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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相聚离别天涯人(2/2)

上,迎面走来的更夫已年过七旬,佝偻着背走得很慢,夜风很冷,但吹在他的身上却像是吹在一座石像上,没有丝毫的感觉。更夫的动作是僵硬的,这风也便是如此。

    “吴大爷出来打更啊?”和正明冲更夫点头微笑。

    “和捕头这么晚还要巡街,真辛苦啊!”更夫微笑着想要点头,但能看出他的脖子有些不太灵活,只能作罢。

    和正明与更夫擦身而过,忽听前方的巷道中有人喊叫。

    快步奔到巷道深处,便见一妇人正被一名黑衣人拖拽着,这便拔刀冲上前去大吼一声:“放开她!”

    那名黑衣人一见有人来了,立刻撇下那妇人拔腿就跑,和正明快步追上去,也来不及理会那妇人情况如何。

    夜晚的街道空无一人,那名黑衣人的步速虽然不慢,却也比不了这“扑风神捕”。

    和正明追上脚步略慢的黑衣人,从其身后一刀斩下,那黑衣人痛叫一声趴在地上。

    “说!你是什么人?在什么地方落脚?”和正明用刀指着地上的黑衣人问道。

    “别动刀!我说……我就是掳走女人去卖钱,没别的意思,我和同伙有个集合的地点,就在城南的枯树林,他们不会等掉队的人,现在差不多也要离开了。”黑衣人语气并不是本地口音,和正明听得出其中的差别,但却并不知道是哪里的。

    时间紧迫,和正明来不及回去叫人,对方只是些人贩子,他有十足的信心可以应付,况且在他们手上可能还有被掳走的妇女,如果不及时行动,只怕会多生事端。恰巧街对面就是品味楼,他立刻入马厩中牵出一匹黑马,又将那黑衣人打昏捆绑在马厩中,这便跨上马疾驰向城南的枯树林去。

    城南的枯树林阴风阵阵,这里的月光惨谈,枯树的枝桠千姿百态,却被夜幕衬托出一种不祥的阴沉,怎么看怎么像是千百只黑色的怪手。

    和正明快马奔行在林间,四下张望可能隐藏着人的地方,不久便发现前方的几棵枯树旁有火把的光亮。他下马抹黑朝前行,寻着那火光的位置悄悄接近,便见有五名黑衣人正围在一群被困了手脚的妇人旁边。

    和正明知道自己没有时间犹豫,对方虽有五个人,但如果都是之前被抓的黑衣人那般身手,便不足为惧了。他抽出腰间虎纹佩刀,疾步从阴影中奔出,一刀便砍翻了一人。其余四名黑衣人顿时慌了神,见面前出现的人杀气腾腾,又是一身的捕快装扮,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开始朝不同的方向逃窜。

    和正明快步追上其中一人,一刀砍在他的背上,却有一道黑影从一旁跃出,竟是一头浑身生满灰毛的野狼,一口便咬在他的左肩上。好在他身穿软甲,狼牙并未伤到他的筋骨,但衣服却被整个撕烂。

    野狼非常凶狠,一口未能伤到和正明还不罢休,竞又扑了上来,和正明的血性被野狼激发出来,挥刀斩在野狼的勃颈上,当场就把野狼的脑袋砍了下来。

    那黑衣人早已逃的不知去向,和正明举目四望,便见从一棵棵枯树后面,探出一双双幽绿的眼睛,他在不知不觉间已被十几头野狼包围。那些野狼没有群起而攻之,而是在和正明的四周徘徊不定,像是在等待什么人的命令似得。

    忽听头顶风声一变,和正明抬头一瞧,便见一道黑影从头顶的树上跃下,那黑影躬身曲臂姿态怪异,若不是他手中握着一柄月牙形状的弯刀,和正明险些把他看成一头凶猛的黑狼。

    月牙弯刀在狼风的手中快速旋转起来,和正明虽有心回避,却因事出突然只闪过了致命的一刀,脸颊却被弯刀的刀尖划出一道血痕。

    狼风握刀的手臂时刻弯曲着,就像野狼抬起了前蹄。他的姿态也非常酷似野狼,不像常人那般双腿直立行走,而是模仿野狼四肢着地奔跑前行,他从树上跃下,一刀未能要了和正明性命,便化作一阵黑风似得奔入狼群中隐秘行踪。借助狼群的掩护从和正明的身后再次发动进攻,这一次一刀便刺中了和正明的脚腕,将他的左脚脚筋挑断。

    和正明用虎纹佩刀拄在地上支撑身体,左腿已经完全不能行走,身体在无法移动的情况下更成了致命伤。

    又是一阵黑风袭来,锋利的弯刀勾住了和正明的右肩,狼风前行的冲力将和正明整个拖动着向前倒,他也顾不得许多,挥动虎纹佩刀便斩向前方的黑影。那黑影一躬身,竟然整个贴在地上躲过这一刀,弯曲的手臂同时向下拉动,带动着月牙弯刀刺穿了和正明的肩头,将他的右臂齐肩斩断。

    其后和正明便失去了意识,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换上了黑衣人的装扮,人也被压上了公堂。由白城县令谭严川亲自审案,师爷鲍一万举出人证物证,那些被掳走的妇人也都在堂上指证是和正明绑架了她们。身为衙门的捕头,私下却干这些绑架妇女的勾当,他往日伸张正义的形象顷刻间便烟消云散。

    翌日一早,和正明便被斩首于城西菜市口,含冤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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