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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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破灭

    风停了,闪电灭了,滚滚雷声也蓦然乍熄了……

    屋内诡异地沈闷著,气压又陡然降至一个更低的冰点!

    我困难地喘了一口气。

    突然一道强烈的气流划来!

    “嘶”的一声,榻上的纱帐直直落到地上──

    我怔怔地看著床前那道银白色的身影,那张圣洁如莲般清隽的脸庞。

    一时间,竟呐呐地说不出话来,只能傻傻地看著再看著──

    “猫儿……这个答案可不行噢──只有我能治愈你的身体在来到这个世界时所受到的重创──”看著我目不转睛地盯著释迦,毗湿奴不悦地开口带著淡淡的威胁利诱。

    重创……?

    难怪自从我醒来,感觉人就只有半口气。

    难怪之前释迦对我左进补右疗伤的,本还以为他借疗伤之名来占我便宜,现在看来真是错怪了他……

    心里有些歉然,我怯怯地抬头望著他……

    “三日後,治疗完毕,我来接你。”瞟了眼我身上留下的**痕迹,释迦淡漠地开口,银眸中流露出一丝几不可见的厌恶。

    厌恶……?

    我哑然失笑……

    心中那点柔软瞬间灰飞烟灭……

    “看来帝释天大人还真把我当成你从人界捡回的女娃,以为可以支配我的一切?”稳了稳摇摇欲坠的身子,我对他露出了一抹最灿烂的笑容,“不对──我应该叫你乾达婆大人才是……”

    看著释迦瞬间眯起了瞳眸,我笑得更加灿烂。

    殊不知,此刻我苍白不见血色的脸,和金眸中无意流露出一丝脆弱与哀伤的神色,还有这一身的青青紫紫斑斑血迹,都让这个自以为灿烂的笑容看起来无比惨烈。

    “那你还想要什麽?一个爬上了别的男人的床的女人。”他一字一句慢慢说著,清冽的银眸中嫌弃与厌恶已不加掩饰。

    “那你又要什麽?一定要让我这个爬上了别的男人的床的女人回去?”他的话像闷一样锤在口,我努力保持著脸上的笑容一字一句地回敬,嘴角却已颤抖得快挂不住。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他顿了顿,语气已有些不耐。

    “是为了那个什麽神钥吧?”惨烈的笑容已经消失,我紧紧撇住嘴角,金色的双眸布满血丝,目不转睛地看著他。

    我不是聋子也不是傻子!

    他们刚才的对话已经再在说明,堂堂天帝会屈降尊贵围著我转,从头到尾都是另有所图!

    只有我──

    只有我这个傻子──会以为终於在另一个世界找到了能让我依靠的温暖。

    “知道的太多对你并没有任何好处。”他瞳中的不耐瞬间冷却了下来,森冷的杀意隐隐浮现。

    “我已经知道了,你又如何?杀了我?”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我满面嘲弄地看著他。

    下一刻,一只冰冷的手猛然扼住我的脖子!

    “不要试图激怒我──杀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还是那如泉水般清澈的嗓音,还是那双柔软修长的手。

    只是,原本滋润我干涸心田的泉水,如今已变成刺骨寒冰降我深深冻住。

    只是,那曾经给我温柔抚慰的手,已毫不留情地加重力道准备结束我的生命。

    看著那张曾让我怦然心动的绝美容颜,一股窒息的悲哀袭来──

    终於还是到了这一步呵……

    被他抓住……

    被他杀掉……

    我抬起头,给了他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轻轻说了三个字──

    “动手吧。”

    第三十七章花怜惜

    曾以为,在这个虚无缥缈的世界,我获得了不曾得到的幸福。

    可惜一旦发现与自己希望大相径庭的东西──幸福就变得如此缥缈,在阳光出现的时候,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记住的是不是永远不会消失,我守候著如泡沫般脆弱的梦境,快乐才刚刚开始,悲伤却早已潜伏而来。

