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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宠,就等于爱吗?(1/2)

    “我有一件事想先宣布,”努力了很久,秦汐终于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原本以为的我愿意三个字并没有如期而至。众人皆是一愣。连裴锦川的眸子里都带了几分疑惑,“秦汐?”

    秦汐往前跨了一步,谁也无法看清楚她此刻内心的颤抖,因为她表现得十分平静,而这个决定,也在她心中深思熟虑了许久。

    “我在一位老人那里继承了10的股份遗产。今天想请大家做一个见证,我将把那10的股份悉数捐给慈善机构,请这里的公证人员也为我做这个见证!具体事宜我会在婚礼结束之后会和你们谈好,然后再签字结婚!”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大多数人不明白她到底说的是什么,裴家母女则是满脸震惊。只有叶婉柔脸上的笑意慢慢僵住,最后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秦汐说完,才望向裴锦川。

    她知道,他一定懂得她说的话。

    现在,她把婚礼继续或者停止的权力,完完全全地交到了他的手中。

    心跳越来越快,心快要蹦出喉咙。她紧张得已经无法自已,连脊背上都布满了汗珠。

    他却依旧笑意澹澹,连唇瓣的弧度都未曾改变一下。只是往前跨了一步,温和而真挚地执起她的手,“其他的事办完了,现在,可以回答刚才那个重要的问题了吗?愿意和我一生患难与共吗?”

    琥珀色的眸子依旧如秋日湖水,让人心安。

    秦汐心弦一松,愣了几秒。终于,终于含泪应了一声,“我愿意。”

    她仰头,努力的看着他。

    教堂五彩的玻璃透过斑斓的阳光,这一刻对她来说,无比地绚烂。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泪水已经顺着她的眼角轻轻滑落,没入耳根的发髻。

    “傻瓜——”

    裴锦川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慢慢地印上她的唇。

    温柔至极的一吻。

    他们完成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仪式。

    掌声四起,已经有人在台下议论,说裴太太好心肠,婚礼之前不忘记做慈善。

    秦汐闭上眼睛,哪怕有泪水滴落,也是甜甜的味道——

    做慈善,看似她在救赎别人,其实,是在拯救自己,还好,她成功了!

    这辈子从未觉得如此幸福过,也从未觉得如此幸运过

    一切有条不紊地完成,捐赠,签字,最后裴锦川握住她的手,两个人在结婚证书上签署了彼此的名字。

    婚礼之后就是宴会。

    宴会在教堂外面的草坪上举行,是西式的自助餐,美酒佳肴,宾主尽欢。

    裴锦川与秦汐十指紧扣,穿梭在客人之间,手中的香槟不断地被续杯。

    所有人带着笑意都说着祝福的话,处处一片溢美。

    人生最美好的时候,便是此刻。

    只有一个人,遥遥地站在教堂街道的拐角处,看着这一切,脸上带着利剑穿心般的痛楚,眸中延绵出无尽的悔恨和痛意——

    顾少庭刚刚完成爷爷的葬礼就匆匆赶来想要劝阻这一场婚礼,因为他隐隐察觉到是裴锦川在对付顾家,可没想到,却还是来不及!

    他颓然地靠在墙壁之上,脑中回荡着的全是秦汐刚才在婚礼上说的话。

    她说,要把股份捐出去,是想跟顾家没有任何的瓜葛!

    那次在她的公寓楼下见到她和裴锦川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甚至还跟踪了他们一路。刚开始,是太不在意,可后来,却是根本没有资格去在意了。

    她此刻穿着纯白的婚纱,笑得那样纯粹而幸福,一点都不像跟自己那场婚礼上的敷衍神色。

    心口又狠狠地抽了抽,身后的墙壁有些粗糙,磨破了他的脊背,竟是让他也察觉不到了

    面前一辆黑色的轿车停了下来,苏梅焦急地下车,一把抓住顾少庭的手,“到处都找不到你!你来这里做什么!这破婚礼有什么好看的!跟妈回去!”

