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节
还有两个多月才去大学。这段时间翩绮没什麽事,除了和棣覃腻在一起,就是有时伊遥找她出去。
平常的时候,如果棣覃不纵欲,她们还会去晨跑。如果棣覃不知节制,翩绮就只能睡到中午再起来了。而自从她们甜甜蜜蜜开始,能够晨跑的机会,真的很少。真不知道折腾一晚上的男人,哪里来的力去上班。
今天也是如此。翩绮睡到日上三竿才感觉全身不是那麽疲惫了。棣覃早就去上班了,翩绮正好赶到吃午饭的时候,吃完蒋姨心准备的午餐,翩绮去後花园弹琴。
家里的花园大,棣覃找了许多的能工巧匠,将这里打造成一个四季绚烂处所。现在是夏天,蔷薇花墙映照的白色扶桑花架下,池塘里盛开的荷花里嬉戏的金鱼,紫薇花,栀子花,茉莉花次第开放。
闻着悠悠的花香,翩绮将小草叫了出来。翩绮可以和小草在心里对话,让小草听见。小草来到翩绮的身边,也不用自己的实体来,只需要分出一丝神识就可以。神识也是可以长大的,原先在病房里来的小草,就是那时的神识。
而现在,小草明显的已经长大不少。原先只有手指长短,针一样细,而如今,差不多已经有一个手一样长,手指一样了。小草说是因为自己还很小,所以只要有一点能量就可以长得很快,但以後就会长得很慢了。它喜欢把自己贴在古琴上,顺着琴的云纹弯曲,随着翩绮弹奏的音符不断的摇摆。
而且,小草在翩绮的身边,翩绮感觉自己好像更能够静心凝气,创作出新曲。
正弹着,蒋姨进来了。
“小姐,有你的电话。是曹小姐打来的。”
“好,我这就过去。”
蒋姨自从那件时候就经常的躲着翩绮,翩绮也没法,劝也劝了,说也说了。但蒋姨总感觉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使得翩绮被绑架。於是没有脸见翩绮。
连翩绮的的琴也不听了,说是内疚。棣覃也是不怪蒋姨的,要不是蒋姨拼死护着,翩绮可能就等不到棣覃来救了。但是谁说都不管用,蒋姨倔强起来,连棣覃的话也不听。
翩绮只能等时间将这一场记忆冲淡。她知道,蒋姨是真的带待她如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蒋姨一家是住在翩绮所住的主楼旁边的副楼。
蒋姨有一个儿子,叫做王品安,在上大学,每个星期会回来一次。王品安也算是和翩绮从小一起长大的,但是他从不会和翩绮一起玩,一开始赵老太爷不准,後来是他自己不愿。他一开始是很看不起棣覃,说他是吃软饭的,後来不知发生了什麽,又变得非常崇拜棣覃。现在还没毕业,却经常跑到棣覃的身边帮忙。
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翩绮敏感,翩绮总感觉蒋姨看自己的眼光,有些怪。
翩绮进去接电话,电话是曹婷姝打来的。
曹婷姝是翩绮的经纪人。翩绮的几个月前在国内的演出就是曹婷姝给安排的。曹婷姝是棣覃给她找的人,负责翩绮在古琴这一块的所有事情。包括演出,服装,接洽。
外界其实知道翩绮的真正身份的人很少。因为翩绮的低调,也因为棣覃的特意保护。
亦阮没来时,她是唯一的继承人,赵老爷虽然会把她带出去,但是那是小,现在大了,人们也认不出来。亦阮来了後,赵老爷子特别心疼亦阮,亦阮不爱出去,亦阮不爱见人,亦阮只愿意跟赵老爷子和翩绮相处。刚毅独断了一辈子的赵老爷子,对待这个儿子的孤子特别的宽容,所以就减少了家里人的进出,也减少了社交活动。
後来赵老爷子死了,翩绮本身也没有喜欢出风头的子,每一年的生日,都是和棣覃俩个人一起过。而不像别的千金小姐,开派对,招来一大群人庆贺生日兼谈生意。所以,人们只知南棣覃有个女儿,子冷冷淡淡。但是那个女儿真正长得如何,人们是不知道的。後来上了学,学校里就那麽点人,混的圈子就这麽大,基本上她们的父辈也是都知道翩绮的,所以翩绮的身份还是没传出去。
翩绮的古琴弹得好,人们再往深挖,也只是知道翩绮背後,有个势力极大的人在撑着,却不知道是谁。一个豪宅深居简出的公主,一个在音乐界如日中天,却同样神秘的公主,
没人将她们俩联系在一起。从小低调的赵家千金,怎麽可能会如此高调的出现呢?
