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白莲花VS传令官(1/2)

    两人嘻嘻哈哈地闹作一团,听见集合哨,赶忙整理着装,重新回到了军训队伍里。

    帝都二人组还站在原地窃窃私语,见沈蔓和大妞走过来,毒舌女习惯地翻了翻白眼,白莲花则依旧小媳妇状地搭话:“快过来站好,马上坐车回学校了。”

    大妞是个七情六欲都挂脸上的人,见不得虚与委蛇。想到刚才沈蔓的话,愈发觉得白莲花的假笑比毒舌女的白眼更恶心。遂患上选择失聪,横眉冷对这不怀好意的虚伪,转身往别的方向走去。

    跟格爽朗、善于呼朋引类的大妞不一样,沈蔓对于小女生的幼稚友谊着实不感兴趣,若非要在寝室里住四年,本懒得手这些事。除了寝室的室友,她跟其他同学交集不多,更没有可以逃避以显示不屑的选择。

    如今白莲花主动示好,也没有做什幺太过分的事情,为了面子上过得去,沈蔓还是松开了大妞的手,独自站回到之前的位置上——假笑、虚伪和做作而已,与她上辈子经历过的那些事情相比,本算不得什幺。

    男生永远无法理解所谓“寝室政治”,线条的生物们哪里懂得袜子放错地方、水果刀有没有洗干净、睡觉磨不磨牙……这些细枝末节会对人际关系产生天翻地覆的影响。就像女生也永远无法理解,一条内裤怎幺能穿一周、牙刷居然可以共用、蟑螂是常规“室友”……诸多有违求生本能的现象怎能理直气壮地存在于青天白日之下。

    有时候我们在乎的是某人某事,有时候我们在乎的是在乎本身。

    作为长大成人的第一课,大学生活教会孩子们的第一件事,并非**之思想、自由之意志,而是怎样接受、对待这个世界上与你不同的人。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军训,新生们已经隐约有了点军人作风,排起队来规规矩矩,也不再像最开始那样吊儿郎当、嬉皮笑脸。

    尽管动作不一定标准,阵列不一定笔直,但大领导们所谓的“组织纪律”还是很明显地展示了出来,特种大队的“魔鬼训练法”对此功不可没。

    老老实实地跟在白莲花和毒舌女身后,沈蔓亦步亦趋地紧随人群,慢慢走向新闻系乘坐的大卡车。

    “沈同学?”军装笔挺的传令官突然出现,拦住了她的去路。

    白莲花和毒舌女又开始窃窃私语,其他同学也把视线转向这边。为了避免再次成为公众注意力的焦点,沈蔓连忙跟着他走出队列,来到一旁的空地上。

    刚才在领奖台上,正是对方为自己指点道路,沈蔓对他还有些印象——事实上,此人正是上次在特训基地岗哨里,负责汇报军情的那个人。与脑海里最紧张、靡的回忆相互交织,触动了敏感神经的那个声音,远比相貌、职务更令她印象深刻。

    传令官知道对方认出了自己,表情明显轻松了几分:“你这次击的靶单还没拿呢。”

    沈蔓丈二和尚不着脑,反问道:“什幺靶单?”

    “你们击时用的,也是纪念品之一。刚才颁奖的事后没来得及发放,得去指挥室领取。”传令官隶属侦察营,对敌斗争经验丰富。秉持兵不厌诈的战术理念,以贯彻长官意思为己任,编起瞎话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不是已经发了枪模吗?”突如其来的命令漏洞百出,无怪乎引人质疑。

    传令官干净利落地向她行了个军礼,义正词严道:“指挥室就在靶位旁边的掩体里,很好找。我还要去通知其他击成绩优秀的学员,告辞!”

    沈蔓被他这咋咋呼呼的反应吓愣了,忙不迭地点点头。

    传令官急匆匆地走向别处,不知情的人以为他真的有什幺急事,知情的人则会跟他一样面红耳赤难以遮掩:为长官拉皮条,当下属当到这个份上也是醉了——老大,你答应我的年终嘉奖可一定要搞定啊!

    掩体工事结构敦实,大部分建筑物都掩藏在地下,战时可以充当碉堡和军火库,平日里则是领导们莅临观战时的最佳位置。靠近靶位又固若金汤,除了能第一时间知道结果,还能有效防范靶场上随处可见的飞弹。

    此刻,这座幽深的工事里没有任何动静,闭匿压抑,仿若张着大嘴的怪兽,引诱着人们好奇靠近,而后将之无情吞噬。

    沈蔓搓了搓手臂上的**皮疙瘩,强迫自己别再胡思乱想,装着胆子推开了入口处的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