    顾少庭甩开她的手,径直坐进车内。

    没有自己母亲来接,他也会走。

    可人走了,不代表心也会走!

    这一切,包括秦汐的清净笑容,都应该是属于他的!他终有一天会将她夺回来!

    苏梅松了一口大气,将车门甩上,“少庭,以前的事都过去了,现在爷爷也去了,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个人问题?唐家小姐对你一直都有意思,喜欢你那么多年,要是你和唐家联姻,顾家就不愁翻身了”

    车子经过教堂的门口,顾少庭的瞳孔微微地缩了缩,直到秦汐的身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消失,车厢内才响起他低低沉沉的声音,“安排我们见一见吧。”

    婚宴进行得十分顺利,秦汐在喝了几杯香槟之后,就有点醉了。

    裴锦川还在应酬各方宾客,见她不胜酒力便让她先去教堂的休息室里休息一下。

    偷得一点闲,秦汐赶忙跑到休息室里透透气。

    隔着薄薄的镂空木窗,旁边一间的休息室里有两个富太太在聊天——

    “裴家新媳妇儿怎么不是当年那个?!我记得叫什么薇薇的来着?非常漂亮又有气质的一个才女啊!”

    “就是,当年裴锦川读大学的时候不是跟那个女的爱得死去活来的?怎么现在新娘还不是那人?”

    “听说是那个女人甩了裴锦川啊?!”

    “谁知道?到底谁甩了谁还不知道呢!男人有钱就变心,难道你还不懂这个道理?”

    秦汐正在脱高跟鞋的手倏地僵住。

    爱得死去活来

    有多爱?

    他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可爱这个字眼,她都还没有从裴锦川的嘴里听到过。

    甚至,也没有从他的眼神里看到过。那琥珀色的眸子里,只有至臻至美的温柔,却好像没有爱的火花

    心被狠狠地捶了一拳,整个人像是吞了一瓶安眠药一样地难受着

    就连脱鞋的动作也忘记了要继续,她就这样僵硬在休息室的椅子上。

    直到门被裴锦川推开。

    他见到她的样子亦是愣了一下,上前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肩膀,“累了?外面还有一些政要等着我去送客,一会儿就来带你回家。”

    秦汐勉强扯出一个笑。

    突然,就不想再待在这里,怕听到更多不喜欢的话,影响她的心情。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可是在大婚之日听到这样的事,总归还是不舒服的。

    她仰头看着他,裴锦川低头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吻,“怎么好像不开心了?”

    “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秦汐大胆地建议道,“今天是我们的婚礼,我们是主角,我说了算!你带我走,我们悄悄溜掉,好不好?!这宴会太无聊了!”

    裴锦川眉头微微一蹙,“走?”

    外面还有好多客人呢!

    秦汐眼里的期盼一闪一闪地,“对,现在就走!”

    他的声音却微微凉了凉,“不可以这么任性,再等我一会儿就走了,乖一点——”

    话音落地,他的手也离开了她的脸颊。

    微微一空,温热的触感不再,裴锦川已经走出了休息室。

    秦汐心里涤荡过一阵的失落——

    爱得死去活来?

    看来刚才那两位富太太的话根本就不可信!裴锦川这么冷静沉着的人,永远不可能为了任何人失去理智!就连婚礼也不会放纵他自己一回!

    他根本就不是那种会把爱挂在嘴边的人!