曹婷姝给翩绮打电话是因为音乐节。
音乐节起源於第三次世界大战。
在第三次世界大战中,R国率先投放了原子弹,核弹等杀伤力极其恐怖的武器,而且是全世界范围内的投放。自此拉开残忍的核弹战争。
人们天天生活在朝不保夕的生活中,核弹的辐使得人们生不如死,也出现了一大批奇怪的病痛。大批的畸形胎儿,大批的怪病,就算已经过去了几代,也还是有一些病痛陆续被发现,翩绮的辐过敏就是其中的一个病症
终於,R、H、G等国相继战败。
在大战结束以後,人们依旧人心惶惶。原子弹投放区寸土不生,辐过强。人口锐减,生存土壤大大缩减。环境破坏严重,自然灾害不断出现。人人都以为到了世界末日,不断有人因为无法承受而自杀。所到之处,人烟渺茫。
而这时,一个小女孩站在街上唱歌。她的声音稚嫩,她的面容黝黑,她的身形瘦小。
但是人们听见这歌声,却如听见佛音。渐渐走出街道,迎接新的人生的到来。那天就被命名为音乐节。以纪念第三次世界大战的胜利,及带领人们真正走出战争的音乐。人们走出避难所,重建家园,隔离原子弹投放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第三次世界大战後,人们厌恶战争,恐惧战争。那个女孩就是被称为音乐之母的--必福.丁。和平公约上注明,每三年举行一次音乐节,让人们不要遗忘战争所带来的悲痛,决不再发起战争。
翩绮就是12时,无意中在音乐节上弹奏古琴,从而让全世界人都认识他的。
那一天,翩绮刚得知棣覃不是自己的生父。彷徨无助的时候,给伊遥打电话,伊遥就陪着她出门无目的的乱走,走着走着走到市中心。那天恰巧音乐节有一个,预定的古琴项目弹奏者急肠炎去了医院。稀里糊涂的就把翩绮抓去顶缸。
翩绮毕竟只是12岁,站在舞台上看着底下无数的人,然後忽然看见了棣覃。那时作为本市珠宝业龙头的赵家,是要出席的。赵老爷子身体不适就由棣覃代替出席。
看见棣覃,翩绮忽然就不慌了。心里涌上来的感情,让翩绮一时有些承受不了。最後就在台上弹了一曲经典名曲《只愿伴你》。
那是翩绮现场临时发挥创造的曲子。谁知国际钢琴大师凯撒就在评委席上。凯撒到这里看望朋友,却不曾想听见了这如天籁一样的声音。
凯撒给予了翩绮特别高的赞赏。翩绮自此一夜成名。其实也是靠了翩绮从小对古琴的苦练。翩绮小时候孤单,就一个人练琴。棣覃总是没时间陪她,她就练琴。
之後,翩绮的音乐天赋被发现,古琴技艺也越来越高。因为那如古境探幽,来於天上,止於深渊的绝美琴音。优雅动人,仿若古时公主一样的仪姿。那超凡脱俗,不染世尘的容颜,被誉为东方的公主。
翩绮12岁成名,曹婷姝就一直是她的经纪人。曹婷姝陪着翩绮在15岁时走遍了Z国的大半个国土。
曹婷姝打电话,是因为三年一度的音乐节又要开始了。A市每年都会邀请在本市的杰出音乐家参加。前两年因为翩绮一直不在,所以没有参加。
其实翩绮在循环演出的城市也参加过一次这个盛会。因为翩绮本身就是因此出名的,所以更是要请翩绮参加。
