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101-105(1/2)

    101痴心妄想

    “小薛,我好久没吃四川菜了,今天水煮鱼怎么样?”老李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着薛进。

    薛进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的景致,听到他的话,回过头来微微一笑:“什么都行,您看着办吧。”

    老李看出他情绪不高,忍不住调侃了一句:“怎么?没心情吃饭。”

    薛进还是笑,这次显然带出了苦涩──明知道他现在烦闷,还拿话挖苦自己。

    老李咧开嘴角,从后视镜里又瞥了他一眼:“小薛啊,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呆会我跟你详谈。”

    接着两个人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老李将车停在一处官菜馆。

    两人下车后,直接走了进去──外面装修一般,里面却别有洞天:宽敞的大厅,豪华的装潢,以及身着唐服的美丽侍女。

    为什么这里的女服务员穿唐装呢?唐装很暴露,看看那高耸入云的雪白xiōng脯就知道了。

    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弄的,总之那两只白兔,丰满浑圆,好似下一刻就要从xiōng衣里跳脱出来。

    老李目光从接待员的脸上转移到她的前xiōng,而后又才正视她的话。

    “没有定位,现在有包房吗?”老李做官做久了,身上自然带了官气──大方自信而又傲慢。

    “先生您稍等,我去帮您看看。”说着面带微笑的送了一记桃花眼,转身扭着娉婷细腰款款而去。

    老李不禁啧啧舌──暗想,这女孩很风骚,有戏。

    相对于老李的自在洒脱,薛进却没有半分欣赏美女的雅兴──强奸幼女,听上去耸人听闻。

    连他自己都被这罪名吓了一跳。

    如果不幸折进去?想想监狱的生活──薛进浑身微寒:这世上,无论什么名流巨贾,都对那里忌惮三分。

    而薛进呢,他也只是个普通人。

    没一会,接待员再次返回,眉开眼笑的看着老李:“先生,有空房,请跟我来。”

    这样的女子,在这里见惯了太多人,大都很有身份,这也练就了她独到的眼光:什么人好结交她很清楚。

    相对于俊雅的薛进而言,老李这样有些年纪的老男人更容易对付。

    女子在繁华处呆久了,自然变得市侩起来──她们年轻,有很好的本钱,此时不利用,难道要等到人老珠黄吗?所以利益才是目的,爱情相对言反倒庸俗。

    到了包房,老李从皮夹里拿了小费,随带着给了女孩一张名片。

    对于这样的艳遇,男人很少拒绝,他们每天都很忙,忙什么呢:忙着吃喝玩乐,泡妞也是老李的工作范畴之内。

    女孩接了名片,仔细的揣好,道谢的同时别有深意的看了老李一眼。

    老李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女孩离去,直到她转过墙角,见不着身影,才慢悠悠的将门关上──别说,穿着唐装的美女,就是耐看,连背影都很美。

    两人落座后,服务生拿着菜牌走了进来。

    老李是这儿的常客,点了两样自己喜欢的菜,然后请薛进来选几样自己爱吃的东西。

    薛进摇头想要推辞,但对方盛情难却,薛进只得从命──随意的点了两道菜,点完后才发觉,自己点的东西都是连羽喜欢吃的。

    这又再次加深了他的不快。

    小东西忘恩负义,自己时时惦念着她──薛进觉得自己中毒了。

    他喜欢连羽是真的,责怪他也不假,但这种思念却也真真切切,他有多久没见她了?好似很久了,久得他有些心痛。

    薛进心口一跳,心痛?他记不起何时有过这样的感觉。

    薛进有些惶乱,他不想去碰触内心柔软的一块儿,他不住的跟自己强调,连羽只是个玩意儿。

    就像娶白思思一样,只是成全自己事业的手段,而小东西则是满足自己内心**的玩物。

    可这么想着,薛进顿生猥琐的感觉──那是一种连自己都看不起的龌龊。

    就在薛进暗暗纠结之时,耳畔边传来了老李的问话:“小薛啊,想什么呢?还在想这个案子的事儿?”

    薛进回过神来,淡然的点了点头。

    “李局,我现在有麻烦了,您可要帮我啊。”薛进面上带了几分恭维。

    老李没说什么,只是不住的点头。

    而后他从衣兜里摸出一包香烟,从里面抽出两根,将其中一根递给薛进,接着掏出打火机,两人分别将烟卷点燃。

    一时间,包房里烟雾升腾,老李转身将窗子推开──包房里开着空调,温度适宜,但这样‘密闭’的空间不通风,呆久了,烟气会越聚越多。

    老李再次落座后,才开始同薛进商量正事儿。

    “其实这个案子没什么大不了。”老李说话间,不忘吞云吐雾,一派悠然。

    薛进专心致志的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你也知道,法律上讲求的证据。”说到这,老李促狭一笑,话锋一转:“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做过什么,我就不问了。”

