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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铁掌往事(1/2)

    铁掌帮和衡山派传承久远,根子都深,又都在湖南发展,地盘就这么大,为了争夺生存空间,发生冲突也是难免,故两派之间早有些积年宿怨。

    衡山派在柴周时期阴差阳错,靠上了晋王赵光义,就一直给赵光义卖命,免不了为主子做些阴暗的私密事务,手段当然不够光明磊落,却也得到了赵光义信任重用。

    后来赵光义做了皇帝,衡山派自是一发不可收拾,有了天子撑腰,那还不黑白通吃,明的暗的谁也不是对手,成为了南方最强大的帮会,人称南天一柱,和丐帮一南一北,并世双雄。

    衡山派如此强势,自然不会放过铁掌帮这个老对手,衡山派有了官府做后台,铁掌帮那是对手。

    无奈之下,只好退让,龟缩回湘西,转头向川蜀、滇贵发展,苦苦支撑。直到上官剑南继任帮主,情况才大为改观。

    只听裘千仞沉声说道:“我师父上官帮主,当年是韩世忠大帅手下的将领,想必王爷是知道的”上官剑南官军出身,江湖上早有流传,故在座众人都清楚。

    杨晓峰叹道:“韩大帅威名,本王幼年就有耳闻,当年黄天荡一战,忠武公不过几千人马,竟打的我朝完颜宗弼元帅十万大军狼狈逃窜,如此赫赫武功,真是令人神往”

    见裘千仞一脸尴尬,笑道:“事实就是事实,没什么好忌讳的”

    韩世忠是宋国的死忠,和岳飞一样,在抗金战场极为活跃,金人对他也是切齿痛恨。

    见杨晓峰神情自然,毫不作伪。裘千仞赞叹道:“王爷胸怀之广,犹如浩瀚星空,叫人好生佩服”这话虽有拍马之嫌,但也的确是他的心里话。

    裘千仞接着说道:“当年铁掌帮势力弱小,可自从我师父接了掌门,情况就开始好转,不过三五年光景,实力就壮大起来”

    原来当年南宋和金国议和之后,南宋开始收缴地方兵权,岳飞蒙冤而死,岳家军受到了大清洗,军中的将领被诬陷杀害一空。

    韩世忠比岳飞会做人的多,虽然被夺了兵权,人却没事,最后还封了王,朝野影响力极大,所以韩家军比较幸运,大量的军官保存下来。

    上官剑南虽然进入了江湖发展,但论起来,也算是韩世忠的人,这就有了军方背景,有了大批军中同袍相助,铁掌帮自是不必再畏惧衡山派。

    裘千仞眉头微皱,缓缓语气,道:“说来惭愧,我师父当年打的旗号,就是保宋抗金,恢复中原。还请王爷宽宏莫怪”杨晓峰那会在意这些,笑了笑,示意裘千仞继续。

    裘千仞双手抱拳,遥遥施礼,沉声道:“就这样,铁掌帮上下三万弟兄跟着师父,到处和大金作对,和大金的军队、招募的武林人士,恶斗了不知道多少回,死了不知道多少兄弟。

    十年时间,就这样拼杀过去了,铁掌帮一步一步的,终于发展成了能和丐帮、衡山派相提并论的大帮派”

    说到此,裘千仞语气低沉下来:“那年,我进山采药,遇见一人,就是我师父上官剑南。

    当时他受伤不轻,已经失去了意识,我虽然小,却懂些简单的药理,就给他处理伤口,给救了回来。

    师父醒了,十分感激,就带着我出了大山,收我做了徒弟,传了我上乘武功。

    那年我才十五岁,不明事理,后来跟着我师父,也杀了不少大金的人,现在想起来,真是、真是、哎~~~

    他本想说,真是后悔万分。可话到嘴边,立刻就想起了上官剑南那张威严而又慈祥的面孔,师父的谆谆教导犹在耳畔:“千韧啊,你一定要做个为国为民的好汉子”

    想起自己现在所为,实属卖国行径,心头只觉愧对恩师,这无耻之言那还说得出口,再说,他也不觉的杀金人,有什么错。

    杨晓峰淡淡一笑,说了句口头禅:“谁还没有年轻过,裘帮主莫要自责”

    神卫军生活虽然充实,但的确枯燥的很,故最喜欢听人讲故事,此时侯庆、刘御几个都听入了神,可见裘千仞沉默了好一会,还是不吭声,都焦急起来。

    刘御性子最急,说道:“后来如何,怎么不说了?”