翩绮想了想,正巧这段时间没有什麽事,就答应了。
☆、蒋姨
放下电话,翩绮看看时间,快5点了,棣覃5点下班。这个时间正是蒋姨做饭的时间。
翩绮想给棣覃做顿饭。翩绮从小没下过厨,当然自己泡茶不算。
这不是临时起意。翩绮从小最希望的,就是希望棣覃能陪自己吃饭。无论是早饭、午饭,还是晚饭。
现在棣覃的工作,已经远远没有原先翩绮小的时候那麽忙了。棣覃有时间配翩绮吃饭了,翩绮更希望棣覃吃的是自己做的饭。而现在则是希望棣覃能够吃到自己亲手做的饭,这种为所爱的人洗手作汤羹的感觉。
这种小女人的感情。希望劳累了一天的棣覃,可以吃到自己做的饭菜。可以因为自己的饭菜而开颜,这就是一个妻子最成功的业绩吧。虽然翩绮注定没法与棣覃结婚,但是做顿饭还是可以的。
翩绮去厨房找蒋姨。让蒋姨交自己做饭。
蒋姨前几天很反常,一直盯着自己看,看得自己毛骨悚然。以为蒋姨知道自己和棣覃的事了。其实翩绮也不是想隐瞒自己和棣覃的事情,但是毕竟担着个父女的名分。
而且,蒋姨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翩绮还是很尊敬她的。和棣覃在一起,翩绮希望这是一份能够受到祝福的感情,虽然和棣覃的关系是注定受到约束的。但是,无论谁反对,翩绮都不会放弃这段感情。
翩绮有想过告诉蒋姨,因为这种事是瞒不住的。而且,家里别的人好像都知道。严肃的丁管家,有时会默默的在翩绮出门时递上来一条丝巾,遮住那脖子上满布的吻痕。小黄有时会看见自己就脸红红红的笑。
这样,谁还好意思去讲啊?翩绮就只能先这样了。等蒋姨发现的那天再说吧。但是蒋姨好像很迟钝,一直没发现。
翩绮用弹奏出优美琴音的纤细双手,将芹菜切出一个个奇怪的形状。然後再蒋姨无奈的目光中,盛到盘子里待用。然後去切丝,油腻腻的猪,真的很不好切。
蒋姨看着笨拙的翩绮很欣慰的笑了。
蒋姨其实已经知道翩绮和棣覃的关系了。蒋姨一开始是不知道的。有一次,蒋姨已经要睡觉了,忽然想起明早要用的的黄豆还没有泡,就又兴冲冲的跑到厨房去泡。
正巧棣覃带翩绮出去吃饭,回来。蒋姨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就出去看他们。谁知道转过弯角,却看见玄关处交缠着的身影和低低的笑声。蒋姨看着那灯火通明的玄关,那看的分明的南棣覃和赵翩绮,呆住了,默默的退回厨房。玄关处的身影纠缠着,然後翩绮被抱上了楼。
蒋姨是过来人,怎会不知道上楼会干什麽?但是。。。那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那是自来赵家,自己就一直看在眼里的孩子。都是好孩子,怎麽会。。。。那一夜,蒋姨失眠了。
蒋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王叔问她,她也不说。这样的事情,怎麽说?而且万一传出去呢?