    薛进现在心中焦急──强奸罪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还跟我卖关子。

    “您继续说!”薛进尴尬一笑,给老李蓄满茶水。

    “俗话说得好,抓奸抓双,强奸嘛,不光要听当事人的说辞,最重要的人证,物证都很关键。”说到这里,老李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开始娓娓道来。

    这世上,每天都有罪案出现,强奸案并不少数──毕竟人性有最丑恶龌龊的一面。

    那么多的强奸案,侦破的几率并不高,有一个症结点很难攻克,那就是证据:最有力的证据便jīng液。

    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两方都各执一词,那么案子多会庭外和解或者不了了之。

    那为什么有些强奸案在没有直接证据时,很容易告破了呢?这就看公安部门的力度了。

    国家每年花费很多食粮,供养警察,他们自然拥有自己的一套手段,有些案子不破不了──比如那些特别重大案件,上面给的压力大,破案的几率很高。

    而强奸案呢?罪犯本就心虚,加上心里素质不高,在警察的一连串手段下来──其中包括虚诈,威胁和恐吓,当然还有**折磨,很多人扛不住,直接交代。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尽管没有十分有力的证据,警察也能结案。

    薛进听了他的一连串解释,不安的心稍稍稳定下来,他面上带了些喜色的问道:“照你这么说,我只要不认罪,就可以了。”

    老李点了点头:“咱们内部有人,局子里的人不会为难你。”

    谈话到这时,外面的服务生敲门走了进来,他们所点的菜已经做好了──不愧是大饭店,那金灿灿的鱼虾,看上去很有食欲。

    本来两人要的是啤酒,如今薛进心情一好,直接点了瓶五粮液。

    酒上来后,薛进热情的帮老李倒满,遂举起酒杯,先敬了几口:五粮液不比寻常酒,喝多了上头。

    “李局,看来我是找对了人,大恩不言谢,以后用得着我薛进的地方您不必客气,只要是我能力所及,定效犬马之劳。”薛进满脸的真诚,说着又干了几口白酒。

    老李在场面上应酬多了,他的胃不太好,勉强又跟着喝了几口,然后开始摇头摆手。

    “小薛啊,我跟你岳父什么关系啊,说到底都是一家人,你还我跟客气什么?”老李笑眯眯的看着薛进。

    “咱今天先留着点量,等你这事儿完全过去了,咱再好好喝一顿怎么样?”

    薛进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再急于敬酒,大手广阔一伸,做了‘请’的动作:“那好,您先吃菜,吃菜。”说着热情的给他夹了一只龙虾。

    老李满脸堆笑,心满意足的吃了起来,而薛进呢,刚刚毫无食欲的胃,也瞬间膨胀不少。

    一顿饭,两人吃了一个半小时,期间也商量了一些案子的其他细节:找什么人,送什么东西。

    当然他们没有忘记录口供这茬。

    老李的意见是,请官家的大律师,来办这个案子,薛进的口供,什么话该说,什么话要斟酌,对方能掌握好分寸。

    薛进自己老李内行,所以一切都听他的。

    末了,老李还叮嘱了薛进一席话:打官司不是上上之选,如果薛进有办法的话,可以试着同原告人,庭外和解。

    薛进听他这么说,觉得十分有道理,暗暗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薛进并不想把事情扩大,如果真上了法庭,多少会有些影响;如果能庭外和解,那么这事儿,就有隐瞒掉的希望,更重要的是──他还惦念着连羽,他并不想失去她。

    此时,薛进还存有‘破镜重圆’的心思。

    俗话说猫有猫道,狗有狗道,薛进虽然身家自诩‘纯白’,但在这‘纯白’中,又交织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网,这其间又有多少涉灰的人,就不得而知。

    薛进通过的门路,辗转的查到了连羽的住处,而与此同时,薛进也知道了,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连俊,他很惊讶,连俊居然出来了。

    连俊兄妹两如今都住在陈林的别墅里,这让薛进又诧异起来。

    他当初算计连俊,让他被陈林欺辱,没想到如今二人却好的住在了一起,而陈林也帮着连俊出头对付自己。

    薛进心情有些复杂:自己的‘好心’办了坏事。

    可明明自己暗中安插了人手,让他注意连俊的动态,为什么他从劳改农场出来,自己却一丁点的消息也没得到呢?

    想到这,薛进气愤的拨通了那个人电话。

    对方接到他的来电很吃惊,听出他质问的事儿,更是大呼冤枉:在连俊出狱时,他一直给薛进打电话,但对方的手机偏偏无法接通。

    薛进猛然间想了起来,那时候他应该在国外。

    厅里组织出国考察,实际上,纯属玩乐,既然玩乐,谁还管公事,所以为了避免被闲杂人等打扰,一并将手机关了。

    薛进暗暗有些懊恼,但连俊已经出来了,他没办法将他再送进去,一切都无济于事了。

    薛进挂了电话后,心理明白,这事儿比较难办──一切的关键在连俊,如果连俊不同意撤诉的话,自己也只能跟他‘硬碰硬’了。

    而连俊会让步吗?