    如今**的哀伤,让人愚蠢的无地自容,原来浮华的背後仅是昙花一现的真诚,或者真诚其实从未达心底,一厢情愿的结果是独自伤神。

    像一个完美的邂逅後,出现了一个最可笑的遗憾。

    所有欢情真正破灭的一刻,竟让人如此悲恸……

    既然从来没有属於过我,那就放过我──让我离开……

    闭上眼,感觉到脖子上的手微微一颤,下一刻我被重重丢了出去──

    闷哼一声,我摔倒在毗湿奴脚下。

    “三日後,我来接她──如果你还想继续合作。”冷冷的丢下这句意义不明的话,释迦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独留下一室凛冽的幽香。

    站在一旁看好戏的男人,被突然点了名,他不悦地嘟哝两声,旋即弯腰将我抱起。

    把我轻轻地放在床榻上,毗湿奴拨弄著我的下巴,查看我脖颈上的伤势。

    “啧啧,下手这麽狠,

    再多两分力,小猫你的脖子就碎啦。”他语气轻松,甚至带了一丝幸灾乐祸。

    “这麽开心?不如你再多补两分力。”这个男人,从我和释迦开始争执就一直在旁边看好戏,原本不想理会他,但他话中的愉悦实在刺耳!顾不得喉间的巨痛,我忍不住嘎地回他两句。

    “猫儿,你的牙尖嘴利还害得你不够惨吗──”他失笑著摇摇头,一团柔和的光晕的手心泛起,慢慢没入我的脖颈。

    疼痛逐渐减轻,直至最後消失。

    我撑起身子,轻抚雪颈,咳了两声,已无大碍。

    看著眼前这个面带桃花,一脸春风柔媚的男人。我还是忍不住心中疑惑,开口询问:“毗湿奴,神钥是什麽?”

    许是没想到刚从鬼门关绕了一圈的我,还这麽具有求知神,他摇著头轻叹了一口气。

    “猫儿,教训还不够吗,有时候知道太多对你的确没有任何好处──”

    “我只是想知道该死的到底是什麽把我害得这麽惨!我不想再被人当猴耍!我是人──我也有感情──”激动地打断毗湿奴,我嘶吼出心中的伤痛,到最後声音已颤抖得泫然欲泣。

    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我靠在毗湿奴的膛无声哭泣……

    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不甘、怨怼、愤恨、伤怀──

    “猫儿你累了……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一切就好了……”温柔的大掌有节奏的拍抚著後背,他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股难以抵抗的困倦袭来。

    “不要把我送回去……”强撑著最後一丝清明,我乞求地看著他。

    “好……我答应你。”他神色莫测地看著我,片刻後,轻颔螓首。

    “不要再骗我……”模糊不清地吐出最後几个字,我沈重的双眼一闭,一头扎入深深黑暗中……

    只是我一直没有注意到──头顶那双如墨般的瞳眸,从头到尾都是化不开的暗沈……

    这一觉仿佛睡了很久很久……

    我不时地感觉自己身处云端,飘飘荡荡。

    但有时又如同坠入地狱,痛苦不堪。

    我好像看到了很多人,他们来来去去……可到最後我却一个也记不起。

    只有一张脸,让我刻骨铭心──

    他新月般的银眸总是弯弯眯起,泛著红晕的脸颊带著醉人的笑意……

    他温柔的叮咛,悉心的照料,让我不自觉地沈醉其中……

    可不知何时──

    在那竹叶纷飞的林间,那双缠卷爱意的双眸变得冷漠无情……

    在狂风四起的黑夜,当所有温情真正破碎──

    嫌弃,厌恶,冷漠,他终於用真正的神情看我。

    泪水控制不住地涌出,我嘲笑自己怎地如此悲哀……

    睡吧睡吧,最好永远不要醒来。

    这恼人的世事都随他去吧……

    “猫儿,猫儿,快醒醒!”

    谁在吵……

    “快醒醒猫儿,醒醒!”

    好烦……让我睡──

    不耐地一掌挥去,我转了个身,嚅嗫了两下继续睡去。

    突然,双肩被使劲摇晃!

    “干什麽──”我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看见眼前毗湿奴神色焦急。

    又转了个身,将脸深深埋入软被中,我不理会他继续睡。

    “猫儿不能再睡了!我现在暂时能压制住他!再过不久他醒来你就走不掉了!”