第二天,翻了半夜床的蒋姨,找到专门负责收拾换洗东西的小黄。小黄年纪不大,据说是因为棣覃救了她,还给了她这个工作。屋里的东西都是小黄负责清洗,该换洗的衣物也是小黄分门别类。该干洗的送到干洗房,该手洗的手洗。床单啊,被罩啊之类的也是小黄管理的。所以蒋姨就先找到小黄,如果真的那什麽了。肯定是要有痕迹的,而小黄肯定知道。
蒋姨自认自己不笨,但是小黄也太笨了。她跟小黄聊了一上午,什麽也没谈到。知道中午丁管家通知她该做饭的时候,蒋姨才不甘心的起身离开,临走还看看高兴的跟自己挥手的小黄,现在这麽笨的女孩也是很少见了。唉!
下午的时候,蒋姨又去套话,这次终於不浪费蒋姨的半天口舌。终於知道了,原来小黄每天换床单的时候,床单都皱得不像样,还有的地方变硬了。小黄一直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怎麽一晚上南先生就可以将床单弄成那样。
小黄还在疑惑的时候,蒋姨已经不知该有什麽表情了。猜到是一回事,证实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亲吻是一回事,而上床,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蒋姨叮嘱小黄不要将这事再告诉第三人,然後呆呆的走回了屋。
蒋姨以一种隐晦的,以为没人发现的目光偷偷窥视了棣覃和翩绮三天。孩子还是以前的好孩子。蒋姨也了解自己的地位,说白了也就是一个仆人,不能这麽不知趣。虽说是看着翩绮长大,但也不能真的以为翩绮就会什麽都听她的。
而且,孩子都是好孩子,只是怎麽会这样呢?
蒋姨还跑到心理咨询师那里咨询了一下。说道那个咨询师,蒋姨觉得真是天意。那天蒋姨出去买菜,因为想着南棣覃和翩绮的事,也没注意自己的购物袋里什麽时候多了张宣传纸。
在环境恶劣的现代,没有人会用珍贵的木材去做纸张,而且现在大家都用电子产品。普天盖地的都是电子广告,纸质的广告很少了,而且都是有一定的地位的才会用纸质广告。
就是那麽的神奇,蒋姨接到了一份纸质广告。
於是蒋姨就去了那间心理咨询室。那是一个看起来就很专业的的女医生,锐利的眼睛好像能看穿人一样,一看就非常的专业可信任。
蒋姨将自己遇到的事情讲了。
女医生听完她的话,问了蒋姨三个问题
“他们有血缘关系吗?”
“他们危害到谁了吗?”
“他们是真心相爱吗?”
蒋姨就走了。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蒋姨自认不聪明,但真挚的感情是瞒不了人的。翩绮和棣覃是真心的爱着对方的。
只是蒋姨不知道,她走後,冷面的女医生打了个电话。
“卡撒,你要我做的,我可都做了。你什麽时候请我吃饭啊?”
翩绮从小冷冷淡淡的,蒋姨从没见过翩绮笑出声过,除了棣覃,谁还会让她那样笑。
而棣覃那孩子。蒋姨还记得,刚来赵家那会,那孩子用冷冷的眼光看着那屋子里的任何人。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明明只有15岁,明明还只是个孩子。
那冰冷的目光,好像看一个死人似的。後来,这孩子慢慢变了,嘴边经常带着微笑,待谁都是温文有礼。看了就让人有好感。
那麽多年过去,蒋姨以为自己早忘了当初的那个孩子的眼神。但是蒋姨看见了棣覃看向翩绮时的笑。那与平常的笑不同,那与任何时的笑都不同。蒋姨忽然明白了,棣覃平时的笑就像一个面具,哪有人会时时笑呢?
也许那个15岁的男孩一直没有变,他只是将冷冷的表情换成了笑容。只是一个表情,谁会在意表情下的东西呢?