    这个很难说,毕竟连羽是他的妹妹,而自己对他的‘特别关照’,不清楚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薛进不能直接上门找连俊兄妹两。

    他通过人找到了陈林的哥哥,说了不少好话,然后让对方替自己将意图转达给陈林──那么,连俊自然也会知道。

    陈林的哥哥很吃惊,弟弟暗地里所做的事儿。

    他对连俊并不是一无所知──那是弟弟的情人,但是没想到弟弟居然帮助他到如此地步。

    陈林的哥哥有些生气,找了弟弟过来谈话,陈林也是强脾气,但对哥哥十分尊敬。

    听闻对方想要自己别插手连俊兄妹的事儿,陈林做出很无辜的样子:他只是帮连俊请了律师,其他的,他什么都没做。

    陈林哥哥暗斥他,律师都不该用‘自家’的。

    陈林摸了摸鼻子没吭气。

    哥哥又是一顿淳淳教导:薛进也不是普通人,这事儿让他到此为止。

    陈林点头答应下来──但律师不能换。

    陈林哥哥见他如此固执,尽管生气,但也没有再打动肝火,只让陈林劝说连俊放弃诉讼,至于赔偿吗?一切好商量。

    陈林拍了拍沙发站起了身,跟哥哥告辞。

    陈林回到住处,委婉的将薛进的意思,转达给连俊,如果连俊愿意放弃,那么条件很优厚。

    连俊越听越不是滋味,他敏感的体味出了陈林的意思──他希望他能撤诉。

    其实这是陈林心中所想,他答应连俊的事儿,他‘尽力而为’,至于结果怎么样,他并不太关心,只是如果这事儿能不了了之,他也十分乐意。

    毕竟薛进身份在那摆着,而且人家在监狱里确实很照顾他,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得到连俊这个‘宠物’。

    想到这里,不禁联想到了连俊的妙处,目光也变得炙热起来。

    连俊正在气头上,哪里愿意承受他的**,气的脸色大变,在咒骂薛进的同时,也告诉陈林,今天别碰他──他和薛进都是痴心妄想。

    陈林见情人真是动怒了,也不急于一时,悻悻然的放弃了,转而去找其他情人舒解欲火。

    薛进呢,薛进更别想他会撤诉。

    连俊并不知道那边所做的准备,满心等待开庭的日子,可他能如愿吗?

    102开庭

    陈林失踪了,他一连几天都在外面游荡,连俊也没给他打电话──不在好,他也落得清静。

    马上要到春节,这案子不想拖在年后处理,所以霍律师通过关系,想把这个案子早早完结。

    在走关系时,霍律师通过内部人员,拿到了薛进的询问笔录,看过之后,原本必胜的信心有所动摇。

    薛进虽然承认认识连羽,但声称并未同她发生不正当关系──他只是看小女孩可怜,给她安置了临时的住处。至于小女孩的说辞,都是无中生有。

    霍律师拿着笔录,面色凝重起来,他连忙拿起电话,给派出所的朋友拨了过去──霍律师有些生气,这完全和事实不符,警察是怎么审案的,审到这个程度就完了?

    男人对连羽的话深信不疑,毕竟连俊兄妹俩的悲伤都不假,尤其是14岁的小女孩,更不会刻意撒谎。

    对方听了霍律师的质问,表示很无奈──这个案子他问过了,薛进不是普通人,上面有很硬的后台,所以他们对人家很客气。

    薛进到派出所正式录口供那天,他们所长亲自记录,并且好茶好烟的伺候着──这么优厚的招待犯罪嫌疑人,他还是头一次看到。

    所以这个案子只能如此。

    对方一再的表示抱歉,毕竟他收受人家的贿赂,但这件事儿,他也只能据实以告,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霍律师不想听他唠叨,啪的一声将电话挂断。

    他觉得事情有些严重,这毕竟是陈林交代他亲自督办的案子,现在出了些问题,他有必要跟他沟通。

    于是从通讯录里翻出了陈林的手机号码──他牛的一串数字,除了8就9。

    铃音响了很久,那边终于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喂,哪位?”

