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以自己的双手在官道旁的小山坡上刨起了土……直到十指都已流满了鲜血，直到双手已经伤痕累累；楚天似乎是忘记了疼痛，沉默之中不断挖着这并不松软的土地。期间也有两三路人经过，但当见到地上残骸与尸体之后，却是尽皆选择快步离去；或许有人看了眼楚天，但也只是看了一眼罢了。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当楚天挖好了两个并不深的土坑之后，时间亦是已经到了下午；阳光变得格外毒辣，晒得楚天大汗淋漓。豆大的汗珠顺着发根流下，楚天沉默中扛起一人尸体，将尸体抬入一个土坑之中，右手在尸体的面上拂过，使其瞑目。而后将另一人的尸体也抬进土坑，使其瞑目。做完这一切之后，楚天再缓缓将之前刨出的泥土填入土坑之中——至始至终，楚天都不知道此二人的身份，也不知道此二人是无辜，还是遭了报应；但同样的，楚天并不需要知道这些事；哪怕此二人平日里作恶多端，欺男霸女，但终究还是有官府整顿，应由官兵处置——即便他们官商勾结，即便他们与地方官员狼狈为奸，但也轮不到一群山贼私掌刑法，夺人钱财，取人性命！

    “他日我若为官，必将严惩山贼盗匪，还百姓一个太平！”楚天低声呢喃，凝视着身前两个已经填上新土的土坑，沉默许久之后才迈着沉重的脚步，背起行囊顺着官道离开。

    山贼抢劫这种事，每次进京赶考的路上，楚天总能遇到几次，但每一次，却都只能深感无力，在沉默中为死者安葬；每一个死者的面孔，楚天都记在脑中，每一处山贼抢劫的地点，楚天也都深深记得。只是——“若我此番进京赶考再度落榜，只怕此生再无为这些人报仇的机会了……”楚天如此想道，但却心中越加坚定了自己考试之念想。

    渐渐，随着日落西山，楚天加快了脚步——记忆中，在前方有一个废弃的草堂，上一次科举之时，自己便是在那草堂里歇息的。

    渐渐，日落西山，明月当空；楚天亦能隐约见到那处草堂，不过草堂外却有一团火光，似乎已经有人在那草堂里落脚，生了篝火。不过尽管如此，楚天依旧还是向着草堂走去，若是同为赶考之人，倒也能结个伴一同进京；若非是赶考之人，而是此地已被人占据，自己大不了说些好话借宿一晚。想着，楚天已经走近草堂，借着火光，能够看清草堂外的篝火边上坐着两人，还有一人靠着草堂的门柱站立，细碎的话语声渐渐传入楚天耳中。当楚天走到草堂边上，才发觉这三人衣衫褴褛，却是三个叫花子。

    然而尽管是三个叫花子，但楚天却依旧是向着三人一抱拳，说道：“小生楚天，欲在此借宿一晚，不知三位兄弟能否给腾个地方？”

    “恩？”闻言，三人的目光皆是落在楚天身上，其中靠在门柱上的那人更是双眼闪烁，连忙走上前来，说道：“老弟，老夫见你骨骼惊奇，乃是百年不遇的练武奇才；老夫见你与我有缘，这本上古修行秘籍便以一两银子卖你，权当是赠与你了。”

    闻言，楚天一愣，耸耸肩，小声说道：“我没钱……只剩两张饼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