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九江路到了。”黄包车慢慢的停了下来,车夫对张斌说道。“那个纺织厂就在那边。”车夫对着那面的一群人指到。
“那边怎么围了那么多的人,是出什么事了吗?”张斌顺着车夫指向的方向看到里里外外围了一大群人。
“先生,你稍等一下。我去看看吧,”车夫顿时自告奋勇的跑去。一路上见张斌出手十分大方,光给的小费就够自己忙活半年了,要是勤快点,能够让张斌满意,估计对方等会说不定还能拿到一笔十分不菲的小费。
张斌见车夫十分机灵,顿时倒有点对这个人上了心,十分的机灵,勤快,口才也不错,能够在跑车的时候留意这么多的消息。倒算是一个可造之才,不过还要在观察一下。
车夫在拥堵的人群里钻进钻出,很快就打听清楚了人群围堵的缘故和始末。
“先生,这些人都是新泰纺织厂的女工和家属,纺织厂老板欠了她们好几个月的工钱,听说厂子经营不下去了,要倒闭关门了,于是都赶过来堵住老板讨要工钱。”车夫几句话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了。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的人,家中还有些什么人?”张斌突然问道。
“小的叫姓李,家里行四,所以都叫小的李四,小的是安徽人,前几年发大水,老家遭了灾,活不下去了,这才到上海来讨生活,现在家里还有个老娘和一个妹妹。”车夫虽然不知道张斌问这些干什么,但想到应该不是坏事,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哦,那你家里其他人呢?”
“那年家里发大水,把家里的地都给淹没了,后来又闹大旱,交不起租子就让上海逃难来了,其他兄弟几个没撑住,就,就病死了。”李四略显悲哀的说道。
“你念过书吗?”
“家父在世的时候读过几年私塾,后来家父病逝之后,为了生计就没有读了。”
“哦,你还读过书?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着我。每个月最少给你20块钱。”张斌突然说道。
“愿意,愿意。我愿意跟着先生。”李四明白,这位先生看上自己了。
“正好,同我一起去拜访拜访这位也许正在焦头烂额的新泰纺织厂老板。”张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的确如张斌所说,新泰纺织厂的老板刘天林正焦头烂额,被讨薪工人搞得狼狈不堪,躲在厂办公室里不敢出门。
“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
正心烦意乱的刘天林勃然大怒:“谁啊,我不是说谁也不要来打扰我吗?”
然而,下一刻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他的儿子刘振言。
“爸,外面来了两个人,说是有事要见您。”刘振言神情焦急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喜色。
“不见,不见!我不是说我谁也不见的吗?”刘天林不耐烦地甩了甩手,他正烦着呢,哪有什么心情见什么人。
一听这话,刘振言马上就急了:“可是爸,他们说有办法帮助咱们新泰起死回生!”
“什么?”刘天林惊道“你说得是真的?”
刘振言重重点了点头:“他们是这么说的。”
秦祥林神色变幻,一时摸不清来人是骗子还是别有所图,可想来想去,他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好死马当成活马医,于是决定先见见这些来人,看情况再说。
“先请他们到会客厅吧。”
看着年纪轻轻的张斌,刘天林不禁有些大失所望,看来又是一位公子哥,估计是想干点什么,引起家里的注意,像这样的人,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只会吃喝嫖赌,要真让他到工厂来,估计也是胡乱指挥,估计就是工厂不垮,有这样的人在,破产倒闭也是迟到的事。
“张先生,幸会幸会!”刘天林拱了拱手,嘴角抽了抽,笑得要多假就有多假,要多勉强就有多勉强。
张斌对此也不在意,毕竟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思想深入这个时代的人心。微微一笑,也不多言,拱了拱手回礼:“刘厂长,幸会!”
“张先生,请喝茶,条件简陋,勿要在意。”对于刘天林的这种敬而远之的态度,张斌早有预料,毕竟自己的年纪摆在哪里,根据这个时代的观点,没赶自己出去算是修养比较好的了。
张斌端起茶杯浅尝辄止,然后便说道:“刘厂长客气了,在下先自我介绍一下,毕竟只有相互了解了,才能展开良好的合作。”
“张先生请说。”秦祥林竖起耳朵倾听,他当然也想先弄清楚张斌的背景和实力,否则什么“让新泰起死回生”谁知道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