    陈林此时正躺在宾馆的大床上,身旁一位美女不着寸缕的依偎在身旁──女孩年龄不大,经过一夜的厮混,脸上的妆化了大半,露出蜡黄的笑脸看上去有些病态,这是长期泡夜店的后遗症。

    “陈兄,您好,我是霍律师。”男人笑模笑样的打着招呼。

    “哦,是你呀,这么早打电话有事吗?”陈林口气有些不悦──他昨天跟朋友去泡吧,玩到很晚,当然艳遇匪浅。

    想到艳遇,陈林回过头来,准备亲一口身边的女人──她昨天很热情,伺候得自己很舒服。

    可一扭头对上对方的小花脸,不禁微微的皱了皱眉头:Cāo,美女变成丑小鸭了。

    怪不得人说,跟化浓妆的女人上床,就像是赌石,赔钱的几率很大:上床之前,男人觉得自己占便宜,上床之后,第二天早上,就变成她占便宜了。

    陈林心生厌恶,用手推了推睡得迷迷糊糊,主动靠过来的主人。Cāo,这种货色满大街都是,在酒吧时,还跟我装纯情。

    这一刻,陈林想到了连俊: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最主要的是皮肤够好,摸上去就象上等的丝绸。

    霍律师并不知道陈林这边的情况,听他说早,不禁讪笑了两声:“陈兄,还早呢,这马上就要吃中饭了。”

    陈林舔了舔嘴角,觉得有些口干:原来这个时候了,是该起床了。

    他从床上爬了起来,拽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没镅睡衣,胡乱的披上,来到窗前,唰的一声将挡光的黑布拉开。

    “你找我有事吗?”陈林又问了一次。

    冬日的暖阳,瞬间倾泻在室内──陈林高大挺拔的身姿,在阳光下,显得更加修长结实。

    “是有点事,我们一起吃个便饭吧。”霍律师很客气的邀请他。过完年后,他们公司又要开始忙碌,其中最重要的一单,就是和陈氏财团续约。

    所以霍律师想跟陈林走近些,以后的生意也就方便点,毕竟陈林也是陈氏的大股东。

    陈林手拿着电话,走向客厅,准备去拿烟──昨天晚上抽了一盒,现在床头柜上的已经空了。

    “吃饭就不必了,我下午还有事儿,有什么现在说吧。”陈林刚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一声‘猫叫’。

    “亲爱的──”女孩被眼光刺痛了眼睛,只好不情愿的醒来。

    陈林微微侧目:昨天她在床上,这么叫自己的时候,他还十分享受,现在听起来很是刺耳。

    陈林忍不住挖了挖耳朵,随即转过身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女孩刚刚清醒,有些迷糊,刚刚才发现陈林在打电话,连忙拉高被子,知趣的闭了嘴──不过,女孩对陈林的床上工夫很满意。

    在酒吧时,女孩见陈林长的有些凶相,一时间不愿意搭理,但经过了一夜,女孩对他已经完全改观。

    女孩并不是小姐,家境富裕喜欢玩儿,一夜情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只要看上眼,玩玩无所谓爽快,反正也没什么损失──现在贞Cāo算什么?早就没有贞洁烈妇了,她决定以后要跟陈林长联系。

    陈林并没有将女孩放在心上,他转身来到客厅,从桌子上拿起烟卷,侧头听着手机那边的话音。

    时不时的‘嗯’,‘啊’作答。

    霍律师把连羽的案子,所遇到的困难跟陈林说了一遍,见对方没表态,不禁有些着急,忍不住追问道:“陈兄,你看?”

    霍律师按年龄来说,应该比陈林大,但为了表示尊重,他一直敬他为兄,应该比陈林大,对此陈林毫无意见:他走到哪,都受人追捧,更有甚者,会叫他陈爷。

    陈爷,陈爷,听上去有些老,但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代表他身份地位高。

    陈林想了想哥哥的那次谈话,又想了想连俊,几乎不用权衡,问题的答案已经有了。

    他嘴里叼着烟嘴,漫不经心的吞云吐雾,淡然的回道:“事情我都知道了,,这事你看着办。”

    霍律师微微有些不解:你看着办?

    “这,那我就按着程序办了,可能事情的结果不能让您满意。”霍律师继续试探着。

    其实这件事儿,并不是全无希望,霍律师手上的证据虽然不足,但可以继续追加,只要花费足够的财力,也许会有意外收获。

    陈林点了点头:“无所谓,你尽力就行。”

    说完这话,陈林将手机的通信切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昨天耗费太多精力,现在有些饿了。

    不过在吃饭之前,他要先将床上的女人弄走。

    陈林转身又回到卧室,从沙发处拿了自己的外衣,翻出钱包:从一沓纸币中,捻出十几张,顺手放在了女孩的面前。

    “宝贝,快起床吧,马上中午了。”陈林笑咪咪的说着。

    同时心中一阵做呕:女孩好像揉眼睛了吧?那眼睛周伟黑黑的,晕得不成样子,说象熊猫是好听的,更象鬼儿。

    是的,像鬼──面容憔悴,两眼无神,好像老了很多。

    女孩看了看钱,霎那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面上带了愠色:他把自己当什么?小姐吗?

