

    因为方才激烈的混战,司徒枫的办公桌面上是一片狼藉,文件散落得到处都是,有一些还沾染了暧昧的痕迹,看在王允皙眼里,格外刺眼。

    她抱着,点了点脚尖,快步地走到窗边,用力地推开那些紧闭的玻璃窗户,仿佛只有这样做,才能让某些既定事实随着那些消散的暧昧气息一起消失。

    跟着阳光一起涌进来的还有风,司徒枫从休息室里走出来,恰好有一张a4纸,被风吹着,刮到他的脚边。他俯下身拾起来,上面密密麻麻地全是英文那是他向美国投行拉资金的方案书。

    他看着,不自觉地捏紧了纸边,那张a4纸突然就有了深深浅浅的褶皱。

    不过只是须臾,司徒枫便恢复了从容的神色。他朝办公桌走过去,一边随意地收着桌上乱掉的文件,一边问王允皙:“允皙,你找我什么事”

    王允皙就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里,她今天穿了一条粉色的长裙,显得她的身线格外柔软修长。她翘着二郎腿,抱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可眼里却有不易察觉的悲伤。

    她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他只穿着最家常的白色浴袍,头发还带着水光,却依旧是那样的朗目星眉,风度翩翩。就是这个男人,曾几何时还拉着她的手,安慰她:“允皙,不要哭,就算没有人爱你,我也会一直爱你。”

    这样想着,王允皙的目光忽而就黯了下来,就连眉宇间的倨傲都悉数收去,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她倾过身子,问他:“阿枫,我听说d市马上要选旅游产业的代言人。”

    司徒枫闻言,正在收拾文件的动作一滞,抬起眉眼,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听说你和市委宣传部的领导很熟,”王允皙说着,双手托住下巴,“你帮我下路,我想当代言人。”

    司徒枫挑了挑眉,拿过办公桌上的座机,按了几个数字,免提里很快就传来特助的声音:“司徒总。”

    “恩。”司徒枫说着,指尖在桌面上敲着没有章法的节奏,“你这两天找个时间,帮我把市宣的徐部长约出来,我想和他吃顿饭。”

    特助答应着挂了电话,司徒枫抬起头,看着对面的王允皙笑了。

    他还是那样惯常地笑着,眉毛微挑,抿着的嘴角上扬四十五度,可是这一次,他看向她的眼睛里,却没有宠溺的光。

    王允皙突然就想起了她方才在浴室里看到的那一幕司徒枫扶在秦逸仪的背上的手,五指微开,关节用力,指尖却很温柔。

    电光火石之间,王允皙终于意识到,这个曾经声称会一直爱她的男人,已经把爱给了另一个女人。

    她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地攥住了藏在桌面下的裙摆,她刚刚修过的指甲甚至还抠到了自己的皮肤,可她,却不觉得疼。

    她看着司徒枫,依旧是一副笑脸盈盈的模样,“阿枫,你拉风投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此刻的司徒枫已经收好桌上的文件,他拉过自己的大班椅坐下,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不紧不慢地吸了一口,他吐了一口烟圈,冲王允皙笑了笑:“这件事还没来得急谢你。没有你推荐,埃文斯先生也不会见我。”

    “正好凑巧了。”王允皙说着,拢了拢自己的头发,“他的第二任太太是个香港人,而且还是我的歌迷。”

    司徒枫看着王允皙眼角眉间的风情,不自觉地连吸了几口香烟,烟头在他的指尖烧出了耀眼的玫瑰,而他看着她的眼神,却突然迷离起来。

    “这位埃文斯先生看来是个妻奴。”他说着,抖了抖手里的烟灰,“这么听老婆的话。”

    烟雾缭绕中,王允皙看不清司徒枫的表情,但她听得到他的声音,带着笑,是她熟悉的温度。

    她点头回应道:“我听说,埃文斯太太说一,他从来不敢说二。”

    司徒枫夹着烟,没有再接话,似乎在想什么心事。但他也只是沉默了半晌,便放软了目光看过来,“美国现在的金融环境不太好,可埃文斯先生竟然肯给我这么一大笔钱允皙,如果这桩投资背后有什么不妥,你可一定要告诉我。”