那时,赵菁生下孩子,就走了。一年不会回来一次。
棣覃渐渐的忙碌了,学习,上班。但他对翩绮是真疼爱啊。每天回到家都很晚了,还会陪在翩绮身边,哄着睡醒的翩绮再睡。第二天来抱翩绮的蒋姨经常会看见那时还显幼稚的南棣覃蜷缩着睡着在婴儿床旁。後来,为了节省时间,就一直让翩绮和棣覃在一个房间睡。直到翩绮11岁的时候,才不再一起睡。那段时间真是苦啊,蒋姨看的特别心疼,哪有这样使唤人的。蒋姨就是那时,觉得赵老爷子真是没有人情味。
蒋姨想到这,也就释怀了。棣覃也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服侍了棣覃那麽多年,直到那晚上,才算见到棣覃真正的笑容。救了自家丈夫,还对待自己非常好的棣覃,蒋姨一家,一直都是很想报答的。
後来,蒋姨又继续观察,棣覃和翩绮过得很好。又想起小黄常读的新闻,不是这个离婚,就是那个因为分手,而灭人全家的事。
蒋姨想,棣覃和翩绮这样,其实很不错了。他们也没做错什麽,只是互相相爱而已。
翩绮还在心里担心蒋姨会不会很伤心时,蒋姨已经在心里支持他们了,而且做好了为他们的将来奋斗的思想了。
☆、晚饭
饭做好了。
不得不说,翩绮还是有天分的,第一次做饭。再加上蒋姨在一边指点的缘故,竟然还像模像样。
做完饭。翩绮去卧房的浴室洗去一身的油烟。出来时又是那个不粘人间烟火的赵翩绮。翩绮穿着浴巾出来时,就看见棣覃半躺在她的床上,闭着眼睛,神情有些疲乏。
西装已经脱下了,只剩下白色的衬衣,衬衣上面的俩个扣子已经敞开了,隐隐露出里面健壮的膛。袖子挽到肘部,整个人以一种奇异的感的姿态半躺在那里。翩绮从来都知道棣覃长得俊逸,但是如今这样。。。好吧,翩绮不知道自己也是这麽好色的。
棣覃听见声音睁开眼睛,“过来”朝翩绮伸出手。
翩绮乖乖的走过去,走到棣覃附近时,棣覃一把将翩绮搂到怀中,翩绮在棣覃的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来。
“累了吗?”翩绮棣覃又闭上的眼睛。
却被棣覃一把抓住手,棣覃低下头来,贴着翩绮的诱人红唇,声音低沈暗哑的道“很累,你要帮我解解乏”
“怎麽解。。”胃经的话语消失在两片唇舌之间。
棣覃温柔的缓慢的,在翩绮的唇上,摩挲,舔咬。手缓缓的在光滑如凝脂一样的玉背上抚,揉弄。直到翩绮受不了,“痒”,红唇憋不住的笑出来。本来翩绮的身体就敏感,这麽温柔的在唇上摩挲,翩绮真的感觉很痒。
棣覃无奈的一笑。抽出伸到浴巾中的手,扶住笑得颠倒的翩绮。
“饿不饿,我做了饭。”
“饿。不过要先把头发吹干。”棣覃拉起翩绮,拿过柜子里的吹风机替翩绮吹头发。翩绮的头发已经长到腰部了。长长的黑的发亮的头发,在棣覃的手中随着热风,慢慢的飘动。
“好了”棣覃放下吹风机,捞起那顺滑的垂在翩绮背後的发,吻了一下。
“下去吧,让我尝尝我们小公主的手艺。”
到楼下的时候,蒋姨已经回到自己的屋子去了。只剩下几样简单的饭菜摆在那里。
翩绮忽然有些难受。棣覃在外面忙了一天,自己整天无所事事,连一顿美的大餐都做不出来。
棣覃却已经给两人盛好了米饭。然後坐到翩绮的对面开始吃了。看着棣覃以优雅的姿势快速的吃饭。翩绮忽然就笑了。起身盛了碗汤放在棣覃的一边。
“慢点吃。你要喜欢吃,我天天给你做。”
“不用”翩绮的脸一下子白了。心脏都好像痉挛了一下。病,明明,已经好了。
棣覃终於吃饱了。拿起汤喝了一口,然後慢慢的用餐巾擦了一下嘴。“有蒋姐做饭就够了。”棣覃走到翩绮身边,翩绮拿起翩绮的手“我心呵护的这双手,只要弹琴给我听就好。”
翩绮抱住棣覃,将自己埋在他的怀里。
棣覃抱起翩绮上了楼,进了棣覃的卧室。
棣覃将翩绮放在床上。看着埋在枕头里不愿出来的女儿,坏坏一笑。
“怎麽?不愿弹琴给爸爸听?”