    看出了女孩的不悦,陈林也不想大‘清早’的,给自己找不痛快,体贴的将钱又拿了起来,折叠得四四方方。

    拉过女孩的小手,将钱放在她的手心里:“刚才你也听到了,我有事儿,中午呢,你自己随便吃点,然后打车回去好好休息,中午呢,等我CALL你。”

    说着,陈林从床头柜上的便签上,撕下一张递给女孩儿。

    “美女,把你的电话写下来吧!”陈林说着递上铅笔。

    这家宾馆很豪华,这个房间档次也不低,但这纸和笔,只能说方便,跟高档根本不搭边──连只圆珠笔,宾馆都舍不得买。

    女孩的脸色缓和下来,娇嗔的夺过铅笔:人家都开口哄她了,再矫情就有些做作了。

    她迅速的写下自己的号码和名字,然后将笔递给了陈林:“你的呢,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陈林微微一怔,但马上反映过来:他没想到女孩会问他。

    不是没有美女纠缠,只是那都入狱之前的事儿了,不过陈林终归是情场浪子,应付小女孩和小男生,十分在行。

    陈林很爽快的接过铅笔,又撕下一张便签,飞快的写着什么──当然陈林写的名字是假的,电话号码更不会是真的。

    女孩高高兴兴的拿过便签,看了一眼,然后走下床去,将其和纸钞收存在自己的钱包里。

    “我去洗澡了。”说着女孩就往浴室走。

    陈林脸色一变,随即说道:“我朋友马上要上来了,你先下去,让他见着你不太好。”

    女孩嘟起小嘴,有些不快,但陈林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死皮赖脸的硬呆在这,只得有些不情愿的穿了衣服,匆匆走了。

    陈林在她临出门时,有些不快,还故作不舍的拍了拍她的翘臀,惹来女孩一声尖叫。

    ──他偶尔也会扮演多情的男人,当然有时则有些暴力,但不管是他的那一面,陈林只凭自己高兴,率性而为。

    连俊兄妹两都在焦急的等待着,等着开庭的日子。

    相对于连羽的落落寡欢,连俊有些期待:他在等待一个结果,这是对坏人的审判;想着薛进进监狱,他就难掩亢奋。

    转眼间,终于开庭了,双方对峙而坐──薛进的眼睛从进门后,总会有意无意的瞟向连羽,就算是辩驳时,也是如此。

    他的目光中没有怨恨,只有浓浓的思念。

    连羽一直低垂着头,不想看周围的人,她真想变成一个聋子,那么外界发生的这一切,她都可以装作不知情。

    但事与愿违,法官也要问询自己,当再次回答敏感问题时,女孩下意识的看向了薛进。

    两人的目光碰个正着,心下都一惊,不知怎的,连羽想哭:于是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扑簌而下。

    薛进猛的站了起来──他想要走过去。

    但下一刻,看到连俊给小女孩递上纸巾,才发觉自己失态了。

    律师让他尽量平静,做出疏远的姿态,但关键时刻,他仍做不到──他这是怎么了?

    薛进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内心:不到一年的相处,已经让她们有了感情──这种感情,现在看不见,摸不着,甚至有些尴尬,但薛进能感觉得到。

    “法官,对不起,我想去洗手间。”薛进突兀的举动,让人们纷纷侧目,他生硬的挤出这句话。

    法官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开庭时间就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前,你怎么不把‘个人问题’解决好。

    但终是妄开一面,应允了他的请求──休庭五分钟。

    这个小插曲过后,继续案件的审理,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质证的继续,连俊也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薛进完全矢口否认自己的罪行,而且几乎到了义正言辞的地步:他一直在强调,他是好心帮助连羽,他是被冤枉的,他才是受害者。

    连羽也听不下去了,本来不肯正视男人,现在双眼几乎喷出火来,而薛进呢,他则平静很多。

    就那么坐在被告席上,偶尔望进连羽的目光,会微微有些不同──薛进方才已经出了丑,他告诫自己,要冷静。

    末了,漫长的审理过程,终于走完了。

    法官宣布休庭一个小时,而后开始宣判。

    出了审判庭,漫长审理过程,大家决定出去走走──法院这个特殊的地方,本身就十分压抑。

    薛进跟在连俊兄妹后面,一同出了大门,而后紧走了几步,上前挡住了兄妹的去路──连俊身侧的保镖,面色严正,带着警惕。

    连俊愤恨的盯着薛进,冷冷的说道:“薛厅长,有事吗?”