    王允皙闻言就笑了:“你堂堂司徒二少都看不出问题,我还能发现什么不妥”

    司徒枫也笑了,他拿过桌上的一份文件,递到王允皙的面前,“这是我新拟的合作案,你以前也辅修过金融,帮我看看。”

    王允皙一愣,拿过那份文件,潦草地翻了翻,说:“我不过是半桶水,你竟然信我”

    司徒枫眯了眯眼,说:“这是我私事,不能用到公司的人,你原来一直都拿奖学金的啊,我当然信你。”

    听到他如此不经意地提起过往,王允皙原本还悬着的心突然就落了地。

    “那我帮你看看。”她说着,就将那几页a4纸收进了包里,并没有发现那上面已然褶皱的痕迹。

    vip最新章节41第四十章

    送走了王允皙,司徒枫又在办公桌旁坐了一会,抽了两支烟。此时已是正午,阳光透过他背后的落地窗照进来,晒在他侧过身的半张脸上,浓密的睫毛上犹如洒了金粉,在阳光下反着光圈,叫人看不出情绪。

    他曲着指节,在大班椅的把手上轻轻敲了几下,然后拿过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拨了一个香港的号码。

    电话待接的信号音响了许久,那头终于接了起来,西德仿佛置身在一个安静、空旷的环境里,即便是低声说话,也能听见回音。

    “二少爷”西德似乎是刚做完运动,说话的声音还有一些不稳。

    “嗯,是我。”司徒枫说着,换了个姿势,带着大班椅转过来,整个人背着光,坐在影里,“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方便,您说。”西德调整了一下呼吸,声调也稳定下来。

    “我这边差不多都部署好了,你呢”司徒枫说得无动于衷,就连声音也没有情绪。

    “万事俱备。”

    “很好。”司徒枫闻言,满意地弯了弯嘴角,“那你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二少爷,你也一样。”

    “好。”司徒枫答应着,挂了电话。他习惯地又要去烟盒里拿烟,才发现一包烟已经空了。

    他微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过了半晌,才站了起来,向休息室里走去。

    司徒枫推门走进去,就看见秦逸仪正躺在他的单人床上。她穿的是他的一件黑色棉布t恤,大概是从他的衣柜里翻出来的,穿在她身上,又长又宽松,下摆荡在大腿处,堪堪将她的臀部遮住,露出一双又白又直的长腿。

    她正拿着司徒枫搁在床头的ipad打游戏,看见他进来,只闲闲地瞥了他一眼,就又专注在屏幕上。

    司徒枫好笑地走过去,单人床太小,他就挤在她身旁,一只手搂着她,问:“玩什么呢”

    秦逸仪没理他,只竖着手指在屏幕上划着。司徒枫低头看着,认出来是切水果,也没多说话,只伸出一只手指,和她一起在屏幕上胡乱地划着。

    玩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谁不小心切到了炸弹,屏幕上顿时火光四溅,然后打出了大大的“gaeover”的字幕。秦逸仪看着,烦躁起来,用手肘狠狠地顶了顶司徒枫的膛,说道:“你走开点,一身烟味。”

    司徒枫看着她紧蹙的眉,一手接过她手里的ipad放在床头,改用双手将她圈在怀里,声音低低的:“床就这么大,你让我去哪里”

    秦逸仪被他搂着,脑袋埋在他的膛,鼻尖全是凛冽的烟草味道,她嫌弃地冷哼一声:“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爱去多久就去多久,我才管不着你。”

    她不是没吃过他的醋,在以前,但凡他的身边有些风吹草动,她就会忍不住试探,可这还是司徒枫第一次觉得她吃醋的样子可爱,他忍俊不禁地伸出手,捏了捏她皱成一团的鼻头,柔声道:“还生气呢我和她只不过说了几句话。”

    秦逸仪一把拍开他的手,“胡说什么我只是饿了。”

    司徒枫闻言,挑了挑眉毛。他侧过身子,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记事本递给秦逸仪,说:“你看看,想吃什么。”