看翩绮还是不理他。棣覃慢慢压上翩绮,捉住那露在外面的一只手“那用这双手干些别的,可好?”
干什麽?翩绮还在想,手已经被棣覃牵着,到了一个圆圆的硬硬的物体。翩绮了,却没想棣覃在後面猛喘了一口气。
翩绮忽然知道那是什麽了。讨厌!翩绮刚要起身回头,却已经被瞅准时间的棣覃结结实实的堵上了嘴。然後,翩绮就再也没有时间想其他的了。
卧室的声音渐渐激烈,又从激烈转为平静。两人慢慢相拥着一起睡去。
早晨,是棣覃先醒的。厚重的窗帘看不见外面。棣覃看看床旁的锺,才6点多。他的动静吵醒了翩绮,翩绮很可爱的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朦朦胧胧的叫着“爸爸。。”。
棣覃立时感觉心都软了。无限温柔的低下头亲了亲翩绮光洁的额头。
“还早,再睡会。”翩绮迷糊的点点头。又睡过去了。
棣覃却是不睡了。他已经习惯了少眠,一天只睡4、5个小时。他只要醒了,就会起床。可今天却不想起了。看看躺在自己的膛上睡得正甜的翩绮,戴着自己的玉佩的翩绮,忽然就想着,就这样一直下去,也不错。
棣覃揉揉在自己膛的小脑袋,掬起一缕乌发.翩绮从以前的时候头发就很长。还记得以前他回家的时候,梳着两条长长发辫的翩绮会跑着过来抱住自己。也不说话,但是自己走到那,她跟到哪。自己去洗澡,她也会在外面守着,棣覃就会叫她进来给自己搓背。
小小的翩绮会拿着她自己的小澡巾,鼓着腮帮子,一点一点的给棣覃搓。搓累了,就坐下歇会,歇完了再接着搓。
那时的翩绮已经有现在的模子了,面上总是冷冷淡淡的。那时赵老爷子还活着,每年都会给翩绮办宴会。
宴会上的翩绮高傲的站在那里,谁说话都不理。只有在看见棣覃时,才会露出个笑容。然後提起自己公主裙的下摆,走到棣覃的身边。棣覃虽然不表现出什麽,但是每当有人跟翩绮说话,翩绮不理睬时,棣覃都是很高兴的。那种隐隐的虚荣感。
也不知道是什麽时候开始,棣覃意识到自己对翩绮不同寻常的感情。那是棣覃从没遇到过的,深刻的让人害怕的感情。
明明一开始,只是为了取得赵老爷子信任,才会对还是婴儿的翩绮关心。但是看着那个小小的人,在自己的呵护下一天天长大时,棣覃感到不对劲了。可是棣覃觉出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棣覃从小是孤儿,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随身只有一块玉佩。他只在最肮脏,最黑暗的地方讨生活。赵菁说了她的计划後,棣覃几乎没有怎麽考虑就答应了。倒门,便宜爸爸,男人的自尊。这些都是有钱的人,受过教育的人才会知道的东西。永远生活在黑暗中的人,谁会在意这些呢?