    裘千仞抬头看了众人一眼,压住自己心中的愧疚之情,心说:师父啊师父,徒弟也不想这么做,实在是没法子啊。

    楚军势力太强,丐帮就是前车之鉴,铁掌帮百年之传承,咱们八万弟兄的生死前程,就压在我一人肩上,徒儿难啊,请师父体谅我的苦衷吧。

    叹了口气,道:“我跟着师父学了一年武功,有一天有人来找师父,不知道说了什么,师父抱头痛哭,谁也劝不住。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韩大帅归天了,从那天起,师父更加痛恨大金,对付大金的手段,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又过了五年,我年纪越大,武功越强,帮里交代的事,我全都办的妥妥当当。

    师父毕竟上了岁数,精力不如青年,见我办事还算得力,就把很多帮务都交给我处理。帮中不少兄弟,也开始把我当成了下任帮主继承人”

    说到此,裘千仞虽然神情不改,眼眶却慢慢有些红了,悲声道:“当时我们铁掌帮和衡山派已经摩擦不断,经常发生小争斗。

    师父总说为了大义,退让了不少,可那衡山派得寸进尺,竟然来抢夺益阳,打伤了益阳分舵不少弟兄。

    益阳依靠洞庭,鱼米丰足,水利发达,当时这一段水路的漕运码头,就是我们负责。益阳是我们铁掌帮利润最大的州府,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说到此,裘千仞少顿了下,道:“我们铁掌帮行事虽然霸道了些,可也从不欺压百姓,收保护费、看场子、包娼庇赌什么的下三滥玩意,我们是不屑去做的。”

    杨晓峰知道他这是抬高铁掌帮,心说:黑帮能有几个好的。可也并不在意。

    裘千仞又道:“得了消息,师父也生气了,当场就掀了桌子,但他还是强忍怒气,说‘念在同属抗金门派,益阳水运一人一半,叫他们交出伤人的凶手,斟茶认错,这事就算了’派人去和衡山派说和。

    我们虽然不理解他的做法,但也没人敢反对,只好忍气吞声。不成想,衡山派狂的很,说益阳本就是衡山的地盘,是我们铁掌帮捞过界了,道歉什么的,想都不要想。

    这下把师父激怒了,直接派人约了日子,就在洞庭湖边,益阳城外,我们两帮火拼了一场,双方死伤都不少。”

    他说得轻描淡写,杨晓峰和少林众却知道,以铁掌、衡山两帮当年的势力,肯定是一场惊天动地的血战。

    裘千仞道:“说实话,衡山派武学博广,高手比我们铁掌帮要多些,但却过于偏重剑法,内功稍显薄弱,虽然杀伤力强,却不耐久战,这就是其弱点了。

    抢地盘的事,可讲不得什么江湖规矩,嘿嘿~我们给他们来个一拥而上,到也叫他们轻视不等。

    杨晓峰心想:严格说起来,衡山派走的是白道,在名利上,更为重视虚名,门规估计要比铁掌帮更严厉,而且很多核心弟子不事生产,专心武事,武功进境自然快些。

    铁掌帮是帮会,更多追逐的是实利,肯定是**生意多,难免有些鱼龙混杂,良莠不齐,帮众既然要赚钱,就要在社会上厮混,花花世界迷醉人眼,练武肯定会受影响,但胜在人多势众。

    裘千仞说到这里,想是回忆起了惨痛往事,鼻子不住发酸,心情起伏之下,泪腺有些触动,禁不住用手擦了擦眼角。

    只听裘千仞又道:“自从那天开始,我们铁掌和衡山,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此后三个月,大规模约斗就有十七次,小规模的遭遇战,更是不计其数,大家各有胜败。

    就这点时间,我们铁掌帮好手死伤近一千人,核心弟子伤亡近万,寻常帮众就更多了;衡山派死的人虽说少些,但也不下六、七千人,伤的不太清楚,估计也不会少了。”