    可休息室里的空气还是有点闷闷的,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

    起身打算出去透气,完成自己新娘的使命,可是门却被裴锦川再度推开。

    这一次,他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盒子。

    “坐好,”他说。

    秦汐愣愣地照做。

    他已经蹲下身,执起她的足踝,在看到那略略红肿的脚后跟的时候,微微地皱眉,“这么不小心。”

    秦汐笑了笑,她是扁平足,穿了高跟鞋就容易脚疼。

    想要缩回脚,“没事。”

    “都肿了还说没事?”,他不悦地看了她一眼,将带来的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鞋仔细地替她换上。

    新的平跟软底皮鞋,jiychoo的特别定制款,刚好是她的尺寸。

    他蹲在她面前,侧脸的弧度被阳光映衬得更加温柔,秦汐连呼吸都放轻了,将这一个画面慢慢地变成镌刻的版画,牢牢地刻在了心里

    “好了,”他放开她,起身。

    脚被解放出来,心中的阴霾也一扫而光,秦汐起身转了两圈,张开双臂狠狠地拥抱了他一下,“好棒!脚一点都不痛了!我跟你出去继续送客人!”

    裴锦川温淡地笑着。

    鞋子是在美国的时候看到合适就给她买了,原本打算婚礼上让她就穿这个。她已经接近一米七的个头,根本不矮,根本没必要穿高跟鞋受罪。

    秦汐挽住他的胳膊,“走吧,裴先生。”

    “好的,裴太太。”

    他从善如流地拉开休息室的门,“请。”

    两个人十指紧扣,再度走到宾客当中去——

    心情,慢慢地飞扬起来——

    过去有什么要紧?!他是她的!

    他的人是,他的未来是,他的心,也是她的!

    婚宴直到天黑十分才结束,宾客散尽之时,秦汐是从未有过的精疲力竭,身体里像是被装了一台水泵一样,所有的力气早就已经被抽光了。

    以至于刚一上车,她就已经睡着。

    夜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不对——

    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可这里不是裴家,也不是公寓里!

    “醒了?”,耳畔磁浓的声音淡淡响起,精实的手臂已经充满占有欲地霸住她纤细的腰身。

    身上被换上了丝质的白色睡衣,她竟是一点没感觉!

    秦汐一愣,“这是哪里?”

    “想不起来了?”,他低低地笑着,“再仔细想想——”

    脑子里转了数转,她茫然地看着头顶天花板的水晶灯,再看看旁边的壁画,以及房间里的所有摆设

    “酒店?总统套房?!”

    “嗯,还不算太笨,”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自己身下,“为了纪念我们的第一次,所以新婚之夜也在这里,好不好?”

    他的气息吹拂到她的耳朵上,引来秦汐一阵大笑,“好痒”

    说完抬手就去挠他,“不成,你也得试试这滋味!”

    他握住她调皮的手,在令人迷眩的灯光中一点一点地锁住她的眼睛,“裴太太,我娶你是因为你对我来说,很特别。所以以后,不要胡思乱想。乖乖的。”

    秦汐一怔。

    心里涌出如潮般的感动——?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也感激他此刻不点破来破坏气氛。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一句她为什么要将顾家的股份捐出去,即便秦汐到现在已经知道他和顾家之间一定是有矛盾,而那股份对他来说可能会很重要。

    可他,真的一句都没有问过,在签署捐赠书的时候,他甚至还握住了她的手,帮助她写完了自己的名字。

    将那些股份捐赠出去,她一是想自己清清白白地和顾家断了所有的关系,二是心里也有了计较——

    如果他因为她把股份捐出去而中断了婚礼,那么她哪怕再难过,也只会潇洒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而现在,秦汐无比无比地庆幸自己做出了捐赠的决定,而没有意气用事地直接一走了之,也没有咄咄逼人地质问他。

    她感谢自己,也感谢他,给了幸福一个机会

    心口满满涨涨地,都是幸福的感觉。

    她伸手,慢慢地扣住他的脖颈,一下一下地轻吻着他的唇瓣,喃喃低语,“裴锦川,我爱你。”

    他的眸光微微地凝了凝,沉默,良久。

    深深地看着她,然后狠狠地在她的翘臀上拧了一把,“坏丫头,不要叫裴锦川,要叫老公!”