    那个本子不厚,但一翻开,却满满地记着d市各个顶级餐厅的菜单和外送电话。秦逸仪想起司徒枫过去常常一加班就是一个通宵,吃饭什么的,大概都是靠这个本子解决的。

    她想着,心里原本还饱胀的酸涩感也渐渐淡了。她翻着那个本子,选了一家中餐馆,细白纤长的手指在纸页上比着,“我要吃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司徒枫发现她点着菜都是他爱吃的,他爱恋地吻了吻她的头发,然后给餐馆打电话,又加了几个秦逸仪喜欢吃的菜。

    他挂了电话,一转身,就发现秦逸仪还趴在床上研究着那个记事本,脸上是说不出的认真。她长长的头发垂下来,挂在脸颊的两边,两条长腿向上曲着,随意地摆荡着,整个人透着一股别样的感。司徒枫挨过去,在她耳边轻声地问:“今年跟我回香港过年吧”

    秦逸仪一愣,扭过头来看着他,脸上全是不解的表情。

    司徒枫伸手理了理她乱掉的刘海,说:“我想带你回去见见我妈。”

    秦逸仪知道他指的是他的生母,而非司徒杨怡,于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仿佛他说的不是一个邀请,而是一个惊世骇俗的大秘密。她盯着他看了半晌,直到确定他眼睛里的诚恳是真的,这才微叹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

    她看着他,表情也很严肃,“司徒,太快了。”

    仿佛是没想到她会拒绝,司徒枫一怔。他握住她放在膝上的双手,柔声地说:“不快,我们我们都在一起七年了。”

    这一句话,司徒枫其实说得无比艰难,因为他自己很清楚,过去的七年里,他给予秦逸仪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和生活,而如今再提起,那些时光就像一道狠戾的耳光,重重地扇在了他自己的脸上。

    听到司徒枫提起“七年”这样的字眼,秦逸仪却没多在意,她只是反握住他的手,说:“我过年也要回家看我妈妈,我这都一年没有回家了。”

    司徒枫当然知道秦逸仪对她母亲的感情,即便不是生死两祭和清明,她偶尔也会抽空回老家榆乡,到墓地里去看看妈妈,说一些没有办法和别人说的话。

    司徒枫想着,顺从地点了点,“那我们另外再找时间。”

    秦逸仪看着他笑了笑,翻了个身子,又重新躺回床上,她伸了个懒腰,说:“外卖什么时候来我都困了。”

    司徒枫宠溺地了她的头发,说:“困了就睡吧,一会儿我叫你。”

    秦逸仪闻言点了点头,在他的大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就闭上了眼睛。

    司徒枫靠在床头,打量着她的睡颜,心里仿佛被春日暖阳照过一般的温暖和平静。这时,秦逸仪无意识地翻了个身,t恤的下摆翻上来,露出她带着蕾丝边的黑色内裤和半节小腹,白嫩肌肤上的一个小伤疤,就这样刺痛了司徒枫的眼睛。

    他知道,那是她当时做小产手术时留下的刀疤。

    司徒枫突然就想起她方才拒绝他的表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拉过一旁的薄被盖在她身上。他替她掖了掖被角,手背眷恋地从她的耳背滑到下颌,然后伏在她耳边,轻声地问:“逸仪,你还爱我么”

    可是他怀里的人儿,早已呼吸匀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休息室里的气氛自此陷入了沉默,并没有人回答司徒枫的问题。

    阿ing退出娱乐圈的消息,自多家媒体相继报道后,一时激起千层浪,炸得整个华语歌坛都哗然。

    也正如秦逸仪所料,她在这个关口宣布“退休”,关于她的恶言恶语就犹如圆月之夜的潮水一样汹涌而来。

    有人说她不堪丑闻压力,也有人说她倒了后台,甚至还有人说她江郎才尽,在娱乐圈里再也混不下去了。

    她仿佛一夜之间成了娱乐圈里的众矢之的和反面教材,有娱乐节目专门做了关于她的专题,却并不是为了纪念这位也曾在乐坛名声大噪的小天后,反而是用她的事例来教育广大的青少年,尤其是那些还做着明星梦的少男少女们,要洁身自好,不要妄想一步登天。

    当然,就在口诛笔伐满天飞的时候,偶尔也有正面的声音。莫妮可就在自己新片的开机典礼上,直言那些抓着丑闻不放的狗仔无聊,而一直想把阿ing招入自己麾下的冯亦同,在被记者问及此事时,却只是微笑地送上祝福。