棣覃娶了赵菁。结婚後,赵老爷子对棣覃诸多提防。但谁让自己家後继无人呢?棣覃被安排边学习,边在公司实习。从最底层的小工坐起,一步步往上走。棣覃走得很辛苦,但他每一步都是为以後打下基础。
无数的算计与谋。商业不比黑街干净多少。而从小在黑街长大的棣覃知道,就如在黑街,要时时摆出一副凶狠的样貌来防止别人欺负你一样。在这里要摆出一副和蔼的样貌让人与你合作。讨生活的技巧,从来都是一个道理。
就在这仿佛黑暗的不见天日的生活当中,棣覃追逐的,原本只有钱。但是一个人闯了进来。那个人,最信任的是自己。最喜欢的是自己。那个人只会把最好看,最幸福的笑容留给自己。好像自己就是她的天,她的地。
但是那个人是自己的女儿,她总有一天会成为别人的妻子,那时,她就不会只对自己一个人笑了。她会挨着另一个人,跟着他,对他笑,给他搓背。甚至。。。
那就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吧。这样,她就永远不会离开了。
棣覃将自己随身的玉佩,给了翩绮。他以为自己会带一辈子的东西。带了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人了。看着高兴的接过玉佩的翩绮,棣覃也笑了。
☆、大学
日子幸福而平淡,如白马过隙。转眼就到了音乐节,这是个隆重的日子。
音乐节会连续举行一个星期。在这一个星期中,所有对音乐抱有梦想的人都可以报名,参加比赛。然後在由各个市将前三名选手送到全国进行比赛。前三名将会获得去世界最好的音乐学府免费学习的资格,第一名则会有机会被各个专业的专家看中,从而收为入门弟子。
当年,翩绮在获得进入全国比赛的机会时,就放弃了比赛,然而尽管这样,她的音乐造诣却已经被许多人所熟知。
当然,音乐节是一个世界的节日,不光只有热爱音乐的人参加比赛,还有各个地区举行的各种娱乐的活动。而更多的人则会在比赛场所的下面听音乐,欣赏未来音乐家的风姿。
因为那个在街上唱歌的小女孩,也就是必福.丁,是个混血儿。
当时她唱歌的地方就是Z国的H省,所以Z国对音乐节的重视,更甚於其它的国家。也正因为Z国是先於其它国家振作的国家,所以可以在大战後,经济复苏的快,从而取得世界霸主的地位。
比赛的过程中,偶尔会出几个天才,翩绮就是其中一个。据说,在翩绮之前还有一个被称为‘钢琴王子的’傅津文。
傅津文多才多艺,家中富有,样貌俊秀,是所有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据说这一届音乐节的嘉宾就有傅津文。
嘉宾和评委是不一样的。嘉宾只需要演奏几曲,然後为获奖者颁奖。但是评委每一轮,为显失公平,要说出他们选择何人的理由。
所以翩绮是作为特邀嘉宾出席音乐节的盛会的。
而这次的盛会,棣覃是不参加的。因为棣覃已经离开了赵氏。
棣覃现在明面上,只是一个小小的嘉德公司的老板。所以棣覃并没有被邀请参加。而且,棣覃的工作总是忙的。自从翩绮被绑架事件後,一些人,都隐隐嗅出棣覃的不简单。柯代奇的公司怎麽说也能排上世界前50名。竟然没能奈何一个小小的南棣覃?