    “老公!”,她甜蜜蜜地唤了一声。

    抬手,将灯关掉。

    他的手指突地带了魔力,将她的身体一寸一寸地点燃,与她深深地纠缠着

    夜,很浓,很长,很美。

    她在阳光中,醒来。

    身边的人还在熟睡,阳光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

    秦汐慢慢轻轻地支起自己的手肘撑住脸颊,看着自己的枕边人——

    眉目疏朗,鼻梁高挺,就连嘴唇在睡觉的时候都微微有些上翘,像鱼钩一样轻轻地勾着她的心。

    怎么看,都看不够。

    刚才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又梦见了一年前的婚礼。

    距离婚礼已经过了一年,她还是会梦见那些细节,包括他的所有温柔。

    傻傻地,有些想笑。

    三百六十五天的幸福,蜜里调油还是鲜花着锦?又或者,这两个词都不足以形容她甜蜜的感觉?

    他对她极好,真的非常好。

    为了照顾她上下班方便,他买了现在这套三百多平方的复式公寓做婚房,和她过足了二人世界的瘾。

    为了照顾她的心情,他亲自去乡下将外婆请到了城里来住,将她原来的公寓拾掇一新,让老人家住得舒心随意。

    还有

    过年过节,他总是会准时下班来陪着她,送给她小礼物。

    甚至还会允许她赖在他的膝盖上,趴着看电视,虽然只是看着她喜欢的无聊又无趣的综艺节目,而他只是静静地翻阅她眼里那些无聊的财经杂志而已

    有夫如此人生,她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奢求吗?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裴锦川的声音带着早晨特有的慵懒打断她的思绪,他已经醒了。

    秦汐轻笑,“看你。”

    他一怔,下一瞬便将她整个人扯了过去,摁在自己的胸膛上,“想要?”

    只要她多给一个眼神,他便会将她拆卸入腹。

    对她,他似乎要不够似地

    秦汐抬手与他十指交扣,“刚才,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婚礼上的事了。”

    裴锦川讶然,“傻瓜——,都一年了,蜜月期都过了,还在想?要不要再办一次婚礼?”

    秦汐大笑,“这也可以?”

    “只要你喜欢,没有什么不可以,”他的手钻入她的衣衫,一点一点地往上钻,惹来她的轻颤。

    秦汐望着他,跌入那浩瀚无垠的眸海之中——

    一场剧烈的运动下来,她已经累得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裴锦川却依旧神清气爽,起身往浴室里走去。

    秦汐有气无力,“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裴锦川皱了皱眉,“周一?怎么了?”

    “再想想,”她嘟了嘟嘴,红艳艳的唇又开始撩拨他。

    “我公司开股东大会?”

    “不是。”

    “月全食?”

    连这个都猜出来了,秦汐连说不是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有些不平地瞪了他一眼。

    只是那眼光里裹了欢爱过后的特别娇柔,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她鼓了鼓双颊,有一点点小小的不满,“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裴锦川恍然大悟,对她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忙忘了。今天下班就回来陪你,哪里都不去。”

    她这才风光霁月地笑了笑,“好。”

    “下班要我来接你吗?”,他问。

    “不需要,我自己回来。”

    两个人有条不紊地忙碌完上班前的必备程序,然后各自出发。

    秦汐将裴锦川买给自己的那辆红色的宝马小i停在路口,看着他那辆黑色的卡宴远去,才伸手从车内的暗格里拿出一瓶药,和水吞了一粒下去。

    事业正是起步阶段,所以她现在还不想太早做妈妈,每次只要他没有采取措施,她都会吞下一粒事后避孕药以防万一。

    吃完药,她将头放在了方向盘上,叹了一口气。

    哪怕工作再忙再关键,她今天其实已经早就请好了一天的假。

    她希望他记得,或者说,在她提醒了他今天是结婚纪念日之后,他会有所安排地空出一天时间来,陪着她去玩一玩。

    不过才二十三岁的年纪,她也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