    说到此,裘千仞叹了口气,道:“我们虽说吃了大亏,可我师父也动了真火,就是要和衡山派死磕到底。

    (冷笑一声)铁掌帮别的不多,骨头硬的却不少,帮主既然发了话,那就接着打呗。

    又打了两个多月,双方又死了不少人,衡山派吃不住劲了,就派人来说和,愿意放弃益阳。”

    杨晓峰心想:俗话说,月棍、年刀、一辈子的剑,这话虽有些偏颇,可也证明了剑术学练之难。你们铁掌帮死的多是寻常帮众,招募训练容易;衡山派的剑客,可都是多年苦心培养,日积月累积攒出来的,如此平白消耗,自然受不了。

    裘千仞道:“我们铁掌帮前前后后,折进去近两万弟兄,伤残不计其数,那还是一个益阳能解决的。我师父正在气头上,瞪了那信使一眼,就说:‘想谈可以,叫你们掌门来说’

    当时衡山派掌门叫乔庸,有个混号叫破天一剑,武林上名头大的很,那肯向我们铁掌帮低头。我师父就是想到此,才故意那么说,其实就是回绝了。”

    接着说道:“我师父拒绝了和谈,就令各地分舵全部转入暗处,所有的好手都到总舵集结,打算突袭衡阳回雁峰衡山派的总舵,和衡山派决一死战,要么衡山派覆灭,要么铁掌帮消亡,一战定输赢”

    杨晓峰心说:这个上官剑南不愧是军队出身,性格够狠,还有点小心思,勉强算是个人物。

    说道此,裘千仞眼神大变,显出极度痛恨的神色,道:“怎料,那伪君子乔庸不知道从哪得知了这个消息,居然连夜赶到了湘西。”

    杨晓峰心说:这乔庸孤身犯险,要么就是胆大包天的豪杰,要么就是个愚蠢的莽夫。笑道:“这是来求和了?”

    裘千仞道:“不错,当时他身披荆条,在我们总舵门外求见。我师父恨极了衡山派,可闻听衡山掌门只身而来,顾着面子,还是亲自出迎。

    那乔庸一见面,就开始解释起来,他嘴上功夫了得,满口的赔罪,说他一直在闭关,不知道竟发生了如此大事。

    铁掌和衡山在两湖路打的昏天暗地,各地州府整日都有厮杀,官府吓的都不敢管,他居然说不知道,这不是明摆着骗人吗。

    他又说一定要严惩挑动此事件的衡山门人。再说衡山、铁掌都是抗金先锋,万万不能为此伤了两家和气,损了抗金的力量。

    我师父问他,‘铁掌帮伤亡几万人,难不成就此一句话就算了’”

    帐内众人均想:是啊,双方死伤如此重,说是血海深仇都不为过,不分出个你死我活,怎可能就此罢手。

    裘千仞恨声道:“那老贼奸猾的很,我还记得,当时他一脸泪水,说:‘铁掌帮折损了不少兄弟,他也很心痛,可事已至此,无可挽回,愿意拿出十万两白银,赔做安家费’

    杨晓峰插话道:“这不是挤兑人吗?他要是真想赔偿,直接给就是了,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分明是说给普通帮众听的。你师父要是应了,就是拿手下兄弟的性命换银子,岂不成了贪财忘义的小人,帮众非寒心不可。

    他话中又隐隐暗示,你们此次抚恤,绝对不能比十万两少,否则岂不是连衡山都比不过了,可一下拿出那么多财物,对帮中财力储备消耗绝对不小。”

    杨晓峰稍思片刻,又道:“再者还可以试探铁掌帮的物资储备情况,这个乔庸可不简单啊”

    裘千仞心想:这些道理,我都是后来才慢慢领悟的,当时却是一样都不懂,楚王小小年纪,就这片刻功夫,竟能想到这么多来,虽说的还不全面,可也的确不是一般人物。

    看向杨晓峰的目光愈发敬佩,心中投靠之意也更坚了几分。说道:“正是如此,我师父哪能上他的当,就说‘铁掌帮虽说不是什么大门大派,些许黄白之物,还是拿的出的,就不劳乔掌门费心了’

    那乔贼奸诈的要命,看我师父不上当,竟又说起了抗金事务,说是自从韩大帅离世,大宋如失擎天支柱,恢复中原故土更是无望,他痛不欲生,恨不得随韩大帅而去。”说完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杨晓峰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