    连俊通过陈林,知道薛进高升了,身份高贵了许多,这句薛厅长,话语中充满了讽刺。

    薛进淡然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连羽:“我想跟你们和解。”

    连俊冷哼了一声,“和解?你想的美,我要你进监狱。”

    薛进面无表情,他沉默了片刻,而后对连俊说道:“我并不想伤害你妹妹,一切都是误会。”

    这误会,薛进自己都不相信,别说连俊。

    可薛进想要争取:他并不想自己同连俊兄妹的关系太多僵硬。

    连俊的右手狠狠的攥在一起:他很想打人,可想想现在的场合,实在不适合闹出事端。

    “误会?法官会有个明断,你会为这个误会付出代价。”连俊斩钉截铁的说道,恨不能见薛进断成两截。

    薛进看他愤怒的样子,又瞧了瞧低头一声不吭的连羽──他知道自己不能如愿。

    “那好吧,我等着。”薛进不亢不卑的回道。

    ──薛进知道案子的结果,但他想要和解,目的是给连羽的补偿,金钱方面的补偿,用意也在收买兄妹的人心,但更重要的是:他希望能有再次跟女孩接触的机会。

    103别墅野合上[慎]

    ──本庭宣判,由于证据不足,被告人薛进无罪释放。

    耳畔边法官的结语清晰有力,在场的人大都十分麻木,只有连俊兄妹惊异的愣在那里──两人坐在那儿,不动不动,眼睛里全是难以置信。

    宣判完毕,人们开始退堂。

    霍律师面无表情的收拾着面前文件,而陈林坐在旁听席上悠然站起,经过薛进身边时,朝他点了点头。

    薛进也示意着回了礼──他现在不适宜留在这里,哪赶快离开。

    正在这时,连俊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身边的霍律师的胳膊,神色有些激动的质问道:“你不说有百分之八十的胜算吗?”

    霍律师扬了扬眉头,毫不客气的想将他的手拨开,但连俊十分用力,他尝试了一下便放弃了,但脸色十分难看,“我没说百分之百,打官司就是这样,有输有赢。”

    连俊的眼睛在喷火,他心里堵得慌,想发泄又找不到通道──他心里明白,律师说的话有些道理。

    陈林走了过来,见二人纠缠在一起,便伸手擒住连俊的手腕,随意掰了掰,对方只觉得手心一麻,力道也就放松下来。

    连俊正在气头上,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陈林──目光中充满了怨恨。

    他本以为自己的付出,换来的条件当中,包括这次讼诉的胜利,而陈林口口声声说着会帮自己,可帮到后来的结果呢?

    显然,这都是青年的一厢情愿,而他对陈林的这种怨气,似乎带着偏颇,毕竟法院不是陈林家开的。

    连俊受了委屈,他觉得陈林霸占自己,自己的一切要求也就天经地义,但陈林是什么人,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守规矩的好人。

    陈林很无辜的看着自己的情人,安抚着拍了拍他的后背。

    “算了,我们回去吧。”说着,便想要揽住对方的肩膀,亲密的给与他支撑。

    连俊晃动着膀子,想也没想,拒绝了他的好意。

    “算了,怎么能算了?”连俊面色青白,声音有些声嘶力竭的喊道:“那个畜生,做了禽兽不如的事,一句算了,就行吗?”

    薛进刚刚走到门口,隐约听到了连俊的吼声,不禁皱了皱眉。

    陈林没发火,而是很无奈的抱住双臂看着他:“那你想怎么样?你听到了,法官已经宣判了。”

    连俊气哼哼的回道:“我要上诉,直到打赢为止。”

    陈林冷冷一笑,眼神中带了轻蔑──他上下打量着对方的下身板,上诉吗?你没有新的证据,结果还不一样。

    连俊被他的目光刺的心下一痛:“你什么意思?”

    陈林再次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摊开双手,漫不经心的回道:“我没什么意思,只要你想,我支持你。”

    连俊见他吊儿郎当的样子更是生气,对方说的支持,他看不出什么诚意来,尽管他一直在做──陈林帮他请了律师。

    想到这里,连俊把头一扭,拧着脖子说道:“我要换律师。”

    陈林无所谓的笑了笑:“随便,随你高兴。”

    连俊转念一想,很快打定了主意,他回过头来,斩钉截铁的说道:“这次,我要换全城最好律师,我一定要送薛进进监狱。”

    陈林抿了抿嘴角,面上带了些纵容和宠溺,一把揽过连俊的肩膀,轻轻说道:“好,你说了算,但现在嘛,我们吃饭好吗?”

    连俊这次并没反抗,虽然他没什么胃口,但妹妹呢?

    想着连俊回过头来,他这时才发现连羽趴在冰凉桌子上,将头深深埋在臂弯中,肩膀有规律的抖动着。

    连俊心口一跳,说不出的怜悯与内疚。

    他连忙脱离陈林的束缚,来到女孩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关切的问道:“小羽?你怎么了?”