而且那麽大的动静,人们以为是柯代奇做的,但少有几个消息灵通的,已经知道是南棣覃下的命令。如此手眼通天的人物,怎麽会只有一个小小的嘉德公司。有心思活络的最近都与棣覃接触的很频繁。
这直接导致棣覃工作量增加,在家呆的时间减少。所以棣覃会抓紧一切机会来满足自己的**。这直接受害人就是翩绮。
因为翩绮的名声与实力,翩绮的表演被安排在最後一天。
翩绮去的那天,发现真是人山人海。音乐节的号召力就是大。她曾经参加的那一次,就没有这麽多的人。
其实翩绮不知道,这些人里面有很大一部分其实是冲着她来的。
翩绮作为享誉世界的古筝大师,隐秘真的很高,无论人们怎麽打探,都无法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而且,循环演出完毕後,翩绮的声誉又更上了一个台阶。但是就是这麽风头无两的时候,翩绮却非常的低调。深居简出,也不会到公共场合亮相。一般的音乐家还会接受一些官方的邀请来演奏。但是翩绮却一次也没出来过。
所以,这一次出现在音乐节真的是非常的让人激动。
有人还传说,古筝公主已经江郎才尽了。
古琴是在上古代以前就有的技艺,後来断断续续传下来一些,但人们并不是非常的通。就翩绮目前所创作的曲目,已经算是当今首屈一指的了。无数的人想跟翩绮学习,取经却不得门而入。不知何时,就传出翩绮已经江郎才尽的传言。但就是这传言满天飞的时候,翩绮也没有出来解释过。
翩绮弹琴只是因为自己热爱,循环演出也是因为想尽自己的技巧,和各地的大师讨论,学习。对於外界的传言,翩绮却是完全不介意的。
终於到了第7天,人们既期待冠军的颁布,又期待翩绮的演出。
总冠军公布的最後的时刻,是先让翩绮弹一首。然後由翩绮给获奖者颁奖。
本来,这是一个让人心浮气躁的时刻。每次都有人止不住在下面抱怨第一名举办方的饶人胃口。今天,抱怨声原本也是有的。但当穿着白衣的翩绮,轻盈的坐在圆凳上,弹起横放於身前的古琴时,人们渐渐寂静了。
音乐潺潺响起。犹如初夏的到来。花朵跟躲猫猫一样一朵朵调皮的开放。绿叶争取每一寸的光,为自己能披上翠绿的纱衣。小草随着微风轻轻摆动身体,风里带来花的香味,在这盛夏的光年里,回忆起那甜甜的初夏所来的快乐.可以是父母,兄弟,爱人.琴声并不是让你看见,而是让你回忆起那美妙的感觉.
场下越来越安静,直到这天地间好像只剩下音乐.
正在11楼办公的棣覃仿若有感应似的抬起头.想起早上走时,自己答应要早点回家做饭给翩绮吃。又低下头,努力的工作。
等音乐停止时,人们还沈浸在满目绿意的愉快中。仿佛听见,风在耳边细语,叶在身边飘飞。阳光突然变得特别好,心情也好了。
翩绮站起身,看向呆站在那的主持人,“不颁奖吗?”
主持人懵然回神,崇拜的看向翩绮。
这样的音乐,谁能说翩绮江郎才尽呢?
主持人拿起奖卡,“A市音乐节交流比赛,最後的得奖者是。。费文!”
随着主持人特意扩大的声音,人群渐渐回神。掌声渐渐响起,直至冲破天霄。
费文哭笑不得的上台。恐怕自己是最惨淡的冠军了吧。这些掌声估计不是给自己的。不过。能见到古筝公主,而且由公主亲自颁奖,这真是一项殊荣。
颁过奖,翩绮敲敲下了台。
找到在後台的曹婷姝。曹婷姝正在和一个人说话,那人长得倒是白白净净,很符合任茜喜欢的口味。想一个翩翩公子。翩绮走过去,站在一旁,想等他们说完话,跟婷姝说一声,然後就要回去了。
棣覃说今晚会做饭。昨晚棣覃不知节制,为了讨好翩绮,就说今晚会做饭,翩绮还想着早点回去呢。
却没想那个男人看到翩绮却露出一副惊喜的表情。
翩绮有些疑惑,她,见过这个人吗?
曹婷姝背对着翩绮,随着男人的视线也回头看。看见是翩绮,打了下招呼。
等翩绮走进了,男人难掩热络的上前“你就是赵翩奇吧。古筝公主不愧是公主,一曲让人难忘啊。”
“谢谢”
翩绮礼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