    至于许诺,不知道是不是被秦逸仪的举动气到了,竟向司徒枫告了一个月的长假,飞到马尔代夫去晒日光浴了。

    但对于秦逸仪而言,无论是恶意的揣测,还是善意的祝福,又或者是许诺式的置之不理,她都是淡淡一笑,不再多言。

    因为她知道,作为一个即将在娱乐圈里永远消失的女明星,关于她的新闻,无论再怎么耸动,都不会占据版面太久,很快就会有别的新闻翻上来,盖住她的风头。

    这就是娱乐圈,永远不缺少捕风捉影和见风就雨的地方。

    司徒枫回香港的那天是腊月二十八,d市飘起了绵密的雨。秦逸仪开车送他去机场,白色的宝莱在机场高速上行驶着,雨水迎面而来,打在挡风玻璃上,也打在她的眼睛里。

    她本想将车子停在候机厅的门口的,却被司徒枫指挥着开到了地下停车场。秦逸仪熄了火,借着停车场里不甚明亮的灯光看着身旁的司徒枫,他的眼神明明灭灭的,暖暖的身子靠过来,说:“逸仪,送我到安检口吧。”

    司徒枫的行李很少,只有一个轻便的手提袋,他今天穿着浅褐色的皮夹克,下面配洗白的牛仔裤,显得休闲又年轻。他一手拎着手提袋,一手一直紧紧地握着秦逸仪的手。

    秦逸仪昨晚被他折腾得够呛,现在走路还有点飘。也不知道司徒枫是不是为了争取多一些的相处时间,竟带她坐手扶电梯,好在他走得很慢,秦逸仪半个身子的重量几乎都挂在身上,被他宽厚温暖的大掌牵着,一起往楼上的登机处走去。

    司徒枫换了登机牌,见离登机还有些时间,便拉着秦逸仪坐在候机厅的长椅上。他们两人都戴着宽大的墨镜,可好似又能看见对方的眼睛,相视总是一笑。

    他一直没有松开她的手,纤骨丰柔的一只手握在手里,司徒枫连心都软了下去。他也顾不得是在公共场所,偏过头就吻在她的嘴角,声音低低地传过来:“你乖乖地在榆乡等我,我初五就回来。”

    秦逸仪听着,不耐烦地推开他,“知道了,知道了,你从昨天到现在,说了好几十遍了。”

    她抱怨着,口吻却很娇嗔,司徒枫闻言失笑,更紧地握住她的手,问她:“那你有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秦逸仪歪着脑袋,想了半晌,最后只无奈地说了两个字:“没有。”

    司徒枫闻言一愣,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沉了下去。他看着她一脸坦然的神色,深吸一口气,还想说些什么,广播里却传来登机的最后通知。

    通知里播的正是司徒枫要搭的那班航班,秦逸仪拉着他站起来,一边将他往安检入口推,一边在嘴里念着:“快点,快点,不然飞机要飞走了。”

    司徒枫闻言,回过头来,说:“那我就不走了。”

    秦逸仪无奈地冲他翻了个白眼,状似妥协地说了句:“我每天都会给你打电话的。”

    听到这句话,司徒枫的心情似乎好了点,他在安检入口前拥住这个小女人,情不自禁地给了她一个深吻。大抵是机场里经常上演这种临别依依的场面,无论是工作人员,还是其他旅客,看着这一对难舍难分的年轻情侣,皆是嘴角带笑的表情。

    秦逸仪被司徒枫吻得晕晕乎乎的,甚至有些站不住脚,然后她迷迷糊糊地听见他在她耳边说:“记得要想我。”然后再抬头,就看见司徒枫拎着行李包进了安检入口。

    她一惊,连忙快步地走到安检入口的护栏前,一直看着司徒枫往里走的背影,神色有些焦急。

    就在这时,已经走到拐弯处的司徒枫,像是有心电感应似地回过身来。他摘下墨镜,冲远处的秦逸仪挥了挥手,用口型说了一句话。

    然后,他笑着,顺着安检的人潮一起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秦逸仪呆愣着,过了良久才回过神来,她嘴角笑着,墨镜后面的眼睛里全是光。

    她看懂了司徒枫的口型,他说: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么可爱给我留言,给我花,收藏我嘛~各种卖萌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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