    听到他的话,女孩终于哭出声来。

    她对薛进满腹怨恨──他居然在法庭上,对自己做过的事,那么从容的否认;她对哥哥有些埋怨──为什么要打这场官司呢,如今自己丢了人不说,还落得被嘲笑的下场。

    连羽心口憋闷,只想哭,越哭越伤心。

    连俊又叫了几声,小女孩仍然不答,连俊有些急了,用力拉开小女孩的手臂,迫使她的小脸抬起。

    ──那是一张满是泪水的面庞,目光呆滞而空洞,毫无生气。

    连俊有些心惊的看着妹妹,心中充满疼惜,同时又痛恨起世间的不公,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小羽,哥知道你受了委屈,别哭了,我们先去吃饭。”连俊眼眶发红,但仍然故作坚强。说着,他搀扶着小女孩坐直了身体,拿出面巾纸仔细帮她擦拭泪水。

    陈林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心里没什么太多想法,只觉得连俊十分幼稚,随即他拿出烟盒,想要抽一根,但马上注意到前方不远处,有个禁烟牌。

    陈林烟瘾不算大,但想抽了,必定要来上一根,遂看了一眼兄妹两,说道:“我先去外面等你们。”说完后,男人转身离开了。

    陈林抽完了两根烟,兄妹两才从里面走出来,随即他注意到,连俊的眼球带着凌乱的血丝,眼泡微微肿起,似乎哭过了。

    他略略觉出晦气:一个大男人,哭什么?

    陈林虽然喜欢男人,但并不喜欢太娘的男人,而一个喜欢哭的人,无论是男女,都会让人十分不悦。

    几个人默默的上了车,一路开到了饭店。

    陈林要了个包厢,他们进去后很快点好了菜,然后便开始用餐。

    房间的气氛有些压抑,陈林大快阡颐的吃着饭菜,而兄妹两一副苦瓜脸,几乎没怎么动筷子──尤其是连羽,不停的用筷子戳弄着米粒,好似它跟自己有愁。

    陈林抬头扫了他们几眼,暗自咒骂着──Cāo,这***谁死了;老子吃顿饭都不痛快。

    陈林吃得差不多了,也没问二人如何,便径直结账走人。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花园别墅的门前,陈林让司机将车停在外面,自己有事,不进去了。

    陈林见他要走,有些急了,他还有事跟他谈。

    陈林四平八稳的坐在后排座儿上,静静的等着──这段时间,连俊不太高兴,他一直没碰他,今天又是这么个倒霉日子,对方更不肯让他上身。

    陈林觉得自己喜欢连俊没错,但他也要顾及自己的感受,他是男人,他也有需要,再者他养他,也不是毫无条件,让他开心,那是对方的本分。

    现在可好,显然他才是看人脸色的那个。

    所以陈林有些冷淡的扫了一眼,漠然的说道:“你说吧。”

    陈林不是不能对他对粗,只是现在他真没那个兴致:他现在强迫连俊,他那张脸上的苦涩,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缓过来。

    他可不愿意经常面对一张臭脸。

    陈林现在不比监狱里,在那儿的时候,陈林对连俊紧咬不放,毕竟里面顺眼的男人少;可如今外面的男女众多,不缺花花韵事。

    连俊也察觉出他的不对,犹豫着该不该开口──他对陈林存有忌惮,自己现在毕竟是有求于人。

    陈林微微一笑:“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好了,我能办的,一定帮你办。”

    连俊吞咽着口水,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我,我想……想请你,帮我找最好的律师。”

    这是连俊一直思考的问题,本想回到住处同陈林好好沟通,可没想到陈林不进家门了?!他这一走,是不是又要好几天?连俊想尽快把事情落实好。

    陈林点了点头:“明天我的助理会过来,一切事情他会办好。”

    陈林说得那个人,便是跟着他去丹麦的普通男人。虽然长得一般,但能力很强。

    “谢谢你。”连俊见他情绪似乎真的不太好,也客气很多,其实这也是他示弱的一种表现。

    陈林很随意的拍了拍他放在膝头的手,没想到连俊快速的将手挪开。

    陈林的动作称不上过分亲密,但在连羽面前,他的神经绷的很紧,生怕连羽看出什么来。

    男人的脸色yīn沉下来,他本想礼遇而不失冷淡的安抚对方,可却讨了个没趣。

    惹恼陈林的连俊,有些无所适从,他战战兢兢的从车上,飞快的逃了出来,待他们兄妹俩刚刚站稳,那辆黑色的加长林肯,飞快的驶离,只留下一片微尘。

    第二天,助理带了个个子不高的男人过来,他们在客厅交谈一翻后,连俊去隔壁叫了连羽。

    小女孩很不情愿的样子──其实,连羽是真真儿,有些厌恶,但她知道哥哥铁了心,想要整倒薛进,自己的拒绝无用的。

    做笔录的过程,已经不象起初那么艰难,但仍然难受。

    期间,律师请助理帮忙,把霍律师第一次打官司的卷宗拿了过来,他只简单扫了几眼,便皱起了眉头。

    连俊似乎也有些紧张,在一旁问他怎么样?

