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生日蛋糕，过生日吃的！”

    费了好大劲儿，慕雨思才给张静静解释明白什么是生日蛋糕。不过女孩对于蛋糕一点儿兴趣也没有，继续叫嚷着她的鸡蛋，这使得少女有些哭笑不得。

    “静静别急，红姨你给煎鸡蛋。”王小红走进厨房，打碎了两个鸡蛋放进碗里，然后将蛋壳递给张静静道：“你和小明一人一个，别抢！”

    “哦，有鸡蛋壳了，小明快来拿！”张静静又欢呼起来。

    “这是……”慕雨思有些疑惑。

    “鸡蛋壳上有蛋清的，所以不能浪费，小明和静静都会抢着舔。小明最喜欢舔鸡蛋壳了，舔到晚上都不肯扔。”王小红解释道。

    “啊？”美丽的少女顿时一呆。

    过生日只吃一个鸡蛋也就罢了，连鸡蛋壳也要抢着舔，这一家人的日子也太苦了吧？

    其实渤海国底层民众，生活就是这样艰苦。出身于贵族家庭的慕雨思，虽然家里只剩下了一座荒山，也不是底层民众可以相比的。

    王小明从张静静手里接过一个鸡蛋壳，慢慢地舔着，脸上挂着朝阳般的微笑，似乎在回忆什么。

    “你喜欢舔鸡蛋壳？”慕雨思低声问。

    这个小妖怪的爱好居然是舔鸡蛋壳，太令人无语了。

    王小明点点头，边舔边道：“妈妈给的鸡蛋壳，有种幸福的味道在里面，你还太小，不会懂。”

    慕雨思俏脸皱起，暗道我怎么就太小了，你还没有我大腿高好不好？

    煎完鸡蛋后，慕雨思又弄了点菜，午饭就开始了。

    张静静很仔细地将一个鸡蛋分开，蛋黄给王小明，自己吃蛋清。而另一个鸡蛋，她一定要留到晚上再吃。慕雨思买的生日蛋糕，则被女孩放在一旁，完全无视掉了。

    “妈妈，鸡蛋吃完了，礼物礼物！”张静静叫道。

    礼物的内容，王小明不用猜也知道。小时候，他和张静静每年只会添一套新衣服，那套新衣服就是生日礼物。

    “小明，来，穿上，看看合不合身。”纪翠云拿出一套土布裁剪的衣服道。

    “好的，云姨。”王小明开心地走了过去。

    慕雨思有些傻眼，因为她没想到生日礼物会是一套粗陋的土布衣衫。或许在偏僻小镇穿这种土布衣衫并不显眼，可是在王城，只有贫民窟的流浪汉才会穿这种东西。

    进城的时候，他们的衣着已经让人家笑话一路了，慕雨思准备吃完饭，就去为众人添购一些新衣服，不用太高档，但也不至于引人注目，被人笑话。

    可纪翠云竟将这糟糕的土布衣服，当成生日礼物来送给王小明，让少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刚换上新衣服，就让他们抛弃掉再换新的，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静静，这是你的。”给王小明穿好衣服后，纪翠云又拿出一套，当然还是土布的，“布料不够了，你的袖子可能短些，等冬天我再给你接上一块。”

    “云姨，这套短的就给我吧，我喜欢穿短袖。”王小明道。他与张静静差不多高，衣服换穿倒也没有问题。

    “一边去，少抢姐姐的衣服！”张静静飞快地夺过纪翠云手中的衣服，穿了起来。

    这套衣服果然很短，袖子只到手肘的一半。然而张静静没感到异样，反倒拽着衣服向慕雨思炫耀道：“慕老师，你看我有新衣服了。”

    “嗯，很……很漂亮。”慕雨思尴尬地笑着。

    土布料子的衣服居然也会料子不够，短上一大截，真叫少女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好。

    这样的新衣服，王城中没人会穿。

    纪翠云帮女儿拉了拉袖子，可是怎么拉都拉不到手腕。她有些遗憾地转过头，对王小红道：“小红，你的礼物也给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