    昏沈中的我愣了愣,迟疑地转过头──

    “你──”我欲言又止地开口,满脸疑惑不定。

    “猫儿你猜的没错──我们的确是两面神,我们心意相通,只可惜我太弱,能控主导权也只是暂时……”他苦笑地看著我,眼中尽是焦虑与关切。

    “趁现在快走!天亮便是三日期限的结束,他对你下了梦魇咒,从一开始他就打算将你交回给天帝!”

    这句话像一道闷雷,彻底打散了我的睡意!

    撑起身子,浑身上下酸痛疲惫,脑袋像要炸开一样──

    第三十八章暗夜逃亡

    我抚住疼痛欲裂的头看著他将一件件衣服往我身上套,然後拉著我往门外疾走。

    屋外夜色浓重,当我们来到喜林苑的大门外时,毗湿奴停下看著我。

    “我知道你是在雾之森出现的,这条路正好是通往须弥山下雾之森的唯一道路,也许到那你能找到回去的方法!”他一口气说完,有些轻喘。

    我定定看著他,此刻的毗湿奴脸色泛白,晶亮的黑眸中尽是焦灼。

    “你身上的伤我已治好大半,现在没有命之忧,猫儿,这个项链你戴著,普通的野兽与魔族便不敢伤害你。”

    他用能量幻化出一条项链,项链的链坠是一颗散发著幽蓝光芒的石头。

    将项链仔细戴在我的脖子上,毗湿奴的脸色更加苍白,手也有些不稳地颤抖。

    “为什麽要帮我?”看著他的举动,心有一瞬间的动容,我呐呐地开口。虽然不想去怀疑,但仍害怕这是另一个陷阱。

    “我是猫儿的主人,主人的责任是保护猫儿不受伤害。”他认真地看著我,苍白的脸坚定而执著。但随即他的眼中又流露出一丝伤感,“我的能力太弱,能为你做的只有这麽多。”

    眼睛有些湿润,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

    “我该怎麽叫你……”夜风吹拂下,我轻声开口,想记住眼前这个真心为我的人。

    “我和他共用一个神名──”他顿了顿,脸颊微微泛红,有些无措。

    “就叫小奴吧……”我打断他,擅自取了一个小名。

    “小奴谢谢你──”

    他低低应了一声,有些惊讶却更羞涩。

    “保重──再见……”

    深深看了他一眼,我转身向下山的路走去。

    身後的他笑了……

    带著微微病态的脸庞干净而纯粹,在墨色的夜黑中带著一丝苦涩却耀眼明媚。

    那抹孱弱的身影目送著我一路离去──

    “猫儿,一定要避开湿婆──记住,千万不能被他遇见!”他似突然想起了什麽,在我身後大声叮嘱。

    远远的,我转过身,看著他,轻轻点头。

    最後,在那抹近乎透明的笑容下,我消失在浓浓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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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山的路仿佛永无止境……

    就像此刻的我,迷茫、苍白,亦看不见今後道路的方向……

    不甚陡峭的山路满布杂草碎石,许是长年不曾有人行走,某些狭窄处已看不出有路的痕迹。

    好在虽然没有外来的照明,但天空繁星璀璨,地面仿若被铺洒著一层淡淡银辉。

    这已足够让我清晰地目视周围的情况──

    路的两旁是黑黑暗暗的森林,在月华的笼罩下,森林已失去原有的色彩,除了暗沈的黑就是惨淡的白。

    森林中不时传来阵阵高高低低,似咆啸似呜咽的声音,一声、一声,像野兽的低喘又像妖魔的呻咛……

    我一路疾行再疾行,遇到没有路的地方就跟著感觉向前走,几番绕转後总能又找到消失的路头。

    我不敢休息,不敢停下,不敢去仔细去观察周围的情况,更不敢回头打量。

    脚底已被不平整的路面磨起若干水泡,又在疾行中把水泡生生磨破。

    而衣衫也在还不到一个小时的逃亡中,被刮挂的残破狼狈。

    手腕、手臂、脸颊,尽是草叶杂枝挂出的道道血痕。

    而最让我冷汗直流的,却是双股间难以启齿的疼痛──

    在我醒来之前,小奴已治愈我身上所有伤痛,但单纯如他却想不到最让我痛苦的却是股间菊-蕊内那被深深撕裂的地方。

    初时疼痛并不明显,但在一路不停的奔逃中,那尚未愈合的伤口又再度被撕裂。

    身上一阵冷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