    对方放下案卷,撇了撇嘴:“坦白说,这个案子我没把握。”

    律师认识霍律师,对方在律师界也算名人,他打输的官司,现在他来接手,在来之前就觉得有难度,但碍于人家给的酬金十分丰厚,所以才来。

    连俊也跟着皱起眉头:“那怎么办?律师先生,我想你应该有办法吧?”

    望着一脸期盼的连俊,律师沉默了半晌,将这个案子简单剖析一番,而后说道:“不是我的问题,而是这个案件客观条件不足,我们胜诉很难。”

    连俊脸色顿时颓废得几近苍白──他现在没事可做,每天想着打官司,律师的话,对他无疑又是次打击。

    他痛苦握紧拳头,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难道真的不行吗?”

    律师站了起来,很专业的给与建议:“如果没有新的有力证据,这案子还是不要再次上诉,否则结果是一样的。”

    律师临行前,一针见血的阐明了事实。

    助理送律师走了后,跟着也告辞,一时间整个大厅就只剩下兄妹两人。

    夜幕黑了下来,别墅的客厅很空旷,尽管有两个人在,但悄无声息的空间内,仍惊的人的沉寂。

    两人都好像到了另外一个时空,令人窒息的时空。

    良久后,厨娘过来通知,晚饭做好了。

    连俊郁郁寡欢的抬起头来,随口问了一句:“少爷,回来吃饭吗?”

    厨娘摇了摇头,很是奇怪,这话为什么连俊要问自己──她知道的有限,如果少爷真回来,想要吃东西,无论何时,她都要做。

    话出口后,连俊也觉出失态:也许是他不想面对压抑的饭桌吧,有陈林在,还能热闹些;也可能有些想他了。

    连俊现在很脆弱,他需要人安慰和帮助,可那个人去了哪里呢?

    “好了,我们马上过去。”说着连俊站了起来,他甩甩头,想把所有的不愉快都赶走。

    两人来到餐厅,桌子上摆满了可口的食物,这在以前,两人想也不敢想──全是荤素搭配,大鱼大肉是主调。

    落座后,厨娘又问他们要不要喝点什么?

    连羽要了鲜榨的西瓜汁:连俊抬头看了看妹妹,对她这个习惯有些无语。

    一顿饭吃下来,只用了短短七,八分钟。

    饭后连羽趴在客厅的窗台前,望着外面的天空:一串串炮仗,直冲云霄,爆发出五彩斑斓的瑰丽烟火。

    好有两,三天就到春节,很多人家都卖了鞭炮,他们提前发了烟花,来表示庆祝。

    虽然城里的年味,没有乡下足,但毕竟是在这里过的第一个春节,连羽此刻也被这样的氛围感染,嘴角带了淡淡的笑。

    ──小孩子都喜欢过年,过完年,小女孩就15岁了。

    乡下的习俗就过了年才算大了一岁,不按具体的生日算,这跟国外的算法很不相同;而城里人究竟如何计算年龄,大概受了中西文化的影响,不近相同。

    连俊本来在想心事,也被外面突兀的响声吸引了,他慢慢走到小女孩的身旁,看着天空发了一会呆。

    他想到,去年这个时候奶奶还在,他们还算幸福的小孩儿。

    现在呢?一瞬间连俊成熟了很多,他看了一眼微笑着的妹妹:经历了许多,她仍然笑的那么纯真。

    “小羽,你喜欢的话,哥哥买给你呀?”连俊抚摸着她的秀发,轻声询问着。

    连羽转过头来看了看他,张嘴想说什么,但终究放弃了。

    她想问哥哥哪里来的钱?连羽的钱连俊不要,让她自己留着,那么这钱只能是陈林给的,这让她有些难过。

    他们吃穿都是人家的,还拿人家钱,这真的很不好。

    如果换成是朝阳哥哥呢?程朝阳跟连俊认识了好多年,开饭店那会儿,对方总要带些东西去看他们,连俊坚决不想要,可如今?

    连羽是真的想不明白,他们兄妹两个凭什么花人家的钱,以后这种人情债怎么还?

    连俊看她没说什么,转身上楼拿了一叠人民币出来,塞进小女孩的衣兜里,耐心的叮嘱着:“哥哥不陪你去了,你自己到外面买,能行吗?”

    其实买不买炮仗无所谓,只是连羽想要出去走走:一直呆在这栋空旷大房子里,十分不自在。

    连羽接过了钱,无声无息的点了点头。

    连俊给保镖甲打了个电话,让他好好看管小女孩。

    就这样,连羽出门了,而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起来,如墨般浓浓的铺洒在广阔的天空──放眼